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你丧?没事,我甜(14)

“………”

啊,搞半天,同道中人。

宋执梳愁的直掉头发,见旁边心疼的纪冷淡,忽然就放下心来了。

再怎么说,她的分能比纪冷淡高?

这可是全市第一的纪冷淡,她就算有外挂也没他厉害吧?

宋执梳自信地把心放回了原位,甚至还为鹤缄加油:“你怕什么,这次题难。”

鹤缄摇头,小声道:“第一次没有把握能全对。”

“……”我呸。

这话一出来,宋执梳竟然都没去查他惊为天人的说话字数,她神情厌厌地趴在桌子上,有样学样:“本小姐第一次只能保证自己上120。”

鹤缄没空去搭理她说的什么大话,只是瞥了她一眼,好像是一言难尽,就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敷衍着点点头。

宋执梳:…………

这个人!这个人!

她气的把笔一放,弹到了文具盒,掉在了地上。宋执梳没好气地弯腰,抬头时又看见昨天的那一幅画。

“你的这副画什么时候画完啊?”宋执梳把笔客客气气地安顿在文具盒里,仰起玉颈,漂亮夺目的眸船漫无目的地在天花板飘荡。

鹤缄笔下一停,不太自然地把桌兜里面的画往里面推了推,摇摇头。

宋执梳眼神不在他身上,自然看不到他的动作,她天生跳脱,却习惯了他的沉默,继续自言自语到:“本小姐还等着看呢,倒是想看看,能惊到本小姐的话的庐山真面目是个什么样子。”

那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不久前下的一场瓢泼大雨。初春的时候吧,那时的他一如从前般的暗淡灰暗,雨把这阳光溺没,仿佛是绝望、渺茫,看不得一丝生与望。

那天的鹤缄第一次没有好好听课,他一次又一次地看向窗外,想着这场大雨是否会在回家的某个拐角溺毙他,或者是绚迷车辆人暖,灯光烁烁,与他这脆弱得一掐即灭的身体碰撞,撞出满地玫瑰血色。

那天和平常无异,一中的人麻木又欢乐地坐上了他们的车,他们永远都看不到他们的父母,但是会有金钱与豪车。而在这茫茫众生,鹤国征是这一所高中唯一一个来接自己孩子的父亲。

很动人的故事。

但是鹤国征忘记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还扒着窗户,幻想这场雨多么的伟大,能淹没这个世界。

可最后,他还是套上了黑色的校服,一个人撑着自己制作的伞,消失在糜烂的雨色。

那天的雨惊艳了鹤缄的整个青春。

也埋葬了他最后的爱与生机。

那天的雨哪里有他画的这么压抑、恐暗。可是他每每下笔,每每描摹,他手下永远盛不开花儿,只有细致入微的毛雨,以及吞噬心脏的黑色天空。

但是从两天前,他突然下不去笔

这副看了让人心慌的画,因为某件事,或许是某个人,中止。

鹤缄握紧了笔。

这副画,他不想完成。

“其实吧,本小姐不想看这种画。”宋执梳不在意他回不回答:“的确震撼人心,不过呢……画得阳光一点嘛?比如花花草草。”

“如果这个你不想画的话,你可以画本小姐呀!”宋执梳自以为是地点点头:“本小姐非常阳光!”

鹤缄没有回答。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30]

[叮!攻略目标厌世度-5,目前厌世度95]

鹤缄自从宋执梳无意间说出那么一番话之后,就变得更加沉默。虽然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是你一看,魂儿就不在的状态。

这样子一下子到了放学,宋执梳早有预谋,跟着鹤缄就窜出去了,两阵风呼啸而过。

“鹤缄!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不行,宋执梳实在没想到鹤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怎么跑的这么快。

不过他很有礼貌,听到宋执梳的声音,一下子就放慢了脚步,扭头看她。

夕阳转影。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去你的小巷子?”

“你不想画我你就不画嘛,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鹤缄和平时一样,依然低着头,只有宋执梳凶起来才会回一句“嗯”。

“行行行,那你就画你的小黑画,不画我,现在你能说话了吗?鹤缄同学。”宋执梳把“鹤缄同学”拉的长,充分表现了她此时的不爽。

鹤缄依旧不温不火的

宋执梳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几个字

“我想画你。”

话就这么哽住,宋执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鹤缄脑子放空,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再也不吭声。

相反,宋执梳“噗嗤”就笑出了声

“唉,是吧?本小姐很阳光的吧。”

“嗯。”

“你赞同了?”

“嗯。”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画我?”

“………”

“我穿什么好呢?”

“………”

“奥特曼?”

“……”

鹤缄和宋执梳回家的路上大脑一直空白,直到宋执梳冲他摆摆手说了声“晚安”之后回家,他的神识才回笼。他进了文具店,用昨天早上买面包剩下的钱,犹豫着去挑笔记本。恍然之间,见一只慵懒仰头的猫儿。

是一个画风细腻清新的笔记本的封皮

那猫儿通体白软,如玉如月,就那么软绵绵地趴着,氤氲水汽贵傲的猫瞳一睨,那熟悉的、不可碰触的高傲,就让他呼吸微窒。

很漂亮,很像她。

鹤缄最后画了十五块钱把那个笔记本买了下来,长时间的自我隔离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有些迷茫,只是付了钱,就拿着剩下的回了家。

他这两天回来的晚,从前他会在李娇娇之后回家,中间每次都隔着分秒不差的10分钟,这几次不一样,出奇的慢,苏青免不了担心地问几句,鹤缄自然是不可能回答,只是默默地把忘记还的买面包剩下的钱如数归还给她,便拿着自己的笔记本上了楼。

他坐下,细致地翻开笔记本,慢慢写下了昨天的日期,以及昨天的笔记。

鹤缄每天写笔记一贯如此,他只会写下他这一天,记得最清楚的人物和事情。

就像那两年的李娇娇,和昨天的宋执梳。

他闭了闭眼,又翻了一页,笔下一顿。

很意外,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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