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冤枉啊！下官昨日已经提醒过，效果比不了上仙的……”
杨谦一边东躲西藏地狂奔着，一边大声疾呼。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程咬金甩着手中长鞭，“上仙的是太阳，你的最多是萤火，完全就是两种东西！”
“下官自认没有上仙之能，造不出那般夺目之物……”
“你造不出来，为什么不提醒本将军？”
“下官已经提醒过……”
“还敢犟嘴！”
这日，工部所有官员都看到都料匠杨谦在前面狂奔喊冤，卢国公程咬金在后面挥舞长鞭，呲牙咧嘴紧追不舍的画面。
此事很快传播出去，在接下来几天，闹出了不小动静。
一时间，卢国公追赶都料匠杨谦之事，传遍长安大街小巷，让不少人津津乐道。
最后还是李二看不下去，出面才将此事平息下来。
……
太师府。
李丽质坐在亭子中，身披一件红色的绣花袍子，内里填充了少许棉花，衣领处用狐皮作为内衬。
秋收过后，气温开始下降，才过去一个月，便已寒风料峭。
“前段时间外面在传，都料匠杨谦杨大人造出的烟花不如上仙的明亮，惨遭卢国公迁怒。同样是烟花，为何杨大人造出来的不一样？”
李丽质纤指骤停，一曲弹罢，抬头看了东方月明一眼，忍不住问道。
事实上，不仅是杨谦，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尝试过仿制，却没有一人能达到东方月明的亮度。
甚至有人偷偷向太师府的家丁打听，按照一模一样的制作流程，结果造出的烟花仍旧差距悬殊。
“因为他们少了一样发光剂！”他说道。
“原来如此！”李丽质愣了一下，点头道。
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最近长安城，有什么事情发生？”东方月明闭目躺着，随口问道。
李丽质想了想：“这段时间以来，长安城还算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讨伐梁师都的领将已经确定下来，代国公李靖任行军总管，卢国公程知节任副总管，不日便要出征。”
东方月明睁开眼，稍稍有些意外。
据他所知，原本应该去讨伐梁师都的，并不是这二人。
不过，他倒也没放在心上，这个时代在自己出现的那一刻，早就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原本的历史可供参考，但绝对不可能完全复制。
“对了，还有一件事。”
李丽质突然说道，“大儒孔颖达昨日游学归来，准备在国子监公开讲学，届时不管是监生，还是寻常文人，皆可去聆听。”
“消息传出来后，长安城的文人们热情高涨，最近都在讨论此事，周围县城的文人墨客，纷纷向着长安城赶来，想要一睹大儒风采。”
东方月明点头，孔颖达之名，他倒是听过，孔子后世子孙，官居监子博士，转任给事中，在大唐文人心中地位极高，属于文坛名宿。
此时，一阵风吹过，李丽质下意识紧了紧衣领。
上仙习惯早起，每日天一亮便起来了，而她为了准时给上仙弹奏曲子，自然也要一同跟着起来，随着时间向年关迈进，早上的温度也愈发寒冷。
她看了一眼东方月明：“郑管事正在为府上下人赶制过冬衣物，需要为上仙准备几套吗？”
东方月明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已进入冬季。
算起来，他在长安城内也快住了半年。
“不需要！”他摇头，身为修行之人，早就不惧寒冷，“今年冬天会比往常寒冷，你提醒郑管事，过冬的衣物要加厚！”
“好的，上仙！”
“对了！”他想起一事，“明日把杨谦叫到府上，有件事吩咐他。”
李丽质闻言，神情一震：“上仙又有新发明了吗？”
东方月明想了想：“算是吧！”
“我马上叫人去找杨大人！”
李丽质一脸兴奋，起身便向外跑去，不敢有片刻耽误。
上仙的新发明乃是头等大事，说不定一个随手间的举动，便能造福无数百姓，牵动整个大唐的面貌
这一点，绝对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另一边。
杨谦很快接到了消息，立马丢下手中的活计，拔腿便要向太师府跑去。
“杨大人，您不用沐浴更衣后再去见上仙吗？”后面有人喊道。
杨谦连忙驻足，抄起旁边的镜子，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自己，一边解起身上的衣物，一边向着大门外跑去。
“杨大人，您干什么去？”后面的人追了上去。
扑通！
“不好！大人跳河了！”
不久后。
杨谦被捞了上来。
他身上被冻得发赤，双眼却异常明亮：“快拿件干净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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