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告别阿康

HH市。

晚上,小张按照阿星的指点去吃二十块钱的自助饺子,不限时间,小张也因此吃的很慢,只为了多充会电。

遥想在大兴安岭地区的日子,少网少电,一个太阳能板,要供应两个人使用实在太勉强,为此小张不得不断了游戏,关了流量和定位,歌也不放了,每天只靠离线来打发时间。

当晚,小张住在一座拆迁房里,而阿康的车太重搬不上来,他的行李太多,因此是从来都不卸。无奈下,阿康只好到河边公园扎营。

次日,没有阿康的催促,小张睡到早上八点钟才起来,然后发现阿康了给他的留言。阿康七点钟的时候就先出发了。

阿康果然还是这么早,小张叹气,他还是更喜欢睡懒觉。

不一会,小张发现阿康难得地发了一个朋友圈,原来是在331国道的3333公里处拍照打卡。于是小张一路也注意着公路里程碑,也跟着拍了张照,这数字还是有些纪念意义的。

下午四点多,小张看到路边村庄里面像是有毛胚房,或许可以露营。但当小张靠近去看,却发现是危楼,而旁边还有一座像是废弃了的房子,小张才打算走近瞧瞧,就被一位大爷喝住。

“干嘛的?!”大爷语气有些严厉。

小张道明来意后,询问大爷附近有没有旅馆。

“没有,我家里可以给你住,你看着给。”大爷道。

小张挺烦这种“看着给”,作为外地人,他不知道行情,给少了给多了都不好。

天色不是很晚,前面十几公里还有个乡,于是小张扭头走了。

到了乡上,小张转了大半圈,只找到一个合适的露营地,小学门口的一个亭子。不过亭子已经被人占了,小张细看,不是阿康却是谁?不曾想一路没有阿康的踪影,最后却还是在过夜前追上他了。

不过亭子不大,无法容纳两顶帐篷,晚上也有极大概率刮风下雨,小张苦笑着继续住店,顺便把两人的充电宝给充满。

……

又一个长下坡后,小张将车停到路边检查,一捏后刹就刺耳声不断,他再也忍不了了,决心今天好好探个究竟。

一番检查后,小张终于发现了问题症结。原来是来令片磨损严重,中间铁片都被磨断了变弯了,刺耳声正是铁片和刹车片摩擦发出的。

来令片的寿命大概在七八千公里,而他如今也走了七千多公里,算算也到时候了。但是小张并没有带备用来令片,只好把弯曲的小铁片锤平,先凑合着用。

……

时间已是九月底,沿途村落已经能见到不少村民忙着收玉米,庭院铺晒着黄澄澄的玉米粒,些许顽童或躺或坐,在上面玩耍。

小张两人离开国道,走在十公里沿HLJ的乡村路上,一边听着歌,一边看着江景,时而停下来拍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逆风有些大。

沿江路走了没多远,小张便发现旁边村子里似乎有个废弃的厂房,对面门口坐着几位大爷。

小张走近,发现确实是空置的厂房仓库,门窗大开,能看到里面堆放的垃圾。

小张上前询问坐在门前的几位大爷。

一位身着褐衣的大爷告诉小张,这是村委会闲置的仓库,晚上可以在里面借宿,但说完又迟疑起来,不太确定地问旁边的灰衣大爷,灰衣大爷也拿不准,让小张去问问村领导。

小张向灰衣大爷请教村领导所在的地址,灰衣大爷让小张往村子里走问问其他人。

小张在路上拦下一位大哥,结果得知方才大爷们坐的地方就是村委会。但是那地方虽然是有村委会的牌子,却能明显感觉里面东西搬走了不少,也有厚厚的一层积灰。小张原以为村委会搬到了新的地方,结果另一位大姐开口了。

大姐告诉小张,村委会很久没人上班了,那空置的仓库如果门是开的就可以住,没人管。

那就住吧。

进了仓库,地面积灰严重,散落着不少泡沫和塑料,墙面还有不少看起来像是出自小学生手笔的涂鸦,令两人惊喜的是,仓库里的插座还有电。

晚上,大佬去村子里买菜,小张去江边捡柴火,而后跑到房子后面找一户村民接水。

小张喊话后,屋子里走出一人,小张一看愣住了,却是方才指点他村委会不上班随便住的那位大姐。

隔着一堵墙,大姐让她十岁不到的儿子接过水瓶,盛满水后再让她儿子送到小张手里,小张借机夸赞大姐的儿子。

小张原想,村子里的商店或许只有方便面火腿肠之类,怎知阿康竟带回了鸡腿、土豆和胡萝卜。

两人用刀在鸡腿上划几道口子,就着花椒和盐,与胡萝卜土豆一起炖了,味道还不错。

次日,刚走了一会,小张便停下车,在车上他总感觉车子一震一震的,像是在过减速带,特别有规律。起初小张怀疑是路面问题,但走上崭新柏油路后还是如此,这应该是车子出问题了。

果不其然,小张在前轮发现了一个鼓胀,这是由于外胎里面的线断了部分,导致整个轮胎受力不均,在内胎的压力下崩裂出小口子。

这个问题主要还是因为轮胎用久了,阿康对此很有经验,他的车已经出现过几次,并且前几天他的前轮又一次鼓胀了。在阿康的建议下,小张将气放了点,使得鼓胀变小变软一些。

出了大兴安岭林区,平原盆地多了起来,风也大了不少。

今天又是一天三四级逆风,小张和阿康艰难地推着车翻过了坡。

两人在岔路口停下休息。这个岔口,一条是331国道,继续直行三十多公里便是嘉荫县,另一条则拐去YC市。

走了一路的边境331国道,现在阿康却不决定继续走了。

地图上显示,去嘉荫县的这三十多公里有二十多公里在修路,而且嘉荫县继续往前,还有两段几十公里的修路、封路,此外还有两百公里人烟稀少的山路。

修路便意味着很可能是条破路,阿康的行李很重,经不起那么长距离的颠簸磕碰,更何况现在他的车子轮胎也有鼓胀。同时,若是碰到绕不过去大坑,或者十分泥泞的土路,还得费力去推,搞得一身狼狈,而且行进速度也是个疑问。

斟酌之后,阿康决定绕路YC市,而小张选择继续沿着331国道前进。

尽管绕道YC市,但阿康最后还是要拐回来去抚远,所以两人还有碰面的机会。

小张目送阿康消失在去YC市的路上,随后也跨上车,向嘉荫县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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