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香玉一咬牙道:“将来我也遭受毁容之痛。”
毒誓莫乱发，小心一语成谶。
“好啦，好啦，都是一家母女的，发这样的毒誓真的好吗！？”慕老太太有些生气了，一摆手道:“这事我也知道了，二丫头你跟我上我那去住吧，免得你母女俩心生罅隙。至于芹丫头，叫大夫好好医治，将太医署那些名医统统给我找来，医不好芹丫头的连看我不把太医署的大门给他们拆了！”
说完，起身来，拉着慕香玉就走。
慕老太太领着慕香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先喝令所有的丫鬟婆子出去，只留下慕香玉和自己两人在房里。
“香玉，你给祖母说实话，那药膏究竟是怎么回事？”门关上后，慕老太太厉声问道。
她可是个老狐狸了，稍微用脑袋想一想也会想到这件事有蹊跷。
她就算是再讨厌那个乡下贱人，但也不相信她会大张旗鼓作恶。
“祖母，香玉真的冤枉啊……”慕香玉跪地道。
慕老太太将脸一沉，说道:“二丫头，你若不跟我说实话的话，这事你母亲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等两天你大哥哥回来了，她会找你大哥哥断公道的。你大哥哥是什么样的脾性，你是知道的，他那里是一心向着那贱女人的，势必要替那贱女人查寻真相，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就是我也不能帮你说话了。”
慕香玉心里一紧，便说道:“祖母，真的不是我换掉药膏的。”
“那是谁换掉的？”慕老太太追问。
“是……”慕香玉支吾道:“我拿到药膏进门时遇到了香雪妹妹，因鞋里进了沙子，便将药膏让她暂时拿一下……刚才在娘前我并不敢说出来，只想着我一个人把责担了就好，免得其他姐妹再受牵连……”
“你啊你……”慕老太太指着她又是气又是心疼，叹了口气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迂呢！这姐姐妹妹这么多，谁要是耍了坏心眼，你是不是都去帮忙担着？”
慕香玉弱弱地道:“祖母息怒，香玉的亲娘卑微，打小就教导香玉凡是要息事宁人，不要惹是非，不要引争端，所以香玉就只想求个一家人和和睦睦，最怕看到亲人家人之间生分吵闹惹矛盾。”
“哎——”慕老太太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拉起来道:“你这丫头啊也是心事太重，这般委曲求全终究会坑了你自己啊！好了，你去我隔壁暖香房住着吧，等这件事处理完了你再回去也不迟。”
“老太太……”慕香玉突然又跪下哭道:“香玉愿意一辈子住在这里，守在您老人家身边，侍候您，香玉不想过去……”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快起来。”慕老太太拉她道:“你终究是你父母的女儿，你跑来跟着我住会让人说闲话的，这家里上上下下的人等，又会怎样看待你的爹娘呢！”
“老祖母，香玉若回去将来也是会被我母亲和妹妹嫌弃的，香玉就算在老祖母身边当个丫鬟也愿意。”慕香玉哭着说，“祖母若是不愿意，香玉就这样跪着起来来。”
慕老太太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了她，慕香玉这才从地上起来。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房去梳洗歇息吧。”慕老太太说:“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
慕香玉告辞了慕老太太，刚要转身出去，慕老太太又叫住了她，一脸严肃地对她说:“你香雪妹妹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对你老子娘也不能说，知道吗？”
慕香玉点头，应肯道:“我知道的，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去吧。”慕老太太挥了挥手。
慕香玉一出去后，慕老太太便令人去将慕香雪带过来。
慕香雪也已经听说了二房院里发生的事，把老太太都惊动了，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老太太叫她过去的缘由，心里有些忐忑。
“娘，那件事好像老太太知道了似的……”她对她娘说。
三夫人却若无其事地道:“知道了就知道了呗，你只需咬口不承认便是，他们能把你怎么样！药是他们找沐小溪买的，拿药进去的是慕香玉，管你什么事？你还可以反过去说他们诬陷你。”
“可是，娘，我心里还是……有些怕……”
“没事，你先过去应个景，我随后就过来找你，你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好吧。”
慕香雪这才往老太太那边去了，一路上她都在想——这药又不是我拿回来的，是蟠弟从外面弄回来的，即便要怪罪也得怪罪蟠弟吧，反正老太太宠爱蟠弟，他又是恃宠而骄惯了的，在外面闯了那么多祸不都没事吗？
慕香雪一迈进慕老太太的房，房门便被人关上了。
慕香雪瞅见这屋里只剩下她和老太太两个人，所有的丫鬟婆子都不留，她心里便开始打鼓了，望着一脸威严的老太太的脸，她忐忑问道:“祖母，不知这么晚了叫雪儿过来有何事？”
慕老太太盯着她，直接开口问:“芹儿那膏药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慕香雪心下一沉，果然是为这事！
“祖母，芹妹妹她怎么啦？”她装糊涂道:“膏药……出了什么问题吗？”
“呵呵！”慕老太太冷笑了一声，道:“雪丫头，你就别装蒜了，你老老实实向我交待吧，还来得及！”
“……可是，祖母，您在说什么呀？”慕香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慕老太太，“雪儿怎么听不懂呢？”
“麝香、硫磺、辣椒粉，你该听得懂吧？”
“什么麝香硫磺辣椒粉？祖母这是要驱虫还是干啥？可现在正是隆冬季节，也不见有虫啊！”慕香雪故作不解地说。
“给我闭嘴！”慕老太太忽然抄起手上的拐杖狠狠打在她身上。
慕香雪被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得尖叫一声。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慕老太太，惊惧得连话都忘了说。
她虽然不是慕家最得宠的千金小姐，但因为是嫡出，又会巴结南城夫人，所以在慕府也算是比较有存在感的。
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