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山洞里的秘密

老道姑耳朵聋,又贪睡,此刻已经熟睡在一间小寝房里了,对于他们三人的到来丝毫也不察觉。

沐小溪也不去叨扰她,而是径直来到观后的道园里。

她一个人走在前面,慕南陵就跟在后面,曹昭挑着马灯照路。

走到了一棵大柏树旁,见到一块墓碑,沐小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慕南陵的心跟着一紧,想要上前,又觉得不合适,只能隔了五步之远,静默地看着她。

沐小溪的原主自小就是个脑袋木纳的人,村里人都说她是怪物,因为养育她的大师父去世,她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掉。

她何尝不想掉眼泪?

可偏偏她的脑袋如石头一般愚笨,心里再苦也哭不出来。

她只觉得悲凉无助,她好像徜徉在黑暗的宇宙中,希冀碰到能点燃她的亮光。

直到二十一世纪的沐小溪重生到了她身上,她才由一块木头变成了现在的沐小溪。

夜雨还在飞着,草地上很湿,她就那么跪着,水珠从树叶上滴滴答答低落在她头上,顺着她的眉毛,鼻梁嘴唇流下来。

她跪了很久,看着墓碑上的刻字,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

想着昨夜梦中的情景……

她想,既然梦里能通玄冥,那么大师父在梦中所说的话一定暗示了小豆芽的来历。

跪了大师父,沐小溪起身来,往后山的仙鹤洞走去。

刚进了山洞,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马灯的光渐渐散开,眼睛开始看清洞里的情况了,这不过是山洞口子罢了,但两边洞壁上却都雕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难怪有人说仙鹤洞里闹鬼,很可能就是鹤鸣观的道长迁走后这里失去了管禁,然后便有人闯了进来,一进山洞口便被这两边石壁上竖雕的这些鬼怪给吓跑了。

沐小溪深吸了口气,往里走,走了一会,就感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视线变得开阔,脚下的路变得平坦起来。

渐渐地一块几十平米的圆形大空间出现在眼前,中间一块类似大磨盘的石头搁在了洞的正中间,就像一块天然的石床。

看着眼前的大磨石床,沐小溪脑子里竟然生出一种似曾来过的熟悉感。

但记忆中却又搜索不出来她是啥时候进过这里,又在这里干过什么。

此刻与她有同样感受的还有慕南陵,他的脑子里也生出了一种似曾来过的熟悉感。

同样的,他也在脑子使劲搜索记忆,也搜索不出来他是什么时候进过这里,又在这里干过什么。

两人都呆呆地站在洞中,若有所思。

曹昭挑着马灯,照向四壁,只见洞壁四围都刻着神仙故事……

道姑炼丹,骑着仙鹤飞天,飞过南天门,穿着美丽服饰的仙女弹着琵琶。

壁画是彩绘的,显得栩栩如生。

最奇怪的是,其中一幅壁画竟是一位仙女跟一位凡间的男子相互搂抱着睡在一张床上,床的样子像一块大石磨。

沐小溪不由得叹为观止:卧槽,神仙真开放,连春宵图都画出来了!

哦,对了,仙女跟那男子睡的石磨床不就是洞中这块石头吗?

难怪这山洞叫仙鹤洞,敢情是仙鹤羽化成了仙女,与一男子选此洞天福地做婚房啊!

浪漫!

哟,瞧那仙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是在给她的情郎抛媚眼的样儿,好妩媚。

那只睁着的眼睛深幽幽的,瞳孔里就像有个深洞似的。

沐小溪甚至心生出一个念头来,那只眼睛瞳孔里会不会隐藏着一个摄像头哦!

要是里面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就好了,她就可以看到仙女的隐秘生活了,哈哈!

她这里调侃着仙女,殊不知那只仙女眼中真的藏有东西,就是事关小豆芽出身的秘密。

可惜她完全没想到她要找的答案就藏在里面,在观摩了一番石雕后,眼睛移开了。

洞顶有一条石缝,从石缝处伸进一些树根,树根上又生出密密匝匝的小根系,这些小根系又如同植物藤蔓一般,往洞顶织出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来,网上生满了叶子和细须,这些叶子和细须就像在洞顶拉了一道圆形的绿色屏风一样。

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着实令人惊叹。

可是,这个洞跟小豆芽的来历又有什么瓜葛呢?

沐小溪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过所以然来。

然后,她去拿过曹昭手里的马灯,饶着整个洞子仔细地搜索了一番,依旧没看出有什么秘密。

这一番折腾从夜深到凌晨,她才终于离开了山洞。

而全程,慕南陵就一直站在她身后,站在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地方。

山洞外,雨早停了,天边的一丝晨曦已经拉开了帷幕。

山间的日出总是第一时间从山洞里跳出来。

站在山洞外的小道上,沐小溪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很无神。

慕南陵连忙上前,要伸手扶她。

沐小溪抬手,没有接受他的搀扶,而是伸手扶住了一棵树,然后往前走去。

慕南陵只能跟在后面。

山上草木繁盛,下山的山路并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坡去。

慕南陵的一颗心一直悬着,生怕她踩空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

沐小溪彻夜未眠,又未曾吃过东西,神情恍惚,一脚踩了空,整个人眼看就要滚下去。

慕南陵一把抱住她,跟着她一起往山坡下滚了下去。

曹昭的一颗心完全提了起来,不由分说往坡下滑下去。

在这惊险万分之际,慕南陵还能伸手把沐小溪完全护在怀里,而他自己,则被这满坡的荆棘伤得体无完肤。

好在这片山坡并不高,也不算陡,慕南陵抱着沐小溪滚了十几米,最终被一颗大树树干拦截了,停了下来。

这时,曹昭也正好滑了下来。

慕南陵的外套在沐小溪身上穿着,他身上就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绸衣,着薄薄的绸衣早就被藤蔓和荆棘割破了。

鲜血渗透白色的衣裳,就算在光线暗淡的情况下也能看出体无完肤的感觉。

这一摔将沐小溪摔清醒了,看到慕南陵这满身的伤痕,她不解又有些歉意地看着他:“你何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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