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人心惶惶

“好吧,大美人儿,听你的,我去做荤菜,但你不能多吃。”邬涤给他留下犯倔的由头,诱哄他吃喝,“先喝水润润喉咙。”邬涤换来热水用勺子喂他喝。

他不张嘴水就会流出嘴角,邬涤就那么笑嘻嘻望着他接二连三继续喂,也不管水会流进他的脖颈间。实在受不了颈间的濡湿感和她那副看好戏的模样,他总算微微松了唇缝,温热的开水流进了他干涸太久的口中,甜如甘露。

喂他喝下两杯水,邬涤才帮他掖紧被角,“大美人儿,屋里不够暖和,你必须躺着静养不要下榻,我去做饭。”见他又傲娇的偏开脸不愿意听,她笑得宠溺转身出去。

“赶车的,你去伺候大美人儿方便一下,切莫让他受了凉。”邬涤提着大葱出来边剥葱皮边瞅着坑下低声道。

“你咋不去?没看见我忙着呢!”墨厌朝天翻个小白眼继续挖。

“……大美人儿不吃粥要吃荤菜,小哥哥我必须赶紧做饭。”邬涤暗自尴尬一瞬理由充分道。说完不给墨厌再说什么的机会便一溜烟跑回去做饭。

邬涤烧火做饭的功夫,又打发墨厌出去采买,买了不少新鲜的菜蔬、米面回来。

“邬涤,今日城门紧闭,满城风雨在抓奸细你知道吗?”墨厌将两大包食材卸下。

“什么奸细?”至于紧闭城门?西域那蛮子的同党?邬涤边添柴边蹙眉追问。

“传说是慈闽国奸细混进了城里,南蛮夷那些阴损的蛊术让人闻风丧胆,闹得人心惶惶。”墨厌将一坛酒不着痕迹搁菜案一旁。

“南蛮夷也来凑热闹?”邬涤很是诧异,这些奸细同一时间拼命混进来绝非巧合,究竟为何?绝对是有极大的利益诱惑。皇帝会不知道吗?反正她不知道,她不屑的冷哼一声。

“近日你还是少出去逞能惹事,若是暴露了此处,我家主子会很危险。”难得墨厌一本正经对她说话。

“……”邬涤尴尬过后不服,“赶车的,看来你对小哥哥我有很深的误解呐!我是那种好逞能的人吗?”除非逼不得已而为之啊。

“是。”墨厌铿锵有力回她,然后转身去找主子禀报。

“……”邬涤抡着烧火棍狠狠冲墨厌背影比划了几下,“真是的,眼睛小果然误事,看人有偏颇!”拿起新鲜果蔬清洗,快速做了两样下饭菜。

将军府上,梁齐眉送走四皇子后,独自坐在前厅揉着发胀的额头,听着邬曦儿没完没了的哭闹骂嚷声,她眉头打成死结。

她一直认为曦儿与五皇子就不是良配,如今五皇子执意不同意这门亲事,她以为就此作罢也好。可邬曦儿死活不接受,认为是邬涤故意使坏搅黄了她的亲事,所以躲出去不敢回来。

“夫人,船到桥头自然直,您也别太忧心了,喝杯茶。”管事陈伯一旁劝慰。

“老陈,你觉得是邬涤那孩子背后撺掇五皇子拒亲的吗?”梁齐眉满面愁容。

“夫人,老奴认为二公子年轻虽然有些任性,但他心性坦荡直率,不会对家里人做出背后使诈那种事。”陈伯言辞肯定。

梁齐眉纠结后点点头,邬涤不喜欢邬曦儿却从不遮掩。虽说邬涤与五皇子走得很近……她也认为邬涤应该不会这么做。

“宫里人说,是二公子向皇上求情救五皇子出了地牢,之后带着昏迷不醒的五皇子出了宫,也不知去了哪里落脚。今日城里太乱,可别再横生枝节。”陈伯一脸担忧道。

“邬涤这孩子大了,太有主见……随她去吧。”梁齐眉忧愁无奈,将邬涤传回来的纸条推给陈伯看。

陈伯看到纸条上简单的一句话,“夫人,老奴想起来了,之前皇上不是赐了二公子一处宅院吗?或许,二公子是带五皇子去那里静养去了。”那里应该安全。

“唉,老陈,你不会懂……”梁齐眉摆摆手起身带着深切的忧愁离开。

“夫人,老奴怎会不懂你的愁苦……”陈伯望着梁齐眉微弯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邬涤端了热腾腾的饭菜进来,看到榻前主仆二人一坐一立,褚江拓那一眼看过来震得邬涤手一抖,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令她陌生得心惊胆战。她定了定心神再去看,看到褚江拓还是那副熟悉苍白的犯倔模样,找不到丝毫方才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狠戾之气。是她没休息好眼花缭乱感觉出错了吧。

墨厌赶紧搬了饭桌到榻边放好,殷勤的帮着她拿碗筷,“主子脸颊为何有淤青?我记得带主子来这里时没有啊?”墨厌这话惊得邬涤没时间纠结那些恍惚中的错觉,佯装没听见却红了耳根快步躲去榻边伺候。

“赶车的,再打理一下暖炉。”见褚江拓靠坐在榻里,邬涤放下菜盘赶紧过去拉起棉被垫在他背后,包住他的双臂,又掖紧被角免得他后背肩膀受凉。

褚江拓任由邬涤怎样,他淡淡的目光一直流连在饭菜上,一阵阵饭香折磨着他的定力。

“大美人儿,是要吃这个吗?”邬涤寻着他目光夹菜,尽量挑素菜,担心他肠胃受不了。

墨厌过来坐下一声不吭抓起筷子吃饭,感觉到头顶上的压力,他顿了顿筷子颤抖着小心肝抬起头,果然撞上了主子冷凉的目光吓得手一抖掉了筷子。

喂他喝水润了润唇,邬涤端过饭碗喂饭到他紧抿的唇边,见他盯着……赶车的,“怎么了大美人儿?可是赶车的欺负你了?”邬涤随口胡问不觉得有什么。

岂料多日不曾吭一声的人突然开了口,“你给我下药。”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犹如飞射而来的寒刀直入墨厌心脏,惊得邬涤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他给大美人儿下药?!邬涤震惊不已扭头,就看见墨厌直直跪了下去,重重一头磕在地上。

“主子,属下知错,属下有罪,请主子惩罚。”墨厌一直为这事提心吊胆,眼下事发,他反倒变得平静,能坦然接受主子的怒气。

“大美人儿,他给你下什么药了?!”邬涤急坏了,该不是他身上那毒针也是他所为吧?!她一时间心慌意乱不敢问出口。

知道他不会回应,邬涤又冲墨厌质问,“你自己说!你给大美人儿下过什么药?!”声音抑制不住颤抖,暴露了她担忧与难以接受,他身边唯一信得过的心腹背叛他!让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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