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和苏南歌的纠葛，卫言十分了解，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傅云川来找陈灵华倒是让他不太明白了。
虽不太明白，可他聪慧，也是一眼便看出来了傅云川的心里有陈灵华。
他心里暗笑，虞长临和傅云川关系好，两个人对感情倒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就傅云川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也不怪陈灵华选了赵玉。
他这丞相虽然看起来冷心冷肺了点，但正因如此，在情爱一事上便会心热一些。
卫言是觉得陈灵华选了个好姻缘。
只是不知道傅云川在陈灵华成亲之日要给陈灵华说什么了。
他正这么揣摩完，轿子里已经传来了陈灵华的声音:“灵华与傅公子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这句话拒绝的彻底，一时让轿子外的傅云川愣在了原地。
红色轿帘内探出来一只手，她轻轻掀开帘子，隔着红盖头道:“回去吧，傅公子。”
这声音温柔却坚定。
傅云川的身子一下子僵在了轿前，赵玉也不赶他了，就挑着眉细细望着他。
傅云川不为所动，他问:“若是当年，你没离开，我们会在一起吗？”
赵玉闻言笑了一下。
陈灵华已经关上了轿帘子，随之传来的还有一声极淡的:“你不该问我，这得问你。”
她心里到底是对傅云川留了几分柔软，但感情这事，被消磨干净之后，那几分柔软也只是初次动情时的怀念了。
她没直接说不会，但这句话虽软却更像刀子插入了傅云川的心脏。
傅云川看着轿子，再没说一句话。
而那轿子，也再也没掀开轿帘子。
许久后，里面才传出来陈灵华淡淡的一句话:“走吧，别误了吉时。”
赵玉这才挥手让侍从开始走。
卫昭默默看完了这场闹剧，指指点点的百姓把她和傅云川隔绝成两个世界。
她默了片刻，不打算上前和傅云川说些什么，只打算跟着卫言一起走。
今日风波还未起，她料不到虞长临会做些什么，还是先安静待着为妙。
等卫昭和卫言回去赴宴时，发现大部分大臣都默契的找好了位置。
卫言面上没什么表情，他本身就不在乎这些大臣怕不怕他，他随意找了个位置，便和卫昭坐了下来。
四周的喧闹声一下子停止，不过片刻喧闹声又起，只是众人说话的语气都收敛了些。
“赵丞相和灵光郡主真是郎才女貌的好姻缘啊。”
“谁说不是呢，只是…”这人说话的语气突然顿了顿。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挑选的这个日子不太好啊。”
“林兄，此言何意啊？”
“你不知道吗？最近城中的流言快要止不住了。”这人说到这，声音压的极低极低。
然而卫昭和卫言的位置离他们很近，倒是听了个仔细。
卫言蹙了眉，白玉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
卫昭身子一僵，侧耳去听，想要辨认刚才谈话的两个人是谁。
然而卫昭只听出来了听八卦的人是谁，另一个说流言之事的人却没听出来。
听八卦的那个，是个老将军了，早已闲赋家中，但这老将军是个火爆的性子。
这老将军天不怕地不怕，若是皇帝不行，他敢死谏，这位是康源帝在位时一直怕的一位老臣。
走得武官的路，却能干出来文臣死谏的事，是个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