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遗憾

古成亮连连点头:“是、是,你们是亲父子,崇家的家业本就该有斐臣少爷一份。”

崇熹元沉默半晌,徐徐喟叹:“是我亏欠他们母子。

“你知道的,这两年我一直想好好弥补,可无奈秋兰总是据我于千里之外,甚至连见个面都不肯。唉!”

古成亮跟在崇熹元身边二十八年,对崇熹元的过往了如指掌,当然也知道钟斐臣母亲安秋兰是崇熹元这一生都无法释怀的初恋。

但他并不赞成崇熹元公开认回钟斐臣:“东家用心良苦,我最清楚不过了。

“只是,两年前,您刚知晓斐臣少爷是您亲生骨肉时就答应过钟太太要一辈子保密的。

“我觉得,钟太太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您要是认了斐臣少爷,那原本属于二少爷的家业就要分一半给他,二少爷和太太还有迟家岂能同意?

“尤其眼下斐臣少爷大病初愈,恐怕经不起大风大浪。不如再等等?”

崇熹元沉思了一会儿:“秋兰还好吗?你最近见过她吗?”

“前段时间在茶楼碰见过她,看着气色挺好,应该是斐臣少爷病好了,她也跟着心情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崇熹元的目光又定在了钟斐臣的照片上。

钟斐臣此刻已在沐家用完晚饭,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不过,他看的是财经板块。

沐绮恩见他看得专注,也不好去打扰。今天穿着高跟鞋逛了大半天,脚后跟有些酸疼,便打算先去浴室泡个脚,给自己做个足底按摩。

上楼后,路过主卧,见房门虚掩,里面亮着灯,还有沐太太的说话声传出:“……你要是还在该多好。

“我昨天晚上又梦到你了,你是不是也惦记着女儿的婚事?”

沐绮恩不由驻了脚:沐太太应该又在对沐先生的照片说话了吧。

记忆中,原主曾撞见过两次。

沐父四年前因心脏病突发去世,那时原主正在学校庆典上表演钢琴独奏,一下台就听到了司机带来的噩耗。

从此,她再也没碰过钢琴。

“绮恩?”沐太太在房里大约感觉到外面有人,出门来看,手里还捧着她与丈夫的合影。

“我刚上来听到您在里面说话……”沐绮恩眸光落在合影上。

“噢,我是心里高兴,忍不住跟你爸说几句。”沐太太轻轻叹道,“唉,你爸要是还在世,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该多好!”

我爸……

沐绮恩眼波闪了闪,眼前不禁浮现了另一个时空里披麻戴孝的八岁的自己。

身为贺嘉彤的她,八岁那年,贺父贺母为了拓展公司业务去外地出差,期间突遇洪灾爆发,双双离开了人世。

后来,怕忘了父母的模样,她经常把父母生前为数不多的照片拿出来看。

再后来,即使是对着照片,她也想象不出父母真实的模样了。

沐太太见她默然不语,眼眶也红红的,忙自责起来:“哎呀,看我这嘴!好好大喜的日子提这些伤心事做什么。”

沐绮恩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就把以前安慰自己的话改了改,说给她听:“我爸要是在天有灵,知道我结婚了,知道我们一家人过得开心,肯定也会开心的。”

“嗯,会的,一定会的。”沐太太眉间凄恻随即化作笑意。

夜色渐深。沐绮恩一泡完脚,困意便排山倒海而来。

她匆匆洗了个澡,爬上了床。本来还想等着钟斐臣来了跟他聊会儿天,问问他小时候的趣事什么的,谁知一闭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身边床褥冰凉的,不见任何人影。

他呢?他不会没来睡吧?

她搓了搓迷蒙的睡眼,拉开房门,看见杨梅正在走廊里打扫卫生。

“小姐你醒啦!我去通知厨房准备早餐。”

“钟斐臣呢?”沐绮恩往楼下客厅望去。

“姑爷一大清早就走了,说是定好了今天要去工厂视察,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不要吵醒小姐。”

“哦,”沐绮恩用手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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