第二天两人回学校，在校门口被人拦下。
来人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男青年，其貌不扬。
来人说，“石应是吧？听说你很干跳？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拽。”
石应说，“我拽也没半路拦人要打架啊。”
来人也不答话，更不通名，直接呼一拳过来。石应不知他底细，沉着应对，也没急着出全力。
那人试了几招，慢慢加力加速，达到了徐氏四供奉水平。石应应付起来很轻松，却装着很笨拙的样子，但也没让那人占着便宜。
那人又加力加速，达到了徐氏两长老水平。石应看出他还有余力，装着手忙脚乱，那人摸着石应衣角。
再过几招，那人往后一跳，“小子是有两把刷子，但是也不至于弑神杀佛。有人托我送你一句话，年轻人要讲武德，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就走，丢下石应两人在风中凌乱。
石应说，“这是来试咱俩深浅的。估计实力不在徐老板之下，甚至更高。”
小榭说，“你演技还是那么糟糕，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隐藏实力了。”
石应只好挠头。
没走几步，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石应想了想，还是接了。
那边劈头盖脸说，“石应对吧？”
石应心说你找我还这么横，倒看看你要干啥，就说，“是。”
那边也不介绍自己，又说，“听说你跟你情人要参加今年大比？”不等石应回答，又说，“我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你们俩今年退出，明年再参赛。我们给你俩每人2黑晶作为补偿，并且保证明年你们可以参赛。
只要你答应，上午就会有人给你送4黑晶来。”
石应说，“不，我们俩今年都会参赛。”
那边又说，“每人3黑晶。”
石应说，“我们俩今年都要参赛。”
“每人5黑晶，不能再多了。人要知足！”
“我们今年必须参赛。”
“每人8黑晶，这是我们的底限。不要不识好歹！”
“不如我给你8黑晶，以后别来烦我。”
“小子，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拿着16黑晶随便找个窝玩一年，明年随便你们参赛，我们不再管。”
“挡你们路了？对你们的少爷小姐这么没信心？为什么不是你们明年参赛？”
“小子，你一个流浪汉也敢管豪门的事，你不觉得磕碜吗？不要再挑战我们的耐心！最后一句话，拿了黑晶赶紧滚，不然后果自负！”
“你们豪门每年手里几十个名额，最后便宜你们那些废物七大姑八大姨，来跟我们这些指着一个名额救全家命的抢船票，你们不觉得磕碜吗？
你那点黑晶，还不够小爷吃一个月的，你打发叫花子呢？你们看不起谁呢？小爷能拿黑晶闷死你！”
“行，果然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你知道你这种人的下场是什么吗？我们随便找个由头，就能送你去世界尽头。
轰！一发能晶炮直接把你炸的渣都不剩！
轰！小榭那小美人变成一堆气体！
最后的机会！拿了黑晶退赛，我们已经对你们仁至义尽！”
“我送你一个字，‘滚’！”
那边挂了电话。
石应呵呵一笑，牵了小榭手走了。
电话那边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胖子，挂了电话，十分生气。
朱老板给他总共20黑晶额度，原本以为最多出到10黑晶，穷小子穷丫头就经不住诱惑了，自己还能拿10黑晶。
再不行拿出豪门和刑罚吓一吓，没见过世面、没经过风雨的少年多半就怕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条干滚龙，根本不把黑晶、豪门放在眼里。
胖子走出办公室，来到一间更大的办公室，对美貌秘书说了一声。
秘书拨通单线电话，然后让胖子进去。
胖子进去，对朱老板行了礼就说，“他拒绝了，态度很强硬。黑晶完全不起作用，也不把豪门放在眼里。”
朱老板点点头说，“意料之中。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胖子很不忿的走了。刚走秘书又拨通单线，“朱云天回来了。”
“让他进来。”
那个拦住石应逼着过招的人进来了。
“云天回来了？如何，探出他底了吗？”
朱云天先行了个礼，恭敬的说，“没完全探到，但是少爷肯定打不过他。”
“一个穷小子手这么硬？听说星图少、能海小啊？”
“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好的馈赠，实力远远超出其星图、能海的质量。
我先用少爷勉强能抵挡的套路进攻，对他完全没有威胁。他显得有点笨拙，但那完全是演给我看的，如果他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
演技太差。
我再用三招就能打败少爷的套路进攻，他似乎躲闪困难，我摸着了他衣角。但我知道，那是他演给我看的。
我再用九成实力进攻，仍然不能逼出他的真正实力。可以肯定他实力至少不低于我，多半还在我之上。”
“那少爷肯定打不过他？”
“恐怕是的。他全力进攻，三招之内少爷必败。”
“竟恐怖如斯？”
“就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一次大比，没人是他三招之敌。就算有人隐藏了实力，恐怕也没他隐藏的多。”
“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还有不到一个月比赛，你多跟少爷练练，但也要注意不要伤到他。”
“是。少爷天赋极高，又刻苦，这一届除了这小子和那丫头，估计也没人能赢少爷。只要搞定这小子和那丫头，少爷稳拿第一。”
“好。”
朱云天行礼离开，朱老板再告诉秘书，让朱迪书来汇报。
过一会朱迪书进来，行礼。
朱老板问，“查的怎么样了？”
“石应和小榭都是孤儿，从小在南城城乡结合部厮混，经常被当地混混欺负，倒没犯过什么事。
三年前有个叫大志的杂皮想欺负小榭，把石应打伤，被当地一个药商叫西门的救下。
大志扬言要堵死他们，小榭当时十三出头，被逼得当天就去走馈赠之路，回来倒是把大志几个人打成重伤。但是小榭自己也被反噬，重病了一年。听说都快病死了，靠石应挨打赚钱勉力维持着。
石应年满十四走馈赠之路，不知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从此咸鱼翻身。先是赚了能晶从西门那里买药续命，小榭竟然恢复了。
又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更好的药，小榭不但痊愈，修行也跟上来了。
后来两人考入修行学校。
再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我们还发现，石应跟观音关系密切。”
朱老板听到观音的名字，眉头紧皱，“观音吗？麻烦一点，但也不是不能对付。有没有什么能合法合理指证他们的？”
“很难。我们怀疑石应打过黑拳，但这不足以关他一个月。他要是把税补齐，当场就得释放。
那伙欺负过他们的人，就是大志，莫名其妙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有人怀疑大志被石应杀了，因为大志最后出现的头几天，有人看到他们跟石应起过冲突。
但石应当时似乎还是个废物，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差点被打死，又是西门救下他们。
对了，大志是王少小弟的小弟。”
“这个西门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本地人，从来没有离开过黑都。
社交圈很窄，几乎就只认识那条街的人，在网上也没什么动静。
平时除了看病卖药，也就刷刷短视频，看看网络爽文，玩玩游戏。唯一爱好是买彩票，据说这些年积蓄全用来买彩票了。
这个人除了帮过石应，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石应打黑拳这条线呢？”
“石应以前常去老七拳馆当人肉沙包赚能晶，有人说直到他走馈赠之路之后的两三天都还很弱。
但过了大概一周，他就再也没有去当过沙包。也就是那之后，小榭就逐渐好起来了。”
“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你说石应靠打拳赚到了能晶？石应多半杀了大志一伙人，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就算石应杀了大志，也没办法指证他。我们问了一圈，所有跟大志有过交集的人都问过，既不知道大志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当时的石应和小榭住在哪里，更没人看见石应杀人。
有人推测两人当时住在荒原边上的危房区，我们去看过，那里的房子倒得差不多了。我们也搜索过，两年过去了，雨雪风霜掩盖了一切，我们什么也没发现。现在大志等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视频。除非石应自首，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继续看黑拳这条线呢？那个老七有没有说出什么？”
“老七嘴很严，就说要为客户和酒吧保密。他有背景，身家也清白，介绍人打黑拳也不是什么罪过，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有人说老七跟冰刺酒吧的人很熟，我们也去冰刺酒吧问过。冰刺酒吧的人都不说，问急了就说来的人都是化名、戴着面具，他们也不知道是谁。
但有一件事很有意思。冰刺酒吧出过一个很厉害的拳手，戴着机器猫面具，曾经扫了王少面子，让王少赔钱。王少还派五杀星去杀他，结果被他反杀。王少一直在找这个机器猫。”
“这个机器猫会不会就是石应？”
“多半就是，时间上跟他俩崛起、小榭病情好转对得上。石应可能就靠这个拿到了第一桶金。”
“既然他杀了五杀
星，能不能靠这个送他去世界尽头？”
“也不能。首先没办法证明石应就是机器猫，除非老七作证。”
“那就把老七抓过来，让他作证。”
“老七是那位放在黑死星的一条线。”朱迪书比了一个手势。朱老板看完点点头说，“那算了。”
“就算老七指证石应是机器猫，也拿他没办法。打黑拳最多补交税和罚款，石应当时通过打拳能赚到10彩晶不错了。而现在他至少有五六十个黑晶身家，罚他10倍补齐，对他也就蚊子咬一口。
王少派五杀星去杀他，是五杀星先动手。大家都在炼体期，石应反杀，按照漩涡一二法，没人能拿这事告死石应。
更何况，王少过于自信，派了五杀星就没再派人盯着，结果五杀星团灭。是不是机器猫杀的，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也没办法证明。”
“所以我们没办法把这两个底层混混送去世界尽头了？”
“目前看，连送去坐牢都不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协助调查大志的事，扣留他们24小时。这样他们就不能出现在抽签现场。从规则角度，这也够了。”
“去安排吧，不要搞砸了。不然后果你知道。”
“是！一定搞定他俩。”
“去忙吧。”
朱迪书行礼走人，朱老板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