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滋事

听到这话,慢半拍终于回神,且差点被偷袭的谢梦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狠狠点头。

此话倒是说的不错。

毕竟,要是她少了根汗毛,估计余老能直接跳脚吧?

到时候要是东宫太子回了大晋,也不好跟将军府交代。

换句话说,她虽然是奉命保护戚长容的安全,但却与侍夏有本质上的不同。

她不是奴才,亦不必拼命。

对于自己的身份,谢梦摆的极正。

只要自己不作出大不韪的事,戚长容一定会站在她的旁边。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开口呛燕凉两位皇子了。

反正有戚长容护着,不作白不作。

想到这儿,谢梦眉眼间掩不住的得意。

见状,不知内情的燕凉两人真的北极常容易一句话唬住了。

拓跋盛惊疑不定的望着谢梦,颇有些不太确定这人的身份。

他之前只想借个人立威。

因戚长容身份特殊不好动手,而旁边立着的青衣姑娘又是她的女人。

最后,挑选了最没有存在感的谢梦。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却能让戚长容动了真怒。

顿了顿后,拓跋盛松了语气,打着哈哈道:“玩笑罢了,长容太子何必动怒。”

“六皇子玩笑归玩笑,可下一次就不要用孤身边的人开玩笑了,否则,孤或许动了不了六皇子,可跟在六皇子身边的其他人,孤就不能保证了。”

拓跋盛:“……”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无其他话可说。

索性脸已经撕破,不在意撕的更破。

拓跋圣与燕穆善瞪大了眼,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将茶杯中荡着清香的茶一饮而尽。

而后站起身,面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笑意,朗声与他们说道:“愉快的交流正式结束,若五皇子是想迎孤入燕国国都成安,还请依礼制而行,莫要再像今日一般胡来。”

“否则,双方颜面都不好看。”

这话显然是对燕穆善说的,表达了对他们擅自强闯小院的强烈不满。

说完以后,也不管眼前两人脸色有多难看,戚长容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斜了身旁的二人一眼。

后者意会,忙先行一步。

就在戚长容转身,打算回房之时,燕穆善抓准了时机问道:“听说长容太子用死人头恐吓了城内的所有官员?”

“五皇子。”戚长容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是时候加强驿点的防备之力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孤的耐心,能足足忍上三日才动手。”

听了她意味深长的话后,燕穆善不再说话,却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在嘲讽驿点安防不过关?

说完以后,戚长容真的走了,没有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见状,拓跋盛抿了抿唇,与燕穆善对视一眼,同时瞧见了对方眼底的无可奈何。

想来,对于长容太子这等人物,既不能说杀就杀,亦不能将其拉拢,应付起来确实麻烦。

小院的氛围极其安静。

拓跋盛垂眸,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燕穆善翻了个白眼,磨着牙不善道:“当然是重新整理仪装,择时再来正式拜访,迎她一同前往成安!”

所谓依礼制,便是要先递拜帖,得到同意后才能上门拜访。

说到这儿,燕穆善一脸绝望。

可这事是大皇兄吩咐的,就算看在大皇兄的面上,他也得把人带回去。

是以,即便心不甘情不愿,忍得牙疼……

拓跋盛眼光微转,片刻后,当燕穆善推轮椅时,他似是不经意的问道:“戚长容是大晋的太子,虽是来求和的,可到底是别国太子,为何你们皇室好像过于在意了些……”

“我也不知。”燕穆善不欲与拓跋盛隐瞒,只如实道:“对比议和一事,我那几个皇兄的态度很是暧昧,临行前大皇兄也未与我多言,只让我安全将人带回成安。”

议和?

拓跋盛抿了抿唇,眼中阴戾一闪而过。

原来燕穆善知道的并不多。

按他所知的,燕国应当从一开始便未曾想过会议和。

之所以会向晋国抛饵,只是想钓戚长容罢了,如今既然人已经到了,为何不将其一举拿下?

心中虽有疑问,拓跋盛却识趣的没有向燕穆善询问。

因为他知道,对于对付戚长容的计策,这家伙肯定丁点不知情,否则刚才也不会傻乎乎的跑到戚长容面前叫嚣,从而被人教育一场。

驿官头皮发麻的等在院子外,见两位殿下平安无事的走了出来,他喜不自胜的迎上前来,急忙问道:“殿下,你们没事吧?”

燕穆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们能有什么事?你莫要大惊小怪了,快去给我们安排院子休息。”

“是,小的这就安排一所离长容太子最远的住处给殿下。”驿官下意识回道。

“为什么要安排最远的?安排一所离他们最近的,等房子立马要入住!”燕穆善眉头一竖,急轰轰的叫嚣开。

开玩笑,要是真像驿官说的那样远远躲开,岂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他燕穆善怕了戚长容?

以后他燕国五皇子的面子往哪里放?!

虽然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到了面前的小祖宗,驿官却从善如流的改了用词,赔笑道:“明白明白,小的记得长容太子旁边就有一所空的院子,我立马让人收拾干净,让两位皇子安心入住。”

得了这句话,燕穆善才满意的冷哼一声。

随即推着轮椅,在驿官的领路下来到了那一座院子。

驿点的人动作很快,一柱香时间不到便将一所院子打扫。

待燕穆善四处瞧了瞧摸了摸,确认没有灰尘后,满意的从怀里摸出个金镯子,随手扔给驿官,微挑着下巴道:“赏你的。”

驿官大喜,连忙跪在地上谢恩:“多谢五皇子赏赐。”

“行了行了。”燕穆善厌烦的摆了摆手,道:“我与小六子要在此处歇息,你派人去打包此处酒楼最好的饭菜,再多烧些热水。”

此话一出,驿官自然连忙吩咐人去办。

待两人吃饱喝足,且洗去满身灰尘时,得了消息的申茂这才姗姗来迟。

一见到燕穆善,就像是见到亲人一般,他几乎立刻扑了上去,痛哭流涕道:“五皇子殿下,您终于来了,您是不知道,这几天那长容太子有多放肆,我差点就没命了!”

燕穆善嫌弃的踢了他一脚,不耐烦道:“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还不快起来,好歹也是堂堂的四品官,哭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听到这话,申茂顺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忙无辜道:“皇子殿下,我虽想冒犯戚长容,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他教训了一顿啊。”

燕穆善冷笑:“本皇子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性子,跟在大皇兄身边多年,别的没学到,倒是将大皇兄的傲气学了个十成十,要不是看在大皇兄的面上,你以为本皇子愿意趟这趟浑水?”

提到这件事,他心里就不痛快。

明明自己才是找事的那一方,按理而言,应该是戚长容被他们打击的抬不起头来才是,怎么偏偏如今情况竟然完全调转。

自己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平白无故的被人教训了两次。

“难为皇子殿下了。”申茂眼珠一转,赔礼作揖道:“要怪也只能怪这位晋国太过挑剔,我堂堂的四品官员来迎她,她竟然还不知足。”

说到最后,申茂语气中的愤然几乎要溢了出来。

想来,他又想到了当时在街上被戚长容命人仗责的那一幕。

简直丢尽了他的脸面。

燕穆善寻了个位子坐下,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不耐烦的摇了两下:“说罢,这几日晋国太子遇刺是怎么回事?”

他已将事情的经过拼凑了个大概。

昨天之所以会出现死人头恐吓人一事,应当是戚长容忍无可忍下的无奈之举。

毕竟,倘若换做自己连续几天被人暗杀,估计他早已将涉事之人杀的一干二净。

提到这时,申茂连忙表明自己的无辜:“皇子殿下,此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人想取戚长容的性命!”

“当然知道不是你,就你那怂样,有暗杀一国太子的决心?”燕穆善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嘲讽道:“我是问你事情的经过,以及,你为何不加派人手保护晋国太子?”

说到最后,他语气中已然有了几分质问的意思。

显然,被戚长容打过的脸还在隐隐作痛。

听了这话,申茂一顿,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朝拓跋盛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当然,他小小的四品官,确实不该扣下保护戚长容安全的人手。

但他不是为了卖凉国六皇子一个脸面嘛。

这两位之间有仇,他自然要偏帮自己人。

心里虽然如此想,可话却不能如此说。

拓跋盛似是不经意的道:“那长容太子生性高傲,她要是不想服从申大人的安排,谁能拿她如何?”

燕穆善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是戚长容自己不要你安排人保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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