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一个秘密,撒娇王爷

一连几日晴朗的天气,在今日竟是有些阴沉,铅墨色的乌云压得很低,灰蒙蒙的天气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

苏以沫正坐在屋里看书,宫里的事她略有耳闻,东篱湘渊的病来势汹汹,似是抽干了整个人的精气神儿。

李婉和穆梓琪被赐了毒酒,直到临死那一刻,两人似是恢复了清醒。

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最后不过是一抔黄土。

国公府一家则踏上了去往九幽岛的路程。传言九幽岛极其阴暗,白天很短,夜晚很长,条件很是恶劣,国公爷穆阳那般岁数,怕是此番去了再也回不了京了。

东篱俊和夏岸之则被发配极北苦寒之地。想来也会受不少苦。

“公主,公主,出事了。”秋荷轻叩房门,语气里满是慌张。

“什么事?”苏以沫循声抬眸。

“藩王爷在去极北苦寒之地的路上,不幸坠崖身亡了,身体摔得稀碎,都看不出容貌了。”秋荷不禁打了个冷颤,“还有那个冒充西夏大皇子的侍卫,也出意外死了,听说死状极其惨烈,两颗眼珠子瞪得溜圆,脸上满是不甘。”

“你听谁说的?”苏以沫清澈的眸子有些暗沉,语气里满是怀疑。她不相信东篱俊会死。

“今儿个早上押送的官兵传回来的消息,京中都传开了,百姓们皆拍手叫好,京中暴乱一事,可谓是让人恨透了藩王,如今人死如灯灭,当真是大快人心。”

秋荷越说越兴奋,小嘴叭叭个没完。

“秋荷,收拾一下,进宫。”

苏以沫觉得事情很蹊跷。

————

皇宫

养心殿

东篱相渊身体有些好转。

东篱相濡正在一旁批阅奏折。

“那些人本王都处死了。”东篱相濡面色平静,似是在说着一件惺忪平常的事。

“阿濡。”东篱相渊轻轻喊了一声,“为何她宁愿化作厉鬼去寻仇,都不肯来我的梦中见我?”

东篱相渊停顿了一下,“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定是还在怨我,还在怨我,还在怨我……”

东篱相濡握着毛笔的手稍稍停顿一下。

“痴儿。”

“阿濡,你可听过仙人神机算?”

东篱相濡身影微顿,抬眸看向侧躺在木榻上的男人,薄唇轻启:“不知。”

“我曾在藏书阁看到过一本书,书上说,‘天涯海角处,有座蓬莱山,山上有仙人,名曰神机算。’这句话后边还有一句话,‘神机算可医死人,肉白骨。’”

“阿濡,我想去寻他,我想见她。”

“痴人说梦。”东篱相濡猛得站起来,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人死不能复生,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阿濡,我好想她,好想她……”东篱相渊看着突然大怒的东篱相濡,身体微微颤抖,轻声呢喃道。

“东篱相渊……”东篱相濡满是怒气地喊了一声。

“叩叩叩——”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东篱相濡的话。

“皇上,濡王爷,沫渊公主来了。”李福的声音传了进来。

东篱相濡听罢,亦不再多言,收敛了怒容,坐回座位上。

东篱相渊轻咳一声,慢慢地靠在软枕上,寂静的房间里似是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

“皇上?濡王爷?”李福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福,让她进来。”东篱相濡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吱纽——”

随着开门声响起,只见苏以沫一袭白色长裙,乌黑的秀发垂至腰间,精致的小脸略施粉黛,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九千岁。”苏以沫俯身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大气。在看到东篱相濡时并没有过多惊讶,皇上重病,这段时间一直是九千岁监国,打理朝政。

“坐吧。”

东篱相濡抬眸看向面前的小女人,语气里满是温柔。

“皇上的身体可好些了?”苏以沫轻声问道。

“沫渊还真是关心皇兄呢!”

苏以沫有片刻怔愣,轻轻笑了笑,不然让她怎么问?

“皇兄身子很好。倒是本王,暂时监国,日理万机,胳膊也疼,头也疼。”东篱相濡说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咳咳——”靠在软枕上的东篱相渊轻轻咳嗽了一声,艰难地起身,“沫渊来啦!”

“多谢沫渊惦记,朕好多了。”

东篱相渊故意说得很大声,似是说与东篱相濡听。

东篱相濡自是猜透了东篱相渊的小九九。

“沫渊是来寻本王的。皇兄还是好好歇息吧!”说完起身拉着苏以沫出了养心殿。

“臣女告退。”苏以沫有些猝不及防,简单行礼后就被东篱相濡拉了出来。

东篱相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痴儿?世间哪个不是痴儿呢!”

东篱相濡拉着苏以沫来到了御花园。

两人面对面坐在小亭子里。

一旁的婢女端来了一些茶水与面点。

苏以沫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轻声开口:“最近京中发生了很多事。”

“你都听说了。”男人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小女人面前。

“几日不见,可有想本王?”东篱相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王很想你。”

“九千岁,我……”

“你说过的,试试便试试。”东篱相濡迅速开口,打断苏以沫的话。

“你都接受了本王的戒指。”

“九千岁,如果我身上背负着一个秘密,一个惊世骇俗,不可置信的秘密,你还会这样吗?”苏以沫目光灼灼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乌黑的眸子里满是试探。

“会。苏以沫,本王喜欢你。”

从前世到今生。

“或许本王身上背负着一个比你更大的秘密呢,所以,苏以沫,你,无需担忧,放下你的顾虑与戒备,全心全意地相信我,好吗?”

苏以沫只觉得一股暖意自心间划过。

“好。”

少女轻轻笑了笑,猛然回过神,又赶紧摇头,她不是来找他唠家常的。

“九千岁,东篱俊之死未免太过蹊跷了!还有夏岸之,夏雍怎么会让他死呢?”

“会不会是夏雍劫走了人,制造假死?”

“亦或者会不会是东篱俊与南蛮有勾结?北疆定是瞧不上东篱俊的。所以不会是北疆的手笔。”

“九千岁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我的那名暗卫,囚似是失去了联系,能否派人去边疆寻一寻?”

东篱相濡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小嘴不停地说着,只一瞬间,他好想尝尝她的唇。

“九千岁?”苏以沫看着面前发呆的男人有些狐疑,连续喊了几声。

“嗯。好,溪风,去寻一下。”东篱相濡对着一旁的溪风吩咐道。

溪风应了一声,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暗自腹诽,你都把人送去上邪那里了,还寻什么寻?

“这些小事,你无需担心,最近本王头痛的厉害。”东篱相濡撑着头,“哎呦”了两声。

“沫渊,你医术高明,要不为本王号号脉吧!”

说着将自己的胳膊递了上去,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

苏以沫虽心下有疑,但也并未多想,他体内有寒毒,身体不好,也是正常的。

柔软的手掌覆在男人的脉搏处,肌肤触碰那一瞬间,东篱相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沫渊,你可会按摩,本王最近脖颈也很是酸痛。”

男人愈发得寸进尺,不停地喊痛说累。

苏以沫起身站在东篱相濡身后,一会揉揉肩膀,一会摁摁太阳穴。

一旁的溪风只觉得没眼看,他家主子这是在撒娇吗?

遥想王爷审问犯人,拿着鞭子抽了三天三夜都不喊累,怎得碰到沫渊公主竟是如此脆弱了?

真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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