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了花洒,何宗航抽过毛巾，他留的短寸，随便擦一下头发就干了。
打开水龙头冲洗毛巾,再围好浴巾,何宗航走出浴室。经过门口那面全身镜,无意看见自己大腿上的抓痕……这自然是鹿诃弄的。
鹿诃怕自己发现他的真实性别，不准面对面，所以基本全程鹿诃都是背对着他，然后被他抱着。
何宗航耳朵热了热，他进浴室前看了时间，凌晨03:32。
起码两个多小时,可此刻想起那些画面，何宗航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的心粗气浮。
过了浴室与玄关卡角，何宗航看见鹿诃细瘦腰部以下盖着被子，趴在床上,身上穿着今天逛商场时，他们互付款的同款白色T恤。
宽松款式，套在鹿诃身上，显得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娇怜文弱的美。
鹿诃比他先洗。
何宗航走过去,坐在床边,鹿诃已经昏昏欲睡了,眼睛半睁半眯：“你洗完啦？”
嗯。2[(”何宗航手放在他腰上,见鹿诃看向他,臊了臊,装着自然真诚地说，“..小鹿，不能给我看,那让我感受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否则我真的不放心。”
“……”鹿诃害羞，垂下眼睫，何宗航总忧虑他受伤了，实际并没有。
换作别人，鹿诃肯定认为对方居心叵测，但何宗航，他能肯定是在关心他。
鹿诃说：“真的没有，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放心好了。而且我好困。”
何宗航观察着他脸色，见他确实不似哪里不舒服，“那有什么问题，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鹿诃点点头，说好。
何宗航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去楼下开房，没办法，鹿诃不让他和他一起睡。
鹿诃嫩白脸颊压着枕头，问道：“要我陪你吗？”
“不用，你睡觉，明天等着你联系我。”何宗航说完，迅速在鹿诃脸上亲了一口，随即逃似的，小跑着去了沙发。
鹿诃软软一笑。
何宗航穿好衣服便给他关灯，离开了。他走了，鹿诃重新开灯，他还没有卸妆。
手撑着身体起床，腿酸得厉害，鹿诃不得不坐回床上，而后有点刺刺的。
鹿诃知道自己没有受伤，虽然何宗航的350ml怡宝，但他们都意外，鹿诃真的接受住了。不过犹豫了下，他还是试着查看，不出意外微鼓，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症状。
而收回时，好似舍不得，鹿诃耳根发烫，想到当时何宗航说的话。
何宗航说怎么他稍微一出来再进去，就会咬紧他..
这是鹿诃初次体验，比他以前自己来的每次感觉都要好无数倍。
卸完妆，鹿诃收到何宗航说开好房的消息，简单聊两句，就睡觉了。
……
当天，鹿诃睡到中午11点才醒，醒来后腰酸背痛，气色却比平常还要好。
鹿诃面若桃花，看着镜子内
的自己，以前他还以为这个说法这是骗人的。
今天和何宗航见一面就要找借口溜人了，所以鹿诃只化妆戴假发，衣服懒得再换。
微信小号有何宗航的留言，三分钟前，说他到餐厅了，很快来他房间。
半个小时前鹿诃刚醒时，何宗航十点便问过他，醒了没，醒了记得回消息。
他回复后，何宗航问他想吃什么，线上订餐厅或者他去店里打包。
鹿诃发个肚子饿表情包。
何宗航：【[拥抱]】
何宗航：【店家做好餐了，最慢十分钟。上面给你发的红包领了。[拥抱]】
鹿诃看到了，上面的聊天记录，昨晚0点之后何宗航给他转的红包。
鹿诃领取。
抱走小鹿：【你给我转红包，我再给你转，转来转去的好像没有意义。你有想要的礼物吗？】
何宗航：【红玫瑰。[嘿哈]】
鹿诃漾起笑，同时捏着手机纠结起来，他可是打算抱走小鹿今天开始，刻意回避何宗航的……
他们到如今的地步了，再不告诉何宗航真相，越往后拖事发后就越糟糕。
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告诉，起码得放寒假，二十天后。至于剩下这段时间，当作何宗航知道真相前的缓冲——抱走小鹿莫名其妙不理他了，何宗航必定心烦意乱。
这个基础下，他再告诉何宗航真相，自己是男的，并且是鹿诃，肯定要比直接告诉效果好一点，因为失望这么久了……
系统：【忧虑啥，他都喜欢你女装身份了，证明喜欢你这个人，你们还发生了性|关系，他迟早会接受的。】
系统怎么开机了？鹿诃疑惑，他不是关机了吗，好像是上个月月初关的机。
系统：【..我们系统关机太久，会自动开机。】
“哦。”鹿诃继续关机，他用不到它，甚至系统能读取他部分记忆。
不如关机。
系统：【……】
那边何宗航见他没回消息，打字：【我总是说你是不是觉得很烦。[尴尬]，不是找补，刚才开玩笑的，只要每天能和你联系就足够了。】
鹿诃心一暖。
抱走小鹿：【没有烦，我答应你，放寒假给你准确答复。】
何宗航见此，并未多想，鹿诃愿意和他做到零距离亲密，应该不会仅打算将他们这段虚假?[(”关系维持到寒假。
没准，鹿诃或许也有点喜欢他呢……冒出这个念头，何宗航便不敢地立即掐断。
……
十分钟内，何宗航如言抵达鹿诃房间，昨晚做过的两个人今天见面，有种亲密的尴尬感。
何宗航耳朵红着进门，原地拘谨了几秒，问他：“疼吗？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鹿诃害羞，看向其他地方：“不疼，除了感觉那里好像还在被你查着，别的都没有……”
何宗航闻言，血气方刚的男大学生，听不得这种话，东西都
没放，身体将鹿诃逼的一推，直至墙壁，弯身便亲住了鹿诃的嘴唇。
鹿诃乖巧地任由他亲，察觉到快失控时，头躲开，小口呼吸着：“不能，不能亲了……吃完饭我要回学校了。”
何宗航退开，“这么快就回。”
鹿诃诌道：“室友过生日，我们几个商量给她惊喜，订蛋糕布置宿舍。”
何宗航清楚他说谎，没不依不饶，示意手中打包好的饭菜一起去沙发，“行，吃饭。”
全部揭开盖子摆好，递给鹿诃一碗粥和勺子，鹿诃要吃的，他自己端起米饭。
鹿诃喝着，欲言又止，粥快喝完了，他终于出声小声道：“还有件事情和你说。”
何宗航听着，“什么事。”
鹿诃放下碗，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尽量淡定地说：“这个月期末考试，我成绩不好，没有认真听过课，要备考，可能不能每天时时刻刻和你聊天。”
“没事，我给你发就行，你不用每条都搭理我。”何宗航表示理解，虽说考进A大不存在智商低，但鹿诃以前确实为了俞焰，三番四次旷课。
鹿诃心虚，没回答他。
……
吃完午饭，何宗航知道鹿诃要换衣服，自己找个理由先走，走之前，生怕鹿诃会不愿意似的，又快速地亲了下鹿诃的脸，跑走了。
鹿诃看着门关上，良久，抿抿嘴唇，惆怅地将假发和妆全部弄干净，恢复成自己真正的男生模样。
微信小号也切换成大号。
……
事实上，鹿诃说要备考的那些话，何宗航以为无论如何也得明天才开始，但下午开始，鹿诃再回他消息已经是晚上睡前，聊不到半个小时，鹿诃就困了。
何宗航理解，他下午回家了，不知道“鹿诃本人”在酒店还是回学校了。
但鹿诃今晚回宿舍时，他状似无意问过，鹿诃说从B市返校后，一直待在雕塑室。
何宗航没认为今天有哪里不对，直至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他终于反应过来，发现了不对劲。
鹿诃回信息频率不仅少，还慢。
他一天分享四五百日常信息，鹿诃回他的大概几十条，他有天甚至数了，三十条。鹿诃说他学习的脑子好累，天天泡在书里，没什么精力。
可再怎么忙，也不至于信息都懒得回，他爸那么忙一个大老板，年底这么忙还能陪他妈出差。
何况，何宗航看向坐在靠椅上，边吃着葡萄边看电影的鹿诃，看着也不像忙的样子……
这时，鹿诃注意到他直直的视线，愣了愣，送到嘴边的葡萄停住，“学长，怎么了吗？”
怎么这么看着他。
何宗航笑笑，“啊？没什么……我在想事。”
“想啥事，想了一天了。”原斌说，“说出来，大家给你分担分担。”
高子键一针见血，“让他魂不守舍的还能啥事，女朋友呗，话说你是和大美女吵架了？”
高子键瞥
向鹿诃和原斌，嘿嘿揶揄道：“好久没看到我们家少爷笑了。”
鹿诃忍不住笑了下。
何宗航本来就心情不好，看见鹿诃还能笑得出来，心里憋闷，没搭腔。
他打开手机，页面保留在与鹿诃小号的聊天界面。今天已经12号，1号-12号，整整十二天。最新一条是他发的理理我，他上滑着消息，今天鹿诃一个字都没回他。
到底怎么了？似乎自从他们分开那天就不对劲了，难道他那天做错了什么事？
何宗航患得患失，蓦地心一跳，脑子闪过鹿诃说的寒假给他准确答案的事，旋即觉得不可能，鹿诃要和他断绝关系，何必跟他上|床，总不能是绝交炮……
何宗航心烦意乱，打打删删，焦虑反复，想问鹿诃什么意思。最终，只打了四个字。
何宗航：【我想你了。】
……
入睡前，鹿诃登录微信小号，看到何宗航的消息，胸口突然像吃了个酸橘。
犹豫再三，他没有回复，心想明天再回。但闭着眼睛过了会儿L，重新打开手机。
鹿诃停在聊天框半天。
抱走小鹿：【刚从图书馆出来。[呵欠]。】
何宗航：【……】
何宗航：【你确定你一直在复习吗？】
鹿诃：【是呀，为什么这么问，是我这么久没理你，你生气了吗……】
宿舍熄灯了，何宗航看了眼鹿诃的床，面无表情，实话实说：【我当然生气，一个人不可能学习刻苦到回条喜欢的人信息的时间也没有，能相信这说辞的除非是傻瓜。】
鹿诃看着这条信息，脸顷刻间羞愧到极致的烫，同时胸口那酸涩的感觉更浓。
何宗航等了两分钟，没等到回复，按下慌乱，打字道：【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是你先主动找的我，喜欢你却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又焦灼地等了几分钟，何宗航忽视变得空气不怎么流通的心肺。
何宗航问：【你是不是想结束。】
抱走小鹿：【如果我说是……】
……
长时间的沉默，何宗航腮骨微显，艰难控制着呼吸，这没什么大不了。
他以前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哪天鹿诃不需要他治愈情伤”了怎么办？解决办法很简单，他现实里追求鹿诃就行，不管时间多长。
何宗航竭力冷静：【什么意思。】
抱走小鹿：【等寒假你集训完再谈。】
何宗航：【我们不去旅游了？】
抱走小鹿：【……不了，我都说要结束关系了，怎么还会一起去旅游。】
何宗航：【……】
想象是一码事，现实是一码事，何宗航看着聊天记录半晌，眼眶一热。
他忙用手掌揩了下，过了会儿L。
何宗航：【我把那双球鞋退给你。】
抱走小鹿：【..清算东西吗。好。】
何宗航忍着泪：【不是，我给你的那些别退回来，别对我那么狠心，伤死我。】
何宗航：【我只是不要这双鞋。】
抱走小鹿：【那你退回来吧。】
何宗航：【我亲自送，我们见一面。你这周六有空吗？】
抱走小鹿：【没有空，我这段时间不会去姑妈那里。还有，我申明一下，我不是真的想和你结束，绝对没有撒谎。总之，你集训完再谈。】
何宗航又用手掌揩了下泪，弄得屏幕都是，他在衣服上擦：【真的？】
抱走小鹿：【真的。】
何宗航：【为什么要那么久，集训完二月份了，放寒假当天不行吗？】
抱走小鹿：【那天的话，我怕会影响你集训。】
何宗航：【你总这么拖着才是影响我，天堂到地狱，你不知道我每天多难受。】
鹿诃没回他了。
……
转眼，来到了1月20号。
A大一月二十一号全部放假，美术系20号便考完，鹿诃没有逗留，当天下午就搭机回了B市，因为明天答应了何宗航，要告诉对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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