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谍星飞逝3

第一部分 第八章 谍星飞逝(3)

“你来时有没有尾巴?”女郎问。

辉哥说:“什么尾巴?连服务员也没看到我上楼。”

女郎打开门,看了看走廊,又关上门锁好。

辉哥望着女郎,女郎的脸上升起一缕杀气。

她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思索着,就像一个临战的指挥员,在分析着战况。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敞开一半窗帘的窗户上。

她望着辉哥,辉哥已有些沉不住气,额头的汗淌了下来,刚才汗刚落下,如今新的汗水又渗了出来。

辉哥脸色苍白,双腿有点打战,然后全身开始剧烈颤抖。

女郎厉声说:“你们是一伙的,想敲诈我,刚才那窗帘全是拉上的……”

辉哥连忙站起身来,连声说:“不敢,不敢。”

女郎站了起来,啪地打了辉哥一记响亮的耳光。

辉哥一阵摇晃,勉强立稳了。“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道:“姑奶奶,我甘愿做你的鸭子……”

女郎冷笑着,一步步逼近辉哥,双手用力把他揪到了床上。

辉哥就像一只病鸭,萎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女郎拿过那只白色挎包,从里面取出一支针管,对着辉哥的身体狠狠地扎了一针,冷冷地说:“你病了,我给你打一针,一会儿就好了。”

这一针扎扎实实地扎在辉哥的身上,一会儿,他头一歪,一动不动了。

这天傍晚,苏联大使馆对面的那家面铺主人给龙飞打来电话,说那个中国女人又出现了。

白蕾跟尤金少校到北戴河海滨度了三天假,回到了苏联大使馆。

晚餐在尤金的卧室里进行,两条俄式面包,几个小泥肠,一盘牛排,一盘西红柿沙拉,两杯俄式红葡萄酒。两个人津津有味地吃完后,便一起坐在沙发上听音乐。

白蕾说:“尤金,我喜欢檀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它使我想到生命的意义,看到人类前赴后继排除万难的决心,感受到音乐的生命含量。”

尤金挑出贝多芬的乐盘,在留声机上播放。

雄浑的乐曲弥漫着卧室,从窗口飞泄出去。

尤金眼里噙着泪花。

“你怎么了?”白蕾俯下身问。

“这乐曲使我想起了我的祖父,他是斯大林时代的将军,可惜在大清洗中被枪决了。”尤金一边说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

“大清洗有那么可怕吗?”

“这是俄罗斯历史上的悲剧,由列宁格勒市委书记基洛夫被刺引发的这场镇压反对派的大清洗,从1937年到1938年历时一年多,苏联红军的军官阶层基本上被消灭,红军指挥人员和政工人员有四万余人被清洗,其中一万五千人被枪决。大清洗枪决了五名元帅中的三人,四名一级集团军级将领中的三人,十二名二级集团军级将领的全部,六十七名军长中的六十人,一百九十九名师长中的一百三十六人,三百九十七名旅长中的二百二十一人。”

白蕾忧心忡忡地说:“大清洗真可怕。”

尤金说:“现在苏联克格勃有些做法也在步大清洗的后尘。克格勃的前身是契卡,捷尔任斯基创立了契卡,1917年12月诞生,当时叫金俄肃清反革命和怠工特设委员会,总部在彼得堡的豌豆街2号。捷尔任斯基出身小贵族家庭,一生坐过七次牢,坐牢时间长达十一年,有人形容‘他那双深陷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信仰的冰冷的光芒’。他从来都不眨眼,似乎他的眼皮有疾。捷尔任斯基是KGB系统领导人中,唯一死后在苏联国内各地有塑像的人。后来,明仁斯基在苏联国内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国家安全网络,并在国外建起一个强大的情报网。1934年5月10日,六十岁的明仁斯基因心脏病死在岗位上。后来克格勃的头子是贝利亚,1953年6月26日,这位党内第二号人物在受到苏共中央政治局谴责后被捕,12月24日,贝利亚被枪决。后来赫鲁晓夫在秘密报告中重述了一个著名笑话:斯大林的烟斗丢了,贝利亚第二天就抓到了十个小偷,他们全都招供了。而斯大林则在自己的沙发下找到了那个烟斗。”

白蕾听到这里,笑得前仰后合。她说:“你们克格勃就是在贝利亚同志的英明领导下逐步强大起来的。你们有一个爱好,就是欣赏他人被折磨的痛苦。你们已经摸索出一套向犯人要口供的经验,只要犯人痛不欲生,就离目的不远了。对犯人的精力、精神、自信心的摧毁,令犯人自尊心丧失,信心崩溃,便可如愿。我听说乌克兰有个领导人很能扛打,但是你们当面**他十六岁的女儿,他就老实了。”

尤金面有不悦,说:“白蕾,你别总是‘你们’、‘你们’的,不是我干的,我可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是一个正直的情报军官。”

白蕾扑上去吻了一下尤金,哄他说:“我不是指你,你是仁义君子,真正的布尔什维克!”

白蕾说:“尤金,我看你这些天心情不太好,好像有心事。”

尤金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主要负责分析中国、日本和朝鲜半岛方面的情报,总部命令我尽快发展一些间谍人员,特别是中国人。我曾经接触过一个大学青年学者,并用汉语和他搭讪,但是他很警觉,抱头就走。有一次我参加一个国际会议,想接触一名中国学者,但是他对我非常冷漠和谨慎,甚至索要我的电话号码,我只得不辞而别。克格勃对华工作是最为困难的行动之一,这不仅因为让中国公民当苏联间谍基本无望,更因为中国人比较了解克格勃的思维习惯。蒙古曾是克格勃对华工作的主要阵地,蒙古是苏联最亲密的卫星国,它严重依赖苏联的经济援助,我们在蒙古就像在自己的国家一样。苏联驻蒙古大使馆中的克格勃官员多达上百人。蒙古安全部的许多部门都有苏联顾问。但是蒙古安全部的一些官员有中国血统,也不一定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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