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
啊，好尴尬。
江然生这小伙子可能真没什么心眼，顾南洲明明还睡着呢，偏这人说话还不知道要礼貌性地压低声音。
一声震天震地的‘小可爱，你这是在干嘛呢’震耳欲聋地在耳边炸开，惹得温知意怔了怔，脸上立刻就染上了尴尬的红。
如果她真没什么心思也就算了，可偏偏不是啊。
她就是在偷偷看顾南洲，虽不是因为喜欢……呸，不是，应该说，她根本就不可能喜欢！
可是这种被撞破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儿被发现了之后一样尴尬。
“我没，没有啊，”紧张一至，那种窘迫感就更明显了，臊得她浑身灼热，哪怕是在前后摆着两台空调的教室里：“我，我没干什么呀。”
“没有？”江然生眯眯眼，身子缓缓靠近，靠在椅背上，脖子还在往前伸：“小可爱，我都看见了，你不诚……”
“江然生，你好吵。”
声音自身旁响起，温知意的身子僵了僵，心跳在瞬间停滞。
同时脑海里还顺带飘过了好几出顾南洲主演的校园暴力小电影。
顾南洲的声音很沙哑，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慵慵懒懒的，说话的调调也藏着很深的疲惫：“江然生，你转回去。”
啊？
江然生愣了愣，眨眨眼的模样着实无辜，好几秒的时间里，江然生都是处于懵逼状态的，好半响，这小伙子才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不是，南哥，我找小可爱还有点儿……”
顾南洲没说话，那双幽深暗淡的眸子紧盯着他。
江然生：“……事儿，呸，不是，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诶哟喂，你们还真别说，今天的天气啊，还真不错。”
一边说着，江然生缓缓转过身，期间还不忘特别讲义气地朝温知意递过去一个‘小可爱你多保重’的眼神。
很快，那双眸子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温知意的侧脸上。
顾南洲的目光杀伤力太强，加之温知意理亏，确实干了亏心事儿，于是，此时此刻，在顾南洲的眼神底下，她先是战术性地假装起身挪了挪凳子，而后整个人往后靠，那只垂在走廊方向的手再次紧张到发颤地抠动着椅子边上的木屑。
“刚才，江然生都看见什么了？嗯？”
救命。
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别盯着人看？
温知意垂下眸子，不自觉地在唇上轻轻咬了咬，没敢说话，脑袋对着的是桌子的方向，疯狂摇头。
“不说？”顾南洲的耐性好像还挺好，挺有兴致的模样。说着话，他的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距离拉近，目光就更肆意了。他的声音很好听，语速缓缓，语调里藏着不太明显的玩味儿和打量：“小朋友，整整一节课的时间，你不好好听课，总盯着我看，想干嘛呢？嗯——不过我还有一个很疑惑的地方啊，”
顾南洲的话一字一顿，吐字极为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温知意的耳侧碾过，惹得她连耳根都在迅速泛起异常的绯色。
顾南洲：“是因为刚才看够了，所以这会儿才不看我的吗？又或者说，你这是……在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