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伟感觉自己像是被史丹赶了出来，石门合上之后他把书塞怀里，扭头便看见了一位女仆。
女仆穿黑白相间的职业服装，长裙只露出一点脚脖子，脚上穿了黑色皮鞋。
她有棕色的头发，头顶戴着白色女仆帽。
佟大伟对AI问：“那双鞋子的材料应该是什么？”
他的超级AI分析之后给出结果：“大概率是小牛皮。”
佟大伟顿时明白这显然不是真正的女仆，北地的牛地位特殊，小皮鞋显然不是符合女仆身份、地位的装束，同样的鞋子穿在蓓尔亚娜这种大小姐脚上更加自然。
这显然是薇拉女士。
女仆薇拉恭敬道：“由我来带您前往房间。”
无论她是谁，她现在就是个女仆！佟大伟忍住诸多想法问：“我还有分配的房间？”
女仆薇拉微笑道：“普通团员房间，在二层，请您跟上我。”
佟大伟紧随其后，望着女仆薇拉的背影，目光由肩头至翘臀，往下扫到覆有白色厚丝袜的脚脖，薇拉的女仆人偶真不错，在身后他也能闻到味道——并没有工业人偶的气味，而是更正常的女性荷尔蒙滋味。
就是不知道身体有没有更加细化的设计，有没有执着于对女性构造的还原，那是能工巧匠才能办到的事情。
巡查骑士团驻地建筑非常奇怪，地下空间越往下越大，地上空间越往上也是越大，一层最狭窄。
像个沙漏……佟大伟思索的同时来到了目的地，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然后他抬起头指示道：
“给我来点吃的，我饿了。”
女仆薇拉闻言，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惊讶：“我知道了……”
佟大伟想了想：“重新说一遍。”
“嗯？”女仆薇拉怔了怔。
“有气无力的，重新说一遍。”佟大伟强调道：“合格的女仆要用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自己的主人。”
“主人？”女仆薇拉脸上出现了更加明显的惊讶。
佟大伟强调道：“我是你的主人，按我说的做。”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提高了三分，看上去还有点高兴。
很好，保持下去……佟大伟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喜欢吃肉，并且认为吃肉也能吃饱，没有必要吃土豆那些东西。”
“可是这不符合团员的每日伙食标准。”薇拉想了想：“您还没有成为正式团员，伙食标准更应该下调一个等级。”
佟大伟耸了耸肩：“女仆要想办法满足主人的各种要求，哪怕不合理，各种意义上的都要满足。”
薇拉理直气壮道：“我是正常、合格的女仆，并不是有钱商人饲养的情趣女仆，饮食以及起居会严格按照标准执行，请您明白这件事。”
角色扮演游戏也不能过火……佟大伟看着关上的门，然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巨塔三至四层团员居住，十平米不到的房间像个罐头，唯一的光源就是尽头那扇不算大的窗户，除去木板床、简易衣柜之外，只有桌椅，似乎纸笔也需要自费。
薇拉很快就端来了食物，在她离开房间之后，佟大伟嫌弃的看了一眼，土豆，妈的，又是土豆！
一块水煮土豆，豆角干与碎肉煮的汤，裹着糊糊的豆子，就是这顿饭的全部内容。
“我的薪水……”他现在真的很想吃一块完整的肉，但是没有钱。
他摸了摸怀里装肉干的袋子：“严格来算这是空无界的东西，不能就这样直接吃了，要找机会让人估价卖掉，然后换成普通食物，譬如肘子。”
红烧大肘子，清炖羊排……一个个菜名浮现于脑海之中，各色菜式纷至沓来。
一想到薪水下来之前，自己只能吃这些玩意度日，他的表情就微妙了起来，各种意义上的。
尝了一口炖豆角之后，他顿时皱起眉头。
无论是巡查骑士团的驻地，还是之前的驻村教堂，他们都好像是穷的买不起盐了一样抠门，食物的味道淡的像在减肥！
一开始佟大伟在正常吃饭，然后他越来越感觉食物难以下咽，因为这些食材根本不新鲜，又在调料上如此吝啬，以至于里面还有股怪味，他最后只能捏着鼻子把东西吃完。
状态不佳的佟大伟拿出史丹给的书，坐下后开始阅读，他看了一眼封面《空无见闻与燃火法》，序言说明这是一本介绍空无界，以及教导点火方面的书籍。
第一页佟大伟就发现这与往常看的书截然不同。
没有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任何语法辞令，全都是干巴巴的硬货。
专业书籍……他认真地看了下去，然后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片。
第一章的标题赫然就是：关于空无界物质存在的猜想与验证。
“在我看来，任何空无界的物质都可以成为柴，一把泥土，一颗石子，都能为我们点燃意志的火焰，而火的意志可以指引我们在混沌的空无界中找到更多东西。”
“但令我奇怪的是，每个人眼中的空无界都有所不同，所以我们找到的东西也不同，上面沾染的空无物质数量也不同。”
在作者眼中，空无界是个不言自明的好地方，那儿的河流里流着奶，那的清晨树叶上淌有蜜，整个空无界没有任何东西是没用的——因为空无界是混沌的，能够找到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
佟大伟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然后奇怪地往下看：
“大部分觉醒者面对了一片混沌的黑暗，而我也只能看见一丁点轮廓，那儿看上去是蛮荒无诞的，我们用火照亮前路，空无界的物质就是火把，作用就是维持火的旺盛燃烧。”
佟大伟开始使用AI进行辅助阅读，他实在难以忍受这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他去过空无界，他知道那儿是什么样的——那边看上去与所谓的现实世界别无二致，或者说除了人有点差别之外就没两样了。
直至他看到章节末尾，已经把口袋里的铁片拿了出来。
“从空无界获得的东西，要想点燃火焰，就必须感知它，然后理解它，最后它会成为你的一部分。”这是最后一句话。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描述的空无界是混沌的，而我看见的却是清晰的，那里面的人的确都有血有肉，马拉纳还跟我讨价还价，还想算计我，让我去打头阵……”
他陷入沉思，大脑与AI一同飞速运转，诸多疑点浮现于眼前，但不杂乱，超越理性的AI用概率强行破题。
他触摸到了自身最大的疑点：格雷斯·大卫。
因为格雷斯·大卫一定不傻，毕竟他的脑子经过实际使用，被发现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的浑浑噩噩，会不会与空无界有关？”
“因为空无界是混沌的，可怜的格雷斯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所以他浑浑噩噩，看上去傻傻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