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敲着小键盘，心想：
“这位仁兄刚才让我不要动怒。恐怕是他已经把我的摄像头也黑了，刚才已经看见我砸手机了。”
念及此处，为了负起身为一个美女的责任，白洛就挺直了腰杆儿，把手机拉到一个自拍时恰到好处的角度，灿然一笑，然后冲着摄像头翻了个白眼，默默竖起了中指。
东方不败：「您这样做不太好。动作幅度过大，会引起周围人士的警觉。」
白洛：「你放心吧，这会儿没人看我。我的同事们有的相约逛街去了，有的正在隔壁开心的打着游戏。这会儿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东方不败不回话。
白洛：「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黑了我的手机，又认为我需要服务，那就说明你的确有些本事，我也就不妨用一用你。说吧，小太监，我要用你黑我需要黑的一台电脑，拿到一些数据。你的收费标准是多少？」
东方不败这次是秒回。
「起价300美元，视困难程度涨价。另：我并没有小太监这个昵称。」
白洛：「好贵。能便宜点吗？50美元？」
东方不败：「我这儿不讲价。您要是嫌贵那我自己退出就好了。」
白洛心想：何后之给了自己一张银行卡，她完全可以花何后之的钱。反正钱不是自己的，她不用心疼。
「那好吧。我这就先把300美元当做定金付给你。东方公公，你有账户吗？我给你打钱。」
东方不败：「定金的事以后再提。为了防止您不信任我，我会先办事后拿钱。当然，我相信，以我的手段，你也不可能敢不把钱给我。另：我也不是公公。」
白洛：「好吧。谢谢你小太监。现在我在上班，不太方便。今晚8:30，我们再联系。」
东方不败不想搭理白洛了。白洛的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就这样回归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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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8:30，东方不败老兄准时联系白洛。
白洛把会计电脑的区域位置给了东方不败。又几天后，东方不败便将会计电脑里所有的内存内容一一发给了白洛。
“看来这会计挺闷骚的啊……”
白洛继续找。
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用的文档。文档之前被加了密，东方不败同志很贴心的帮她破解了。
里面是许多幅已经卖出去的画的资料，每一幅画都被详细记载了卖出去时的价格，以及后面一行小小的字。
有些是：“已销毁。”
有些是：“未销毁，正常收藏。”
白洛心想：“什么叫已销毁？销毁的是账本，还是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后面偶然间翻到的一个视频给了她答案。
那个视频的画面中，一个人拿着许多幅画，一副一副的丢进火中。
熊熊的火焰吞没了这些斑斓的色彩。
这些画有的很眼熟，其中最眼熟的一幅，背景是大块的白色颜料，几支梅花一样的线条在上面缠绕着，绽放出淡淡的意境。
白洛心中一凛。
“这是画展上何江那幅最便宜的画呀……”
那两个人继续烧画，烧得兢兢业业。等到烧完了，其中一个人走回来关掉摄像机，白洛眼尖的发现——那个人虽然戴着口罩，但眉眼很明显正是这位闷骚的会计。
白洛撇撇嘴。回想起刚开完画展的第一天，何江过去参加剪彩仪式。仪式还录了相，何江在仪式上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何江用温柔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每一幅画，像是看着即将逝去的珍宝。
“对我而言，我的每一幅画，都是我的一个孩子。”
向来以大艺术家自居的何江，会知道自己的一部分作品在完成了涮钱的任务后会葬身火海吗？
白洛想起何任之说过的一句话。
“她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话套用在何江身上一样的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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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继续往下翻，翻呀翻，直到翻到了这个画廊真正的进出账明细。
进账分为两种渠道——一种为“明进账”，一种为“暗进账”。
白洛推测：明进账应该就是画廊真正靠卖画收入的那些钱了。这些钱少的可怜，恐怕连画廊自己日常一半的开销都供不起。
“暗进账”则是一笔庞大的收入。白洛上下翻看，发现这种收入一个月就能有上个几百万几百万的，不用说也知道是那些有钱人汇过来“涮”的脏钱。
之后便是支出了。
每一个人的工资和画廊各项的支出一个月下来能有个二三十万。剩下的钱，纷纷被闷骚会计分成数个小股汇出。大约就是汇回给了那些“求涮钱”的有钱人们。
掌握了这个证据，白洛心里有点小得意。她把重要的文件加密刻了盘，偷偷缝在了自己一件大衣的内衬里，剩下的东西全部删除。忙完了之后，抬起头来看看窗外深沉的夜，又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进展的太过顺利了，有些不对劲。
但白洛此时累了一宿，脑袋瓜子有些累了。此时也懒得再把其他的事往细里想，就干脆的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拿被子蒙住头。
睡意从头顶袭来，乌沉沉犹如潮水，正如四方无边无垠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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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东方不败同志再次主动黑了白洛的手机，跟白洛要钱。
这家伙要钱的方式同样很奇怪。他要求白洛把这钱分成4股，每一股都汇入一个不同的账号里。
白洛汇钱汇得手酸：「你们这些人的防范意识，真是一个比一个好。」
东方不败说：「那肯定的。毕竟吃的就是这碗饭嘛，可不得小心点。」
白洛说：「你有社交账号吗？我想要一个你的社交账号。你这次干活干得很漂亮，以后我需要了，还会主动联系你的。」
东方不败不答话，只是自顾自退出了白洛的手机。白洛心里微微失望。过了两天她翻翻自己的社交软件，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一个好友。
那个好友的名字正是4个大字儿——东方不败。
白洛抿着嘴笑了，腮边绽出双小小的梨涡。
她突然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哥其实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