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观音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倒是飞剑安慰他们，“这就是西施的牺牲。我们牺牲了自由、友情，但将来，我们的牺牲或许会换来一个普通人、修行废不受欺负的星系、不用拼了命要变得更强才能活下去的正常星系。
那时，我们两、寒山七剑，所有人的牺牲都会变得有价值。
平头哥，你们不用感到歉意。董事长虽然没说，但我们感觉，他很欣赏你们。我们是同路人。”
石应说，“你刚才说的，就是公司想做到的？”
飞剑连连点头，“这也是当年赛意欧跟我们说过的，他打动了我们。我们跟你一样，从小无依无靠，受尽欺凌，挣扎着长大。当我们掌握了力量，勉强可以在星系立足时，我们却更加迷惘了。
是像别人一样投靠天豪，还是当个孤魂野鬼，我俩完全无所适从。
这时我们遇到了赛意欧，他告诉我们还有第三种选择，我们一无是处的人生，从此才终于有了意义。
我们和另外五剑厮混在一起，跟他们一起作恶、一起对抗天豪，直到被剿灭。
在牢里，我们看到、听到了更多的悲惨故事，就更加坚定了我们的信念。
今天只不过是他们、我们俩一起赎罪的第一天。他们已经结清了欠款，而我们，还要继续还债，直到结清的那一天。”
石应好奇问道，“赛意欧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
飞剑歉然道，“我愿意告诉你们，但今天恐怕来不及了。从伴星战场紧急召回的玄家五虎将不出两三小时就会赶到这里，你们要么继续前进、要么赶紧疗伤、回能，不然即便加上我俩，也无力对抗他们。”
观音接过话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你们杀了玄家两人，如果被那些追缉师发现，玄家会追杀你们，直到你们回漩涡、或者逃进深渊。”
飞剑说，“我们会藏在暗处，直至把你们送入深渊。如果需要我们俩牺牲，我们会毫不犹豫站出来。你们进入深渊后，我们会隐姓埋名回到星都，潜伏下来，等候董事长给出新指令。”
观音眉头微皱，有了主意。从空间装备里掏出几套衣服，递给和她身量相当的电剑，“姐姐，你一会把外衣脱下来，换上这套。”
又对赵恭如说，“小如，你也给飞剑几套你的衣服。”
再对苍苍说，“姐姐，一会她们换下衣服，你把衣服、其它尸体都砸得稀烂。”
石应喜道，“对，等追缉师来，只会看到我们所有人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和满地碎肉、碎布，他们就会以为你俩也死在这里了。”
观音道，“还不止。”掏出两个备用空间装备，往里面各装了一些黑晶、药品、野外装备、食水等，再从玄家四人的空间装备里掏出一些刀剑盾牌之类，也放在空间装备里，递给飞、电两剑。
观音边做边解释道，“你们的剑太特殊，必须留在这里，不然骗不了人。你们自己应该没有空间装备，在野外太不方便，回星都没黑晶也过不下去。
玄家的空间装备和里面的东西都不能拿走，我们要拿着骗玄家人和各路追缉师。不过给你们的兵器都是朱家批量制造的，你们拿着谁也不会怀疑。”
众人恍然大悟。
寒山七剑放出来后只给了各自顺手的剑，空间装备什么的一律没给。观音这一番操作，帮两人结束了裸奔状态，回星都就好办得多了。
观音又说，“你们回星都后，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这几个人，他们会尽力帮你们。你们公司自己的渠道，那我就不管了。”说完给了两个人几个地址和接头方法，两人用心记了。
飞剑说，“只这样还不保险，要做，就做得彻底一点。”说完一剑砍下自己大半头发，一撒手满天乱飞。
又当着大家脱了外衣，扔在地上，再一剑从自己大腿上削下好大一块血肉来，也扔在地上。
观音忙以箭香蒲替她止血。
飞剑再穿上赵恭如给的衣服。
电剑也不避嫌，如法炮制。
石应全程观看，但毫无邪念。
苍苍等她们忙完，大锤一舞，在地上砸出好大一坑来，把两人的衣服、头发、血肉扬成碎屑，随大锤卷起的旋风乱飞。
观音点头道，“这样对方就会认为你们也化成飞灰了。”
石应插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那什么五虎将。他们远道而来，我们以逸待劳。如果继续往前走，万一在下一个关口被堵住，前后一合围，我们反而被动。”
观音赞许道，“我们在这里大战一场，就能继续毁尸灭迹！追缉师到这里只会发现下一场激战的能量，前一场的就会被掩盖住大半。就算还剩下点什么，他们也只能看到所有人的能量，不会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
飞剑、电剑相视点头。飞剑道，“那就万无一失了。星都F4果然名不虚传，以后大家说不定还会是战友！相信你们一定能进入深渊、并且找到机会从深渊里出来！”
观音道，“我们一定会从深渊里出来，杀回星都！”
飞剑又说，“我们不会走远，会埋伏在二三十公里以外偷看你们大战。你们能胜，我们就会提前赶到渊顶埋伏；你们若遇险，我们就会赶到支援。但隔得较远，需要你们多撑一会。”
石应道，“我们不会怕那个什么五虎将！”
飞剑点点头，“英雄出少年！后会有期！”
说完和电剑往前方飞走。
星都F4自己抓紧时间疗伤、充能、休息不提。
约两三小时后，来时路远处五个渺小的身影高速接近，越来越清晰。
很快，五个来人追至，按下云头，安步走来。
石应看去，五人都穿着军队制服，手中各拿兵器。五人身高、身材相当接近，都是约一米七五上下的中等身材、但颇壮实，面容坚毅刚硬，眼神坚定冷静。
五人看看满地兵器、碎布、头发、残尸、血肉，仍面无表情。
五人正中那人平视石应，波澜不惊问道，“平头哥？”
石应点点头，他在蓄势。经过两个多小时恢复，他们三人伤好了八九成，能量、体力回满，而且经过连场大战，石应觉得隐约又要感悟到点什么。
那人再次环视四周，问道，“寒山七剑、我玄家雨雪风霜四人呢？”
石应把手中四人的空间装备晃了晃，“就剩下这个，还有地上这些兵器了。”这些兵器其实都值不少钱，不过太沉重，又要骗玄家的人，所以不忙收起来。玄家几人的空间装备里颇有不少黑晶、药材之类，拿着也能发笔小财。
至于衣服、生存装备之类，能给飞、电两剑的就给了，不能给的扔得满地都是。
那人默然一会，道，“你们确实很强，名不虚传。你们不赶紧逃去深渊，在这里做什么？”
石应说，“等你们呀！你们家的雨雪风霜说你们很强，我们想会会。”
那人道，“你们会后悔的。”话虽如此说，但他却是个谨慎的人，对自己左边第二人说，“春月，你把这里的事给春雷说说。”
那玄春月拿着卫星电话到一边打给玄春雷。
石应边和中间这人进行打架前例行沟通，边竖起耳朵听他说了什么。
“雷哥，我是春月。”
“我们追到星都F4了。”
“没见着，但看到他们的兵器、衣服、装备了。空间装备在平头哥手里。”
“应该都死了。地上很多残尸、血肉，不知道都有谁的。”
“七剑也没见着，应该也都死了，兵器都在地上。”
“有的尸体还算完整，能认得出来。”
“星都F4状态不错。受过伤，但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们会小心的。”
“我们不会败。”
“你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好的，就这样。”
那玄春月汇报完又回到队伍，站得笔直。
五人站成一线，十分整齐。
玄春月打电话时，这边也在交流。
中间那人说，“你们不该杀了雨雪风霜的。杀七剑倒无所谓，反正也是该死之人。”
石应说，“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
“话虽如此，你可知道，他们四个都要去伴星作战了。如果不是你们，也许他们能杀死很多敌人。”
“他们上来就使大招，毫不商量。我们如果不全力反击，你现在看到的会是他们拿着我们的空间装备在你眼前晃。”
“也算合理。可你们如此人才，为何不去伴星作战，一定要跟天豪作对？你们知道星系现在面临多大的危险吗？”
“我们想去伴星作战。可你应该问问你们的老祖宗，为什么他不许？”
“是你们先杀了天豪精英！”
“我们可没违反漩涡三法！我们的事你们也知道的吧？”
“略有耳闻。”
“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石应一指苍苍，“看着她得不到排期死去、看着你们天豪精英残害普通修行者？那些修行者本来也会去伴星作战的！”
中间那人沉默了，很快又说道，“无论如何，你们的方式太极端。你们投降，我以军人的荣誉保证你们不会受辱。我会尽力劝说大家允许你们去伴星作战、以此赎罪。”
“为什么不是你们收手，而要我们投降？”
“因为你们不够强。”
“我们不够强？”石应又指着满地兵器，“你们派了得有上千人来围剿我们吧？结果呢？每一波来围堵我们的，人数都比我们多，结果呢？你们强还是我们强？
你们现在是五个完好无损的人，我们三人刚打完两场大架！可我们不会退缩、更不会投降。只要不是一千人一拥而上，区区几个九转修行者，我们星都F4还不会怕！甭废话，打就是了！”
那人竟然点头道，“你们是很强，强得出乎我们的意料。如果是普通比试，我一定会和你单挑，输赢都认。
但今天不行，我们军令在身，一定要把你们拿下。你若不服，以后有机会找我单挑，输了，我赔你黑晶、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