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报应

碧玉正在注意看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妇女,因此,没有看到边上那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在贪婪地盯着自己看。那一个不瘦不胖的男人此时已经把外衣烘得差不多了,正在披上衣服。披好衣服以后,他说:“前面烤得暖烘烘,后面却还是冷冰冰,这怎么行?”说着话,他转过身去,好烤烤屁股后面。

阿沫说:“两位大哥,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到哪里呀?”

那满脸横肉的见问,才漫不经心地打量了阿沫几眼,看他瘦瘦的,年纪又不大,因此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懒懒地说:“从该来的地方来,到该去的地方去。”另外转过身去的那个听了斜着身子来打量阿沫与碧玉,看见了阿沫,他没有什么反应,待到看见了碧玉,他顿时眼里一亮,似乎浑身顿时有了精神,再也不打算烘干衣服似的,坐回了身子,注意地一连看了碧玉好几眼。

碧玉心里好生厌恶,避开了那两双火辣辣的眼睛,低着头看那火堆。

阿沫说:“这个哭哭啼啼的是你们的什么人啊?”那个满脸横肉的嘴里哼唧唧的说:“这个不是什么人,是我们的猎物。”

那个妇女本来看见这破庙里有火光有人,心里燃起一点希望,进来看见却是两个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顿时心里好生失望。眼里黯淡下来,嘴里照旧在哭啼,看着面前的一堆篝火,似乎恨不得一下子投身到火光里去化作灰烬似的。

此时的火堆,那篝火正旺,发出明亮的光芒。当中一支大柴禾,烧得正红正亮。

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看看阿沫,又望望碧玉,说:“你两个三更半夜呆在这破庙里,怎么?是打算私奔?”

碧玉满脸通红。阿沫说:“不要乱说,我们是过路,天黑了,在此将歇一宿。清清白白的。”

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边搭话,一边去扯起那根染得正旺的柴禾来,忽然一提,一下子向着阿沫劈头打下来。

碧玉啊地叫了一声,忙不迭地闪开。幸得阿沫早有防备,飞起一脚,顿时踢在了这个满脸横肉的人的手上,那根男人痛的嗷地一声叫。那柴禾带着火光,抖落在地上,跌落得灰烬四散。

那个妇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另外一个男人厉声喝道:“我们是江湖大盗,你如果有眼睛,赶紧投降,留下这个小美女,有多远滚多远去,敢说半个不字,立即一刀子捅了你。”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来。

碧玉却不怕,喝道:“你两个朗朗乾坤,就敢这样为非作歹吗?”

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被阿沫踢了那么一脚,正踢在手腕上,此时还在痛,却不好意思做出痛的举止,只不过,原先骄横的脸色收敛一些了,变得小心一些了,仔细打量一下阿沫。那个男人又说:“既然不识抬举,那么我就把这个小屁男孩干掉,再带走你,正好和我大哥分媳妇,一人一个,分得均匀。”

碧玉喝道:“放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那个男人说:“管得你是谁?你就是十大神殿的公主,我们也照样抓你去做婆娘,安安逸逸地乱入了给我们生一堆娃娃。”碧玉气得满脸通红。

阿沫掏出银弓,安上金弹子,说:“你们是想试试这个的厉害。”见了此时的纷扰,那个女人的眼里闪出一丝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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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一看,都哈大笑起来,一个说:“弹弓吗?会打得死人?”满脸横肉的那个男人拔出一把钢刀来,晃了一下,说:“你这个小屁孩,出门在外,还得这个才行。”说着哈,作势要砍阿沫,阿沫急忙用银弓朝着他,说:“敢动一动?我就一弹子崩了你。”

那个男人见了吓不住他,也不再啰嗦,提刀近前,就要来砍阿沫。

阿沫见他如此嚣张,立即一弹子射向这个满脸横肉的人,只听得嘣地一声响。这个男人往后一跤跌倒,脑袋上一个血窟窿,正咕嘟咕嘟地往外面冒血泡。手里的钢刀也当哐一声掉在地上。

另外一个强盗顿时大吃一惊,撇下这个妇女,立即往外面飞跑出去,钻进了外面那一阵阵雨雾之中。

碧玉用手里的针筒一抖,却似乎没有射中。那强盗照旧飞快地跑出去了。阿沫起身要去追,无奈外面雨大风急,地上泥泞,夜又漆黑,只得作罢。

此时那个妇女方才如逢大赦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复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阿沫看她痛哭,似乎有点慌了,急忙劝说:“嫂子别哭!那强盗都死的死了,跑得跑了。”碧玉说:“你现在脱困了,还哭什么啊?”

妇女听了二人的劝,方才勉强止住哭声,看了看地上那个满脸横肉的强盗,心里火气直冒,立即上去,朝着那个强盗一连踢了好几脚,踢得那强盗的鼻子塌了嘴巴歪了眼眶爆了耳朵裂了,心里还不解恨,看看地上那火把,就抓起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把,就要来惹火烧了这个作恶多端的强盗。

阿沫急忙阻止说:“嫂嫂别忙,等明天我们走了的时候再烧他,现在烧的话,只怕臭得难闻。”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两个女人都觉得这样才好。那妇女也就住手了。

阿沫把这个满脸横肉的死男人挪到一边去了,几个重新坐下,看看那火堆,此时已经黯淡无光了。阿沫急忙拿柴禾来添加。

妇女烘着手,不住地向着阿沫和碧玉致谢。碧玉说:“你不必客气,他们胆敢调戏我,看来他们早就应该脑袋搬家了。”阿沫冷笑说;“他们以为手里有刀,就可以为所欲为、为非作歹了,哼哼!”

碧玉说:“这两个歹人如何就劫持了你?”

妇女哭哭啼啼地说:“我一个人在家里做饭,男人和儿子上街赶集去了,这两个歹人路过门口,我正巧端水出门去泼,正巧被这两个歹人撞到,看见我还有一点姿色,两个就假意要水喝,我没有让他们进门,给他们端水出去,两个喝了水,一把扯了我就走,我大声呼喊,五六个邻居闻声来救,被这两个歹人打得口鼻出血,其他邻居怕了,不敢再来追,就被拽到这里,幸好还没有被两个歹人来得及糟蹋,呜呜。”说着,这个妇女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阿沫看她哭,忙说:“别哭了,别哭了。你既然已经脱离了虎口,这下安全了。还在哭什么?”碧玉说:“现在夜色太黑,无法赶路,等明儿早天一亮,我们两个就送你回家去。”那个妇女听了,再三再四地感激。

阿沫又注意地看看活便面前的这个妇女,虽然披头散发,满脸泪痕,但是细看之下,果然有几分姿色,想想她的遭遇,阿沫心里忍不住叹息:世人都爱美貌,谁知道,这个美貌,原来是一把双刃剑,用得恰当,前途坦荡,稍有不慎,却也就惹祸遭殃。古人有云“自古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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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薄命,有福落在丑人边”,却是一半不假。阿沫边想边在心里叹息。

三个又叙了一些闲话,多是阿沫和碧玉在说,那妇女在低头闷想什么。

那堆篝火,一会儿旺一会儿淡。幸好这个破庙虽破,柴禾却还有多的。因此又抱了一些柴禾过来搁着,一次次地添加到火堆上去。

阿沫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碧玉:“刚才你对那个强盗说让他们知道你是什么?你是什么啊?”碧玉见阿沫这样问,顿时犹豫了一下,支吾说:“没有什么,随便捏造一个身份,吓吓他们而已。”阿沫说:“他们是久走江湖的大盗,什么风浪都见过的,如何就吓得退?”

两个又断断续续地说些闲话,直到夜深,两个渐渐地睡意来袭,歪坐在那里,眼睛半睁半闭的。那个妇女,一直都低着脑袋,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低头遐思什么。

次日天明,雨夜过后,迎来一个大晴天。一轮灿烂的红日早已升起在东边的山头,红艳艳的一片霞光映照着远近。

阿沫牵出两匹马来,碧玉不住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个妇女落在最后,她拿起还没有燃透的柴禾,吹了吹,火焰慢慢地又生灼起来。那妇女用柴禾惹着了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顿时听得嗤嗤作响,闻得皮肉烧焦的味道。碧玉急忙捂着嘴鼻小步跑开,阿沫也急忙牵着马匹走到别出去。

只有那个妇女似乎闻不到臭味一样,站在那里恨恨地看着那个臭男人在火里渐渐地化作一摊灰烬,嘴里恨恨地说:“报应报应。”

那火势烧着了那个男人,紧接着惹着了旁边的那堆柴禾,再次蔓延到了那破庙,火势越来越大,火光晃晃,烟火冲天。他们三个走出了老远,回头一瞧,这里依然烟雾腾腾直入蓝天。

走了一段路,碧玉因为在心里惦记着要求祝毅大叔的家里看看,所以问这个妇女前路如何走,那个妇女一一告诉她。碧玉喜道:“正好是去我祝大叔的家里,恰好顺路,看来这是一场缘分,缘分天注定。”

阿沫说:“昨夜里逃走的那个歹人,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妇女听了,有些怕起来,站在那里不再往前走了。碧玉说:“你怕什么?等他来了,我们正好解决了他,好给你省一个心。”

那妇女回答说:“省心正好,就怕他现在跑开了,在哪里躲个一年半载才出来害人。”

阿沫听了,也说:“希望他马上出来害人才好,我们才好灭了他。”

这时,走在前面的碧玉害人啊地惊叫了一声,阿沫立即丢开缰绳,几步跑过去一看,原来前面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满脸刀痕,看样子是被什么人一刀毙命的样子,脸上虽然没有被砍一刀,但是却满脸血污,因此一时半会还认不出是哪一个人。

那个妇女也急忙抢上来看,仔细辨认了这个死者的衣服,还有那满脸的血污,妇女忽然大声说:“就是他,昨晚上那个跑了的歹人,他就是化作灰我也认识,报应,真是报应,老天有眼。”

说着话,妇女又急步上前,几大脚给那具尸体踢上去。

阿沫看着眼前地上的这具尸体,他昨晚上明明已经逃走了,自己又没有追他,他如何就死在了这里呢?这是什么人杀死了他,而且还是一刀毙命,真是咄咄怪事,要是他遇上妖魔鬼怪,那倒是不大可能了,妖魔鬼怪一般是用牙齿活活地撕咬,如何舍得用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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