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清早,屋外围着一群人。这里不知道多久没陌生人来了,既好奇又警惕。

秦青铜伸了个懒腰,一夜未眠疲劳困倦,身旁儿子睡的正香,他独自推门而出,迎着众人各色各异的目光,面露友好抬手打招呼。

“大家好,初来乍到,以后请多关照”

秦青铜打算在这里定居,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你快走,我们村不欢迎你”

人群里有人起哄,从秦青铜的衣着打扮没人把他跟正常人归类在一块。

“乡亲们,你们别这样,这位秦兄弟是个可怜人,外面兵荒马乱的独自带着儿子跑来我们这里”

收留秦青铜的户主好言相劝,不看僧面看佛面,二两银子还在兜里揣着,昨夜特意鉴定了很久,确实是真的不假。

“不行,我们村不收留外面的人”

“就是,这种人收留干嘛,那个孩子说不定是他偷得”

“没错,报案查一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人把他轰走就行了”

现场七嘴八舌,人心之冷漠,秦青铜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现场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能帮他的只有一个。

这个世界那么大,却没他容身之地,。

“前几天我家的鸡少了一只,没准就是他偷得的”

“你们快看,这是什么,鸡骨头”

人群中熙熙攘攘,顺着声音过去,在围栏的角落里看到了骨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鸡的,很类似。

“这是我家的鸡,化成骨头我都认得,是他,肯定是他,赔完我的鸡再走”

秦青铜看着收留他的大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起来很紧张,联想到他的媳妇正在坐月子,或许是为了给媳妇补身体才这么做的吧。

秦青铜做了个顺水人情,看这情况这群人也不会让他在这里住下,反正一只鸡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赔你十文钱够不”

他从兜里面摸索,取出了十个铜板,时间紧迫,他需要赶紧把事情处理完,带着妻儿上路。

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只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这种事情开了个口子,只会越撕越大。

“还有我的,我家也丢东西了”

这下可热闹了,人见了钱眼就开,反正这地方就我一个外地人,能占便宜尽量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敢问这位兄弟你家丢了什么”

“丢了头牛”

“你家丢了头牛不是去年的事吗”

“去年怎么了,去年他就不可以偷吗”

“照你这么说,我家也丢东西了”

现场挤眉弄眼,理直气壮,说是一群人倒不如说是一群屠夫,正磨刀霍霍看着秦青铜这头猪羊。

“各位,我全身只有这三十一个铜板了,你们谁要拿去吧”

人在屋檐下,只得向这群刁民低头。

就像现实世界的美国用一小瓶洗衣粉说是化学用品挑起了战争。这群人用一根鸡骨头来剥削他。

大哥满是内疚,没敢抬头看秦青铜,鸡是他偷得,二两银子也是他跟她妹妹说漏了嘴,还叫她三缄其口,就是怕其他人找他借钱。

没想到他妹妹又跟他妹夫讲,说这是家族机密,不可外传,他妹夫又跟他的情人讲,说一定要保密……。

于是一个传一个,这个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传着传着也就变味了,传到最后说他家来了个大款,人傻钱多吃了一碗粥给了二两银子。

这二两银子并不少,在这个百来号人的村里面,可以算得上是首富了。

这下好了,所有丢的东西全都归到他头上,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家家户户都丢东西了。

可是只有三十一个铜板怎么分呢???

一人到头连一文都没有。想到这就很气愤了,丢了一头牛就赔一文钱吗?

没人会去想是不是你偷得,反正就赖你头上了。

“乡亲们,稍安勿躁”

门外数十米的路上,一位目慈脸善的老者拄着拐杖走来,众人让开了条道,秦青铜通过人群中呼喊村长,得知老头的身份。

总算来个讲理的,秦青铜稍微安心,看这模样一脸慈祥,再看这些人毕恭毕敬,想来也是德高望重。

村长走到了秦青铜的身旁,他的身体并不高,弯着身子,抬头看了秦青铜一眼,伸手接过铜板,掂量了下,直接往自个兜里揣。

“我家的祖坟想必也是你刨的,这钱就赔给我修葺坟墓用吧”

村长说这话内心毫无波动,一副这钱我要定的样子。

“村长,你家祖坟被刨不是几十年前的事吗”

“恩,是啊,可还是被刨了啊”

秦青铜以为来了个讲理了,没想到是个老无赖,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过钱也给了,自己也压榨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放人走了。

“村长,我只是过路的,初来乍到。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秦青铜尝试着辩解,不说话干杵着也不是法子。

村长眯着眼,他紧挨着秦青铜,不停嗅着,跟钱打了一辈子交道,那味道最是难忘。

没办法听说到来一个大款,,毕竟这个村实在太穷了,连祠堂都没钱修,为了全村希望,所以特意赶来,没想到让他倍感失望。

“你是说,老夫说的假话不成,老夫一大把年纪什么世面没见过,至于为了这点钱去讹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没做亏心事怎么主动给钱啊”

“我尼玛……你个老阴逼”

秦青铜气的直爆粗口,但他可不傻,说的是普通话。

“你说啥?”'

“我说,我错了,请你们原谅我。”

村长摇了摇头,用一种很欠揍很惋惜的表情看着秦青铜。

“你总算承认了,我一看你就不是好玩意”

“村长,把人轰走吧”

“对,叫他永远不要踏进我们村”

秦青铜心中一喜,不断点头,快轰我走吧,求求你们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打死我是不会再来了。

“做错了,好歹要认个错吧”

秦青铜恨的牙咬咬的表面还要赔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低头鞠躬。

“对不起了大家”

“具体点”

“我不该偷大家东西,请大家原谅我”

村长老神在在,两手横着插在袖口里,向人群挤眉弄眼。

“挖老朽祖坟的事老朽就原谅你了,你我以无恩怨,做为一村之长,自然要公平公正,村民的事我无权做主”

村长摆出一副公正无私,宽人律己的模样,接着说;

“大家原谅他吗”

同时那个脸上表情不停的暗示众人。

“不原谅”

村民们异口同声。

“我已经没钱了”

秦青铜要不是因为有妻儿在,直接就把这老家伙押做人质,想办法开溜了。

“恩,我看你这身衣服不错,可以脱下来抵押”

秦青铜的衣服是黑袍人给的,虽是凡物,但也不俗,只是沾满泥垢,这也被这老家伙发现。

难怪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

秦青铜脱下衣服,换了身户主家破破烂烂的衣物,身上一股臭味特别重,不过这也得忍,只要离开这里说啥都行。

“这下我能走了吧”

“走吧”

村长点了点头,颇为满意。

秦青铜总算是松了口气,暗想以后谁也不能相信,立马回屋收拾东西就想闪人,一分钟都不想停留。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人类,回头直接全杀了”

白素贞虽然虚弱,神识很敏锐,屋外一切难逃她的法眼。

“算了,没必要,每个人的命都来之不易,要宽容他人,心怀美好,相信这世界还是好人多”

秦青铜虽然被刁难全当是交了学费,也就一件破衣服跟几十个铜板,犯不着也没必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看着还在睡觉的儿子,心情就变好了,毕竟钱财乃是身外物,他在某个地方还埋了不少。

秦青铜抱着儿子,捧着白素贞出了门,然后又被拦住了。

“这是??不是说放我走吗”

“谁听到了??我可没说”

村长板着个脸,这次刻意跟秦青铜保持距离,身旁两边还站着几个比较壮的男子,像是在随时保护他。

这场面,这架势让秦青铜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偷得东西太多了,大家一致通过让你当苦力赔偿,二狗子,你家不是牛丢了吗,把牵牛的绳子拿来栓住他,以后他就是你家的牛,做到赔偿完在换下一家”

“村长,这么多家他做到死也还不完啊”

“哼哼,他不是还有儿子吗,父债子还,儿子大了继续接着干”

“我操你大爷的,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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