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心病难医,心结难解

暮色降临

东篱相濡轻车熟路跳过窗子,钻进苏以沫的房间。

“今日你回将军府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苏以沫身体微微一抖。

“嗯。”

少女循声抬眸,待看到面前的男人时,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艳。

饶是见了很多次,却总是被他秀色可餐的俊美五官折服。

“苏以沫,看着将军府的人成双成对。你可羡慕?”东篱相濡走到床榻边,轻轻坐下,抬手捋着少女鬓边的碎发。

“本王喜欢你,嫁给我吧!”

东篱相濡眸色深沉,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苏以沫透过男人深邃的眸子,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小脸。

“东篱相濡,我……”

少女停顿了一下,“我不值得……”

“不,你值得……”男人抬手覆在少女冰凉的唇畔上。

你当然值得……

苏以沫轻轻拿开男人的大手。

“东篱相濡,有些事情……”

少女的话还未说完,男人便俯身贴在了她柔软的唇畔。

男人扣住少女的后脑,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加深这记热吻。

苏以沫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似是要溺毙在他的温柔乡里。

随着热吻的加深……

少女呼吸急促,脸颊潮红。

片刻过后,苏以沫整个人已是瘫软。

“笨蛋。换气都不会吗?”东篱相濡看着怀里羞涩的小女人。

“苏以沫,你不会没有和男人接过吻吧!”

东篱相濡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苏以沫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起身走到一侧。

“九千岁,请回吧!以后莫要再来我这里。”

“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将军府我自会护着,就不劳九千岁操心了。”苏以沫清亮的眸子里波澜不惊,语气极尽淡漠。

“苏以沫,你怕是忘了,是你先招惹本王的。”东篱相濡深邃的眸光中掠过一抹凌厉。

“还是说,你有心仪之人?”

东篱相濡说到此处,脑海中竟闪过拿日她与千珏在茶楼有说有笑的模样。

苏以沫听着东篱相濡的话,身体微微颤抖。

心仪之人?

她怎么会有心仪之人。

但是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快把持不住了。

她好害怕自己会义无反顾地爱上面前这个男人。

然后再落得惨死一世的下场。

她重生一世,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是要活出自己的人生,过自己的生活。

所以,儿女情长,不过是绊脚石。

“苏以沫,你能不能放下你的戒备和顾虑?”东篱相濡的语气里满是请求。

“你能不能不要满身是刺?”

“你能不能相信我?”

“夜深了,九千岁请回吧!”苏以沫双拳紧握,指甲使劲嵌进肉里,好让自己更加清醒。

“你喜欢我对吗?”

“所以,你才会带我去鬼医谷解寒毒,你才会为我研制寒毒药丸,甚至亲自为我吃药,就连我的吻,你都不抗拒,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男人上前一步,双手钳制住少女的薄肩,“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是否喜欢我?”

苏以沫眸光有些闪躲。

“不,喜,欢。”一字一句地说着。

“九千岁,合作到此结束。”苏以沫挣脱东篱相濡的束缚,拿出那只玉佩,轻轻递到他的手中,“这只玉佩还给你。”

“呵,过河拆桥吗?”东篱相濡冷哼一声。

“今夜的事,就当没有发生。合作继续。你要的我都会帮你。”东篱相濡将玉佩放在一侧的桌子上,跳出窗子,消失在黑夜中。

苏以沫见东篱相濡离去,强撑的身体瞬间瘫软在地。

她,真的把持不住了。

她,快要沦陷了。

她,终是被攻城掠地了……

这一刻,心却是很痛,很痛。

可是,她配不上他。

卑微如她,上一世她的爱似是被消磨殆尽。

这一世,她要如何去爱别人?

——

翌日

清晨

苏以沫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脖颈处有些酸痛,胳膊也被压得发麻。

“秋荷。”苏以沫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秋荷听到苏以沫的声音,推门走进房间。

“呀,公主,您怎得如此烫?”

“没事,许是受了风寒。烧些热水,睡一觉便好了。”苏以沫说完,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苏以沫这场病来势汹汹,似是将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抽干了。

躺在床上高烧不断,不时地说着胡话。

“东篱俊,顾梓柳,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九皇叔,呵呵,竟是九皇叔……”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

秋荷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今将军府两名孕妇,更不可将苏以沫重病一事告知将军府,无奈之下,秋荷只好去隔壁濡王府寻求帮助。

东篱相濡得知消息时,拎着鬼医风酒来了沫渊公主府。

此时的苏以沫似是沉浸在梦魇中,没有尽头,走不出来,那种被蚂蚁啃食的疼痛感再次袭来,那种强烈的心痛感直冲天灵盖。

她最大的遗憾是直到惨死都不曾对他说一句谢谢。

谢谢你,雪山之巅,救命之恩。

风酒看着烧得迷迷糊糊的苏以沫,叹了口气。

拿出银针轻轻扎在苏以沫的头顶,苏以沫稍稍缓和了些。

“心病还须心药医。”

“说人话。”东篱相濡听着风酒的话,冷声呵斥道。

“这女娃心事太重,长此以往,积郁成疾,日积月累,药石难医。”

“解开心结,才是救治的根本。”

风酒叹了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抓几副药吧,药到病除。不过这身体是治好了,心却是难治,心病难医,心结难解呀!”

风酒写了个方子,递到秋荷面前。

秋荷道了谢,便赶忙去抓药了。

风酒看了东篱相濡一眼,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公主府。

东篱相濡蹲下身子,抬手摩挲着木榻上小女人光洁的额头。

“退烧了。”

“你是要吓死我吗?”

“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嘛,我喜欢你就是了。”

“你若是想结束合作,那就结束。”

“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你醒过来好吗?”

“大不了……”

“大不了以后我不来寻你就是了。”

“我不打扰你,好吗?”

“你只要好好活着。”

“活蹦乱跳的。”

“那些人,那些事,交给我,你都可以放心。”

“所以醒过来好吗?”

“苏以沫,没有你,我要怎么活?”

“苏以沫,我没有机会再救你一次了,所以,好好的,好吗?”

“我们,也只有这一世情缘了……”

“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就让我好好爱你,好吗?”

说到此处,东篱相濡却是再也绷不住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俊美的五官满是恐慌,高大的身体竟是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咳……”

“咳……”

“你,你,哭起来,好丑。”床上的少女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却是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九千岁。

她似是做了一个冗长而繁杂的梦。

梦里上一世的事情又重演了,但她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再喊她。

“苏以沫,快回来。”

“苏以沫,快回来。”

“苏以沫,快回来。”

……

她努力想看清喊她的人,却终是看不到那人的面孔。

后来她就醒过来了,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在哭。

原来不管是谁,哭起来都好丑。

“你要不要喝水?”东篱相濡赶忙起身,欲倒一杯水。

“不要。”苏以沫抬手拉住他的胳膊。

“不要走。”

“好,我不走。”东篱相濡扯出一抹淡笑。

“我陪着你。”

“谢谢你。东篱相濡。”苏以沫轻声说道,这句感谢隔了一世,如今,终于让他听到了。

“你,好好养身体,有些事情,你不必过多顾虑。有我在,你安心。”东篱相濡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细水长流,他要慢慢来,日子久了,她终会看到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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