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厅内, 乌鸦的妖气尚未散尽。
狼妖凑乌鸦的尸体前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怎么样?”狼妖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低头盯着自己上被江浅那羽刃割破了的口子,随口道:“死了, 你不是看了吗?”
狼妖轻咳了一声,一手捂在怀里兔妖的耳朵上, 一边低声问道:“我问你与恩妖怎么样了,没问这只乌鸦。”
“你什么候变得别人榻上的事情那么感兴趣了?”郁辞舟没好气地道。
狼妖忙道:“我不是问你那种事情, 我是说为什么你们刚恩爱完,恩妖就跟你闹脾气?”
倒是知道先前江浅为了解毒的事情,扬言要将郁辞舟碎尸万段,郁辞舟为了保命甚至找了狼妖替罪羊。但这些日子见郁辞舟和江浅相处得还算不错,又念及江浅为了郁辞舟特出了广陵泽,连凤凰妖尊都忤逆了,所以以为们已经很和谐了。
别的不说,在解毒这件事情, 两妖总该达成一致了吧?
没想们这前头刚亲近了数日, 穿上衣服又开始闹别扭。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郁辞舟轻轻叹了口气, 一脸的讳莫如深。
江浅为什么生气,然知道, 可不可能将这种事情告诉狼妖。
毕竟, 江浅那么好面子,况且郁辞舟也没有朝别人炫耀这种事情的习惯。
“那你这上的妖气是怎么恢复的?”狼妖转移话题问道。
郁辞舟抬手稍稍驭起妖力试了试,发觉自己上的妖气这儿几乎已经回了全盛的状态。
“是不是恩妖将那株万年灵草给你了?”狼妖问道。
小八哥之前提过灵草的事情, 先前还好奇为什么郁辞舟的妖力迟迟没有恢复,没想在这儿等着呢……
此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郁辞舟便应了一声。
狼妖即感慨道:“中途给你,恩妖不是嫌你太虚了, 所以……”
狼妖话说一半,被郁辞舟一个冷眼警告,只得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就在这,旁边乌鸦的尸体忽然传来些许异动。
郁辞舟警惕地驭起妖力看着那尸体,却见那尸体上的妖气在散尽之,聚起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符文。
“这是什么?”狼妖问道。
郁辞舟拧了拧眉,开口道:“与谁绑了个命契。”
狼妖一怔,那表情有些外。
这命契倒是说过,顾名思义就是用命做契,两人一旦绑了命契,一方的生命结束,未尽的命数转移另一个上。
换句话说,类似于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替方续命。
因为依着天道,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的寿数都是有一定长度的,一旦外或主动结束生命,未尽的命数便自然消亡。而这命契的用,则是可以将这命数转移。
但一般情况下,没有妖去绑命契,一来这东西算是邪术,有违天道,二来若与旁人绑了命契,万一方生了歹,自己便有『性』命之忧。
“是冷宫里关着的那个人族吗?”狼妖问道。
郁辞舟眉目一凛,沉声道:“去看看。”
两妖说罢离开那宫苑,朝冷宫行去。
江浅被郁辞舟折腾了这几日,原本很是疲惫。
可心情烦闷,不想就这么回去,于是途中路过酒肆,便拉着小八哥进去了。
这酒肆正是兽族聚集的那,此前江浅曾经带着小八哥来过。
小八哥化成人形跟在江浅后头,进门前朝酒肆隔壁的铺子里点了只烤兔子。
江浅上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酒肆里的伙计很识相,将江浅带了角落的一个小桌前,将与别的兽族稍稍隔开了些距离。
江浅要了酒,小八哥点了菜。
没一工夫酒菜和隔壁的烤兔子都送了上来。
江浅二话不说,先猛灌了三杯。
小八哥一边啃兔子一边盯着江浅,见三杯酒下肚,面上便有了酒。
小八哥虽不算特别聪明,但跟在江浅边久了,多少还是有一点了解江浅的。从江浅那表情上就能猜出来,江护法解完了毒不高兴,那就只能是一个原因……又让郁辞舟那个了。
“江护法……”小八哥往江浅边凑了凑,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将那灵草给啊?妖使人那么虚,上妖力都没恢复,你若是不给,定然不过你,还不得老老实实任你摆布?”
江浅若是不喝酒,小八哥可不敢这么问。
但江浅喝了酒脾气收敛许多,这忍不住开口。
江浅醉了,却又没有彻底醉。
小八哥提起这事儿就郁闷,可再郁闷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因为关键刻不行失手的,这关乎男妖的尊严。
若是清醒着,绝不可能搭理小八哥,但这儿沉默片刻,竟编出了个理由,淡淡开口道:“本座懒得动,嫌累。”这理由在醉酒的江浅看来合情合理,甚至还带着几分潇洒豁达。
小八哥闻言恍然悟,一拍腿,一脸“你终于想开了”的表情。
“其实那事儿真不是谁在上头谁就快活。”小八哥压着声音朝江浅道:“我此前早就说过,上头那个又累又耗费妖力,还吃力不讨好,真的没什么思的。”
小八哥此前就很想朝江浅说这事儿,可江护法铁了心要居上,也不敢愣劝,只能相信江护法是在这方面有独特的癖好,这誓死要居上。
如今江浅这么说,只江浅想通了,心里由衷地替江浅高兴。
“我们说,居上那个若是遇心情不好或者压力,还容易不行呢。”小八哥说着捂嘴了,开口道:“你说若是了关键候突然不行了,多丢脸,是吧,哈哈哈。”
江浅闷了一杯酒,手里的酒杯嘎嘣一声碎成了粉末。
“哎呀,这质量可太差了,我让们换个。”小八哥忙叫了伙计,帮江浅拿了个新酒杯。
小八哥丝毫没有留江浅心情的变化,还不知道自己戳了江浅的痛处,依旧自顾自地道:“所以江护法将那灵草给妖使人,是因为中途太虚了,不行了?”
江浅冷冷瞥了一眼,不置可否。
小八哥是默认了,又忍不住了道:“想不妖使人也有不行的候。”
小八哥心里挺替江浅高兴的,不懂这些事情,也没经历过,纸上谈兵的经验倒是不少。不过一直觉得,居上居下这个,都是看缘分,没什么非得争个你死我活的必要。
从前看江浅执着这些事情,总想劝江浅看开点,随缘就好。
今日得知江浅真的“看开了”,竟然还能为了支持妖使人,中途将万年灵草都给了方,小八哥简直太欣慰了。暗道江护法终于抛除了位置上的成见,学享受了。
妖生苦短,快活至上。
江护法若是早些看破这一层,早就可以和妖使人恩爱了。
实际上,小八哥这推论虽然部分都不,但关于灵草这部分,却并不离谱。
严格来说,江浅确实是因为郁辞舟中间有一段太磨叽,忍不住将灵草给了。
江浅平日里看着计较这些事,可也不是傻子,尤其在魅毒发的候,哪怕心中懊恼,也并非全然没有感受快活。相反,若是不考虑心里的芥蒂,这四天里,的体其实一直被郁辞舟伺候得很周。
若非如此,江浅也不可能在被郁辞舟逗了那么一下的候,就沉不住气将灵草给了。
归根结底,江浅气是真的气,但舒服也是真的舒服。
但江浅不也不想承认这部分,若妥协了,此前的坚持就成了一个彻底的话。
江浅心想,郁辞舟伺候辛苦,理应也为了郁辞舟辛苦辛苦。
而既然被伺候的舒服,于情于理也该让郁辞舟舒服舒服。
事情本就该有来有往……
“往后不再生妖使人的气了吧?”小八哥小心翼翼给江浅斟了酒,问道。
江浅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突然想起了郁辞舟此前说过不喝酒的那句话,下识便只在酒杯里抿了一小口。
还生郁辞舟的气吗?
江浅还没想好这个问题……
其实初江浅那执念,并没有什么来由。边的小妖,有很多喜欢与同『性』欢好的,里头什么位置的都有。江浅并不觉得位置这事儿能决定一个妖的所谓尊严或地位,也不因为这个就改变谁的看法。
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坚持。
仿佛就是天生的一种认知,从来没有怀疑过,也压根没想过改变……
后来江浅接触了许多自以为是的猛禽,猛禽在这方面很有令人呕的优越感,们将居上的位置,理解为一种凌驾和绝强势的控制甚至是占有。
基于猛禽这样的行为,居下便仿佛昭示着某种示弱或妥协。
江浅猛禽们的认知深恶痛绝,自然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比以往更多的执念。
初郁辞舟帮解毒的候,江浅那怒并非没有来由。
一来,明明朝白鹤老头说过,解毒的候要居上,默认郁辞舟也答应了此事,郁辞舟却变了卦。江浅并不知道,郁辞舟自始至终也没答应过什么,白鹤老头那些话约束的只是禽族的妖,并不包括郁辞舟。
二来,因为江浅和郁辞舟之间的过节,让江浅下识觉得郁辞舟在这件事情上的行为和那些禽族无异,定然也带着某种“蔑视”和羞辱在里头。
正因如此,江浅那么懊恼愤怒。
但如今再回想此事,江浅发觉,郁辞舟初替解毒,未必是存了“羞辱”的心思。
若郁辞舟觉得居下是一种羞辱,这次就不可能答应江浅那要求。
可惜,郁辞舟虽然答应了,江浅底也没能成功……
所以小八哥问还不生郁辞舟的气,江浅一也想不出答案。
若是好好讲道理,江浅不仅不该气郁辞舟,还得感谢三番两次替自己解毒。毕竟郁辞舟又没有非分之想,还要与做那么亲近的事情,说不定心中也是很为难的。易地而处,江浅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愿为了郁辞舟“牺牲”自己的清白。
可江浅是个讲道理的妖吗?
觉得自己不是……
除非下一次让心愿达成,否则江浅心中这懊恼,只怕没那么容易消了。
事如今,在江浅心里,这已经不仅仅是位置的事情了。
江浅这是跟自己杠上了。
这辈子没别的追求了,只盼着下次能将郁辞舟玩过的那些花样,都变本加厉地还给郁辞舟。
郁辞舟不是喜欢让叫哥哥吗?
下次就让郁辞舟叫爹,不叫就一直吊着不给,直郁辞舟哭着求。
江浅一想郁辞舟朝着自己哭的样子,心里那气稍稍消了些。
想,自己不是个那么顽劣的人,不让郁辞舟哭太厉害的。
只要郁辞舟眼睛红了,朝求饶,肯定立刻就满足郁辞舟。
在这一点上,江浅觉得自己比郁辞舟做得好。
冷宫里。
良贵人躺在榻上,本已是濒死之态,却在心口突然闪过一个符文之后,面上的灰败之气骤然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双颊渐渐染上的红润。
郁辞舟闭上双目驭起妖力,抓住了一丝乌鸦尚未及散去的神识。
透过那抹神识,窥见了些许乌鸦零散的记忆……
乌鸦是在两年前不慎受伤落了这处宫苑里,彼的良贵人被获罪的母牵连,入了冷宫。良贵人『性』子软,入了冷宫一直被人苛待,过得很不顺遂。
那她捡了受伤的乌鸦,出于同病相怜,乌鸦照顾有加。
后来乌鸦慢慢恢复了,本可以一走了之,却良贵人动了恻隐之心……
再后来,一人一妖便有了私情。
良贵人子弱,本就有病在,和乌鸦在一起之后,病势越来越。乌鸦试图用妖力帮她治疗,无奈人妖殊途,虽治好了良贵人的病,方却因为沾染了太多妖气,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为了保住良贵人的『性』命,乌鸦和一只沾染着魔气的妖做了交易。
这便是们上都沾染了魔气的原因……
“知道此番多半活不过,所以和这个女人结了命契?”狼妖问道。
郁辞舟拧了拧眉,没有回答。
这,窥见了乌鸦记忆中后一点残存的记忆。
乌鸦求郁辞舟留下良贵人『性』命,毕竟所有的错事都是做的,良贵人此一无所知。
“要杀她吗?”狼妖朝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伸手在良贵人上一试,发觉她上的魔气已经消失了。
想来是乌鸦去赴死之前,已经祛除了良贵人上的魔气,因为一旦死了,良贵人上的命契便发挥用,也就不再需要那魔气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是死是活也没什么紧要了。”郁辞舟说罢收回手,没有良贵人动手。
然而就在转准备离开的候,却又捕捉了一丝乌鸦的记忆。
“没想你竟真的留她『性』命……”乌鸦的声音朝郁辞舟道:“那我就勉强回答你一个问题,算是还你这个人情。”
乌鸦已经死了,这记忆是临死前留下的,所以郁辞舟自然没法问问题。
但乌鸦似乎知道郁辞舟想问什么,径直开口道:“与我做交易的妖,朝我提了条件。说我若是能将你活捉了去,便教我与良儿一起入魔,这样我们就能一起活下去。若我被你杀了,便可保良儿活命……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乌鸦话音一落,便彻底消失了。
郁辞舟一脸惊讶,没想良贵人上这命契,竟是乌鸦背后的妖教做的。
也难怪,这命契因为有违天道,的妖并不多。
至少郁辞舟就不,也只是说过而已。
只是……乌鸦口中这个妖是谁呢?
为什么方这么费周折地,派一个翻不出什么风浪的乌鸦来抓?
看不起谁呢?
郁辞舟一没想明白,便跟着狼妖去见了人皇。
此事已经了结,需要给人皇一个交代。
人皇草草说了此事,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只要妖除了,皇宫安全了,别的在人皇看来都不要。
“良贵人也是妖吗?”人皇问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郁辞舟开口道,并未朝人皇说乌鸦与良贵人的事情,只说乌鸦是见冷宫里有灵树,寄居在那处。
人皇闻言总算放了心,转而问道:“孔雀呢?怎么走了?”
郁辞舟:……
“朕是看不开屏了,哎。”人皇叹了口气道。
郁辞舟很是无语,没想人皇竟还惦记着看江浅开屏。
真是痴心妄想。
郁辞舟暗道,和江浅都亲近过那么多次了,都没见过江浅开屏。
这人皇也不知哪来的自信!
人皇遗憾了半晌,转头看了一眼狼妖怀里『露』着半个脑袋的兔妖和小东西,突然来了兴致问道:“这两只兔子……哎,这个好像不是兔子,是狗崽吗?”
狼妖面『色』一冷,伸手捂住了衣襟处的两颗『毛』绒绒的脑袋。
怀里的兔妖也往里缩了缩,避开了人皇的视线。
人皇自讨没趣,后只得又说了几句官话,赏了郁辞舟和狼妖点东西,这让们走。倒是周,赏赐的候还着人也备了江浅的份,若非不确定狼妖怀里的是不是妖,说不定再多封点赏。
“回头将宫里那颗灵树弄走吧,移永宁巷里便是。”郁辞舟出宫之前,朝边的叮嘱道。
那闻言忙应了声,吩咐了宫人将赏赐送郁辞舟和狼妖里,这回去复命。
出了宫,郁辞舟便又忍不住想起了乌鸦后说的那番话。
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究竟是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来挑衅。
那东西若是想要活捉,派个乌鸦这样的货『色』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乌鸦那妖力连狼妖都不如,怎么可能活捉?
所以说,那东西的目的是让乌鸦死在手里?
为什么?乌鸦死在手里,有什么义吗?
“哎,幸亏恩妖先前给了你灵草。”狼妖一边伸手轻轻『揉』着衣襟处探出来的兔妖脑袋,一边朝郁辞舟感慨道:“否则你这儿估计都起不来了,说不定还要我扛着你送回去。”
郁辞舟闻言脚步一顿,骤然识了什么。
乌鸦并不知道江浅有那株万年灵草,否则不可能那么无所顾忌地去送死。虽然那东西给了两个选择,可定然是更想将郁辞舟和江浅一网尽,这样就可以换和良贵人一起活着。
所以,在乌鸦看来,哪怕后死,也是死在江浅手里,而不是郁辞舟手里。
毕竟郁辞舟妖力受损得厉害,没有万年灵草不可能恢复……
也就是说,乌鸦后那段话并不是朝郁辞舟说的,而是朝江浅说的。
乌鸦背后那东西针的根本就不是郁辞舟,而是江浅。
“怎么了?”狼妖见表情不劲,开口问道。
郁辞舟拧着眉头喃喃道:“为什么要死在手里?”
脑海中骤然闪过江浅杀死乌鸦那一幕。
郁辞舟清楚地记着,那的江浅上带着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不及多想,如今想来,那应该是一种杀。
不是被激出来的怒气,也不是针乌鸦。
那更像是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戾气……
“你脸『色』好差。”狼妖开口道。
“没事。”郁辞舟收敛起面上的不安,朝狼妖道了别,便快步走了。
江浅今日彻底喝醉了。
哪怕后来有识小口抿着酒喝,喝后来也醉得很厉害。
小八哥搀着顺着街头往平安巷走,一路上惹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江浅本就生得漂亮,如今一副醉态,眸『色』『迷』离,薄唇微红,更添了几分动人姿态。
“这是谁的子?长得真俊。”路上,有个纨绔与江浅擦而过,目光登就被江浅吸引住了。量了小八哥一眼,见这少年眉目清秀,却不像是有武功的,想来就是江浅边没用的小厮,于是算借机调江浅几句。
江浅被小八哥搀着,醉眼『迷』离看了那纨绔一眼,竟也不恼。
纨绔见这么看着自己,即心痒难耐,伸手就想去『摸』江浅下巴。
江浅一把抓住的手,冲了,开口道:“叫爹,叫了本座就让你快活。”
纨绔前半句话的候,面『色』登有些气恼,但了后半句话,神情马上又缓和了许多。
“真?”纨绔开口问道。
江浅冲一,道:“真,叫吧。”
“那可说好了,我若是真叫了,今日你便跟我走,若是不将本子伺候快活了,本子可不罢休。”那纨绔道。在京城混迹日久,一看江浅这穿着扮就知道是外头来的,多半没什么来头。
这样的可人儿,就算是强夺了去,也没人主持道。
来日若是玩儿腻了,花点银子发了便是,没什么隐患。
念及此便『露』出一抹不怀好的,伸手就想将小八哥扒拉开,将江浅接怀里。
小八哥一直没吱声,见状正要动手,却见那纨绔被人一把将手拧背后,然后又一脚踹在屁股上,整个人飞出了好几丈远。这一下摔不死,但估计没小半个月起不来。
“喝了多少?”郁辞舟一把将江浅揽过来搀着,沉声问道。
小八哥忙道:“没多少,主要是酒量不行。”
郁辞舟无奈看了江浅一眼,见江浅正一脸看着自己。
郁辞舟目光扫过江浅带着几分湿润的双眸,而后一路往下落在江浅泛红的薄唇上,霎涌起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你也想『摸』吗?”江浅朝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拧眉问道:“『摸』什么?”
江浅指了指自己的脸,而后骤然凑近郁辞舟耳边,开口道:“我学了很多花样的,你想不想试试?”
郁辞舟:……
郁辞舟不理,继续揽着朝前走。
江浅却来了兴致似的,又凑耳边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话。
江浅喝醉了酒,气息本就灼热,落在郁辞舟耳边惹得郁辞舟不由喉结微滚。
带着江浅转过街角,一把将江浅按在了墙上,沉声道:“叫哥哥,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江浅看着,目光带着几分茫然,也不知懂了郁辞舟的思没有。
片刻后,冲郁辞舟咧嘴一,像是在哄人似的,声音温柔又黏糊:“你先叫爹。”
郁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