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心道，这胖子前后这么献殷勤，不就是因为“有事”么。
两人进雅苑，坐下，服务员赶紧给两人斟茶。
说起来，这事也不小。
“你指之前你说的，我去第一大区，为贵人治病那件事？”周川摇摇头，“我六七月可能去一趟第一大区首府华城办事，那个时候有空，我可以去看看。”
“周兄弟，哎哟，六七月，如今才四月初呢！我的周大医生，我等得起，贵人等不起啊！”
王胖子将自己的“焦急”控制在一个合适的、既让人感觉到他的“急切”，又不会让人感觉到被“逼迫”的范围。
“既然说是贵人了....我知道兄弟在这黑市日入斗金，但是你过去帮忙治病，灵元是其次....”
“作为修灵者，我相信高等级的宠兽、灵技、贵重物，甚至灵物，对兄弟才真正有吸引力吧？”
周川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到底是什么方面需要治疗？”
王胖子见周川有点松口的样子，心里也放松些许。
“据说需要治疗的就是跟生命力有关....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太多。不过即使不治好，也能拿到酬劳的。”
周川哑然失笑。
“既然你说是‘贵人’，那我这等小修灵者能惹得起吗？我不掺和，全国范围内，总有想要这份酬劳的修灵医生去掺和，何必一定要我去呢？”
“我的治疗水平就在这汉城黑市，还算可以，收费良心罢了，到华城，真是不能看。”
“退一步说，我真去了，我要是治不好，甚至不小心让病情加重了呢，我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汉城吗？”
“王经理，你能为我做出保证吗？你的保证又在贵人那里作数吗？”
周川的一连串质问让王胖子虚汗直冒，心中连连叹气。
这小子，感觉很年轻，但不好忽悠啊....成婆娘管理处那边又死咬黑市规定，一时没法直接调查到这小子身份。
这怎么搞？
“何兄弟，真的没一点可能了么？我让贵人那边开酬劳清单呢，你想要什.....”
周川摆手让他停止，说：
“如若真有你说的那么急，让那个人来汉城黑市吧。”
“什么？”王胖子下意识惊道。
你是不知...那人....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来了就是我的顾客，给的多，可以跟他插个队，对了，你也知道的，我这次只在这呆47....嗯现在是46个半小时。”
“你告知贵人决定吧。就这样，请先出去吧，我要开始诊疗了。”
王胖子内心消化着周川的意思，陪着笑后退出了雅苑。
周川同他一起出门，只不过他是跟门外，专门辅助他叫号的服务员嘱咐一些事宜。
“首先看看有没有这些人....”周川给了她一张清单。
当初黑市摆摊的第一日，周川打出500灵元一次的招牌，接待了19名顾客，其中4人是被毒灵力所伤，2人是生命力衰弱。
当时周川将中毒的4人打发在当初的十天后，也就是4月5日，并帮他们写了个条子，十天后也不会加收钱。
但是本以为自招的比赛会早早结束，毕竟前几年并没有今年这么复杂。现在因为赛制的改变，4月5日恰逢第三轮比赛首日，15场比赛期间，不便来黑市。
只能说提前散消息出去，看这四人这两天在不在，不在周川便会让珍馐阁的人与他们解释，告知后续的时间。
至于另外生命力衰弱的两人，早就在之前的诊疗中准备好了所需要的药物、毒素，周川用毒乳为其治疗完毕。
清单上便是中毒4人自己所说的名字，如果是没有遮挡容貌的，周川也相应在名字后描写了外形特征。
“如果这四人都没有到，便按照我们之前说的排队规则来进人，去吧，辛苦了。”
“好的，何医生！”
周川笑了笑。
他对“医生”这个称呼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在上一世他的心中，“医生”是救死扶伤，很了不得的一个职业，还至少要苦读七八年书。
这辈子自己能用灵力、灵技来“救死扶伤”，还能赚这么多钱，其实他是蛮有成就感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跑来黑市连干四十多小时的原因。相比于自招场上跟小屁孩们战斗，他还是更喜欢这边。
小荆主战斗，自己主治疗，老红主嘴炮。
嗯，挺好的....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福面上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先是不耐的吃了些茶水，又是在办公室内反复踱步。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
服务员被他有些生气的语气吓到，小心翼翼说道：
“王经理，管理处的成主管来找你。”
苍蝇闻见血，来得就是快....
“让她过来，重新泡壶茶。”
“好...好的。”服务员拿走刚泡好不久的茶。
王福双手狠狠搓了下脸，手放下时，脸上又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笑。
“成主管呀，这么晚，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充满了熟女魅力的成琪瞪他一眼，扬了扬下巴，指上面的雅苑。
“明知故问。”
“唉....唉......”王胖子一脸窘迫地叹气。
“别叹了，有话直说。”两人打交道这么多年，成琪还不懂他的意思？
“还能是啥，那祖宗不愿意呗。”
成琪咯咯笑起来。
“我早说了吧，他大概率不会同意的。”
“你就帮帮老哥哥吧，事成必有重谢。”王福试探道。
两人看似三四十岁，实际王福已有五十八岁，成琪也有五十一岁了，只是因为修灵，以及药物的帮助，使得看上去年轻一些而已。
“胖子，不是我不想帮呀....”成琪嘴唇翕动，无声比划了“言咒”二字，“我们管理处的人，是不可能透露黑市任何一人的身份的。”
“但是看在二十年的交情上，我可以告诉你，不要强迫他。”
成琪几乎是点明了，在周川身后的不是背影，而是背景。
“明白了。”王福点点头，话都说这份上了，虽然贵人那边承诺的酬劳是自己无比渴求的，但是....他能在这黑市干二十年，能是个蠢笨的人么？
为了利益，卷入不是自己这个层级的势力之争.....
太蠢了。
“不过他也没咬死，说是如果贵人能亲自来汉城黑市，他也愿意诊疗....啧。”王福与成琪商量道，“唉，我就是怕真把贵人叫来了，事情没法解决，承担不了雷霆之怒啊....”
“又要贪，又怕承担风险。”成琪笑骂道。“所以，那位贵人，究竟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