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各有打算

碧玉一听,父亲是有些糊涂了吧,竟然记不清自己去给他讨解药的事情了,抹一把眼泪说:“爹,你不记得了,我去给你讨解药去了呀?”冯山听了,想一想说:“我记起来了,他们还有几个呢?”

碧玉说:“他们都和我一起的,现在在外面休息,爹,解药讨来了。”冯山忽然问:“他没有提什么古怪要求吧?”

碧玉脸上一红,一笑说:“他提了,其实是和我开玩笑的。那是你们以前拿我打赌。”冯山惭愧地说:“女儿,爹对不住你啊,竟然拿你打赌。”碧玉说:“爹,你别说了,你闯荡江湖,自有你的难处。”冯山听了,一笑说:“女儿呀,你长大,知道体谅父母了,要是你娘知道了,该有多欣慰呀。”碧玉说:“药在这里,赶紧煎好了,吃好了好回家。”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药包来。那个药用油纸包了三四层。冯山看着碧玉仔细地一层层地解开那纸包,禁不得倏然泪下,生怕女儿看见,赶紧用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碧玉正在解开药包,正在这时候,那个左使大人邹声中进来了,看见碧玉解开的药包,惊喜地说:“公主果然神通广大,从翁不倒那里讨来了解药。”说着,要碧玉把解药拿给他,他拿起煎熬,碧玉不肯,说:“这东西来得不易,我要亲自煎熬,亲自守着,其他人我都不放心。”邹声中一笑说:“小玉孝心难得,好好。”接着,他吩咐门口的一个士兵,带着碧玉去那个有火炉的屋子里去熬药。

等着碧玉和那个士兵去了,邹声中说:“殿主,我们还是在这里先养好身体再动身回总殿。”冯山点点头,说:“就是不知道总殿那边情况怎么样?”

邹声中说:“我来的时候,右使大人把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内外严密,凡是入城的人,都要仔细严加盘查,晚上的时候,都是五步一岗,加大巡查力度。无论白日还是夜晚,都加派斥候加大侦察的范围,严防悲伤之城突然来进攻。”冯山听了点点头,又说:“那各地的分殿如何?”邹声中说:“都已经给他们下达了命令,严加防备一切可能。”

冯山听了点头说:“如此甚好。只是联络紫云宫的事情,只得耽搁了。”邹声中说:“云宫那里,我们以后再联络都不迟,当务之急,是殿主您要养好身体。”冯山说:“那几个陪着碧玉去的少年如何了,他们一起回来的吗?”

邹声中说:“他们一起回来的。他们在镇上,果然被悲伤之城的人给盯上了,正在开战,幸好去得及时,他们那几个少年里面,有一个使剑术的,身手还很不错,假以时日,只怕会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冯山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说:“那个少年,叫什么?什么剑法?”邹声中说:“听他们喊他阿沫,看他那身手,应该是学到了翁不倒的剑术。”冯山有些惊讶地说:“学到了翁不倒的剑术?”邹声总点点头说:“是呀,现在是后生可畏呀!他现在缺的是临战对敌的经验。”冯山说:“那对他,我们要刻意加以拉拢,不要让悲伤之城夺去了才好。”

邹声中说:“殿主放心,这点我已经在考虑了。”

冯山感叹说:“小玉去的时候,我还担心呢!昔年与翁不倒的赌注,迟迟没有兑现,今日竟然让女儿去求他,看来他大度宽怀,没有计较。唉,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邹声中说:“岁月沧桑,看来他也是看淡了一切。”

正谈之间,碧玉端着煎得热气腾腾的一碗药进来了,还有些烫,就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凉着。邹声中看了,有些犹豫说:“虽然以为他看淡了一切,但是毕竟人心隔肚皮,赌注又不曾兑现给他吗,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心思。小玉,他这个药共有多少?”碧玉说:“一共是三包,,每次煎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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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声中说:“而今江湖争霸,悲伤之城对我们是种种手段都用尽,对于这个药,吃以前,我们还是要先验证一下,再吃不迟。”

碧玉有些气恼起来说:“邹叔叔,你怀疑什么啊?不要这样侮辱翁老人好不好?”冯山说:“小玉,还是听听邹叔叔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碧玉气呼呼地背转身去。邹声中唤进来一个士兵,用筷子沾了一点药水,让那个士兵舔下。那个士兵照做了,几个都看着他。那个士兵没事,方才让冯山服下。

碧玉不服气地说:“你们成天老是疑神疑鬼的,这下怎么样,相信了吧?”邹声中说:“这一包相信了,下一包依旧要验证了再吃。”碧玉忍不笑起来说:“我说邹叔叔,你累不累呀?”

冯山急忙喝道:“小玉,对你邹叔叔说话要客气。”邹声中说:“小玉,不是邹叔叔疑心病重,而是你父亲肩上的胆子重啊。先前在山下的集镇上,你也是亲眼看见了,悲伤之城亡我之心不死,种种手段他们都想得到。”碧玉听了,想起了那梅五娘,点点头说:“邹叔叔说得也是。”

阿沫几个在别的寨子里,正在大碗地吃饭。早上吃的那一点羊肉粉和炒饭,被一场混战给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时显得是饥肠辘辘的。

兰孝德陪着他们吃饭,招呼他们多吃点吃饱点。碧玉走了出来,兰孝德斜眼看见了他,急忙说:“公主快来吃饭。”碧玉左右看一眼,说:“老伯,看见我祝大叔没有?”

兰孝德说:“祝毅呀,他还在神殿养病。”碧玉一惊说:“他在养病?他什么时候受伤了?”兰孝德说:“本来他暗地里带着一营士兵,给你父亲做保护,没有料到,也遭到敌人的伏击,他伤得有点重,被关押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救出他,他还在养病。”碧玉说:“又是悲伤之城干的?”兰孝德说:“是呀,他们招募了许多江湖横人和妖怪,给他们卖命。”

碧玉恨恨地说:“这个该死的悲伤之城。真恨不得一脚踏碎了他们才好。”林飞雪在一边默默地听着,暗暗地叹气。

兰孝德说:“公主快来吃饭吧,你祝大叔的伤应该快要好得差不多了,你不必担心。”碧玉听到这里,方才放心一些了,坐下和他们几个一起吃饭。碧玉刚刚端起碗来,忽然想起什么来,急忙问兰孝德,说:“祝大叔他的父亲,现在怎么样?救出来了没有?”

兰孝德听了,叹一口气说:“祝将军他的父亲好样的,被悲伤之城抓去以后,经历了严刑拷打,他都不屈服,为了不让祝毅为难,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啊!”听得兰孝德这么一说,几个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叹声。兰孝德说:“祝将军的父亲真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硬汉子。”碧玉眼眶盈泪说:“那我祝大叔该有多伤心啊!”兰孝德说:“这个消息还没有告诉他。”

林飞雪叹息一声说:“这个天天都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我觉得你们应该和悲伤之城妥协,双方都各退一步,就万事大吉了。”

田海一听,顿时有些冒火地说:“什么?和那些妖怪妥协,他们吃人肉喝人血,怎么能够妥协?”兰孝德看了林飞雪一眼,说:“这个妥协,说得轻巧,做来费力。”碧玉也看了一眼林飞雪说:“你说的什么话?怎么能和妖魔妥协,邪恶之类就是邪恶之类,就要消灭他们才行。”其他人也跟着说了一些,意思都和田海还有碧玉的差不多。只有林小小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听着,静静地吃饭。

看看林飞雪还要说什么,兰孝德说:“林壮士,譬如我杀了你的父母,你说,你会和我妥协吗?”林飞雪惊讶地说:“有这么严重?”兰孝德沉重地点点头。林飞雪的脸上顿时罩起一层严霜,整个人都变得心事重重的。

田海看了林飞雪一眼,说:“我说你这个人是咋地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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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得了悲伤之城的什么好处,来给他们当说客来了?”林飞雪急忙说:“什么好处?什么说客?我只是不喜欢杀戮罢了,杀戮多了,百姓遭殃、生灵涂炭,每一战都是血流成河、积尸遍野,看起来都是于心不忍。”

碧玉说:“既然你不忍心?那么你就去说服悲伤之城来投降,他们投降了,就万事大吉了,你的心就随着安宁了。不是吗?”林飞雪勉强一笑,不再说话,低下头去只顾着往嘴里刨饭。

吃完饭,田海找了一个床铺,倒头便睡。其余几个都觉得肚子里才吃得饱胀,又无睡意,此时躺下去会不舒服,提议到山上走走看看。

几个出了寨子,到了山顶上,四处看看。

这个山顶上林木稀疏,杂草虽多,却都枯黄的一片。间或看到一两只蝴蝶在草丛里扑腾,还看到一些一直蚱蜢趴在草丛之间,动也不动,似乎快要死了一样。

碧玉指着那支蚱蜢说:“悲伤之城就如同这只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几天啦。”

张帆说:“但愿如此吧。”碧玉说:“想我以前在家里,不会体谅父母,真是幼稚不懂事,这次回来,我要好好协助我的父亲,打造一片天地。”复又看看阿沫说:“你们几个要留下来帮我啊。”阿沫还没有应声,张帆急忙说:“那当然,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林小小也跟着应声,林飞雪却心事重重的没有说什么,似乎是在装作没有听到。

阿沫却说:“成天打来打去的,我也觉得不好吧。和睦相处不是更好吗?”碧玉说:“你没有听兰长老说吗?譬如我杀了你的父亲,你说你会和我妥协吗?”阿沫迟疑了一下说:“哦,你杀了我的父亲?怕没有这么严重吧?”

碧玉说:“兰长老在我们神殿里多年,我还没有听到他说过谎话。”林飞雪看了一眼阿沫说:“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啊,我呢,是愿意浪迹江湖、四海为家。”阿沫说:“是呀,我也不乐意当什么官,那真是一个桎梏,在那个窟窿之中,就连呼吸一口气都费力,一个不慎还要受气。”

碧玉有些气呼呼地说:“你们的意思,是不乐意留下来帮助我喽?”林飞雪说:“你一个女儿家,操心这些江湖争霸的事情干嘛?你哥哥呢?”碧玉说:“我有一个哥哥,他还在外面学艺,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得帮着我父亲。”

林飞雪又追着问:“那你哥哥学艺归来以后呢?你是否愿意退出这个江湖纷争?”碧玉想一想,说:“这个,到是还可以想想,我现在考虑的是目前的情况,我父亲又病重,难道要我放弃他,到五湖四海去流浪吗?”

阿沫说:“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成天杀戮,不是我的愿望。更不愿意当什么官。”碧玉说:“又没有强迫你当官,是说叫你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帮帮忙而已。”阿沫一笑说:“这样嘛,还可以考虑考虑。”碧玉又说:“那么飞雪你呢?”林飞雪摆摆手说:“我目前什么也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迟。”碧玉还要再说什么,张帆打断说:“我们是出来看风景开心的,不要再争执了。”林小小说:“你们看那边有许多花。”

几个一看,那边山坳之间,果真有许多花,是菊花。

阿沫说:“走,我们过去赏花。”

几个到了山坳之前一看,是一大片菊花,而且是野生的,有的挨挨挤挤,有的却又疏疏落落,里面红的黄的紫的都有,簇拥在一起,真是艳丽多端,非常惹眼。张帆就要蹲下来扯一根,林小小急忙扯他一下说:“看就行了,你扯花干什么?”张帆说:“扯一根又怎么啦?打算扯来送给你。”林小小责怪说:“你扯花,花会很痛嘛。放下放下!”旁边的几个都笑起来。唯独阿沫却没有笑,他看看张帆与林小小卿卿我我的样子,心里就隐隐生疼。没心思再看那些花了,扭头去看别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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