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二对“民心”的执著

李二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一旦决定做某件事情,立刻就会行动起来。

于是,在决定要做天下表率时,他当即便命在殿外架起了木柴,将羊脂倒入锅中,点燃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御厨在东方月明的吩咐下,待锅中热油滚烫起来,将洗净后准备好的蝗虫,一齐倒入锅中。

在技术还不发达的大唐时期,由于提炼困难,油算是比较金贵之物,普通人家使用压榨出的芝麻油,只有中上层人家,才使用得起动物油,牛羊类头上有角的,被称为脂,而普遍一些的猪油,则被称为膏。

大锅内很快翻滚起来,一股独特的诱人香味弥漫而出。

一些大臣拼命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味蕾受到刺激,顿时唾液泛滥,喉结上下滚动起来,不停地将口水咽下。

群臣面露惊讶,心中寻思道,难道蝗虫真的能吃?

虽然经过东方月明“专业化”的解释,他们心中已信了大半,但千百年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很快。

外表被炸得金黄、水分干涸的蝗虫被捞了起来,再由御厨撒上一搓细盐,呈到李世民面前。

李二想起之前生吃蝗虫的场景,突然胃酸上涌,险些当场吐出来,好不容易按压下去,最终还是一咬牙,接过内侍递过来的筷子。

“陛下,您万金之躯,不如先找一名死囚过来试吃,确认没问题后再吃?”长孙无忌建议道。

毕竟这种吃法谁也没试过,万一吃出问题来,就大事不妙了。

“是啊,陛下!您龙体要紧,不能冒此风险!还是让臣来试吧!”房玄龄劝道。

李二摇头道:“朕说过,要做天下表率,自然要由朕第一个试吃!”

程咬金上前一步:“有什么好争的?这蝗虫炸得金黄金黄的,又香气四溢,臣都快咽一肚子口水,早就忍不住了,陛下先让臣过过瘾吧!”

“好了!”李二瞪了他一眼,“朕相信东方上仙不会害朕,你们不必再劝!”

说完,他毅然夹起一只蝗虫,咬了咬牙,一口塞进嘴里。

快速咀嚼了两下,他忽然放慢速度,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双眼逐渐变亮。

“怎么样,陛下?到底好不好吃?”程咬金一脸急切地问道。

“口感香脆,其味如虾!”李二点评道,“果然如东方上仙所言,味道极佳,是难得的美味!”

“我试试!快让我试试!”程咬金抓起一只,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李二放下筷子,看了一眼众人:“众爱卿都过来尝尝,也可亲自验明真假!”

一些大臣当即上前,接过筷子便吃了起来,他们已经忍了很久。

“香脆可口,入口即化!”

“咸软适度,齿颊留香,果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佳肴!”

“好吃!真好吃!若是能配上一壶小酒,就太妙了!”

剩余一些还在犹豫的官员见众人吃得起劲,最终忍不住好奇,也加入了进来。

而这一吃便停不下来,众官员围成一圈津津有味地吃着,御厨双手翻飞,忙得大汗淋漓,依旧跟不上众人进食的速度。

当一盆蝗虫被消灭殆尽,众人方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你这老货,之前害怕被毒死,结果吃起来比谁都狠,俺老程都没你厉害!”

程咬金指着身边一名老臣,骂骂咧咧道。

他刚才没用筷子,而刚从油锅中出来的蝗虫又极为滚烫,在与群臣的争抢中,一直处于下风。

李二提着一双筷子,神情僵硬,刚才他硬是没能挤进去。

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将尴尬掩饰过去,他望向东方月明:“此策甚妙!唯有东方上仙这般绝代风华的人物,方能想出如此良策!”

他紧接着说道:“朕这就派官兵去城外抓捕蝗虫,另外派人去坊间宣传此事,鼓励百姓参与进来!”

“陛下先别急,在宣传之前,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

东方月明拦下他,“蝗虫需要油炸过方可食用,但不是所有百姓都用得起油,所以我有一个建议,由官府出面,将长安城的油集中起来,对蝗虫进行统一炸制。”

“百姓可以拿三斤蝗虫,换一斤炸好的熟虫,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降低油的损耗,更能调动百姓的积极性,在缓解饥荒的同时,助陛下收拢民心”

“另外,可让工部免费向百姓发放一批渔网,用于捕获蝗虫,除此之外,蝗虫趋光,可在夜间焚烧火堆吸引,加以灭杀,或者挖掘沟渠,放置食物吸引,待飞蝗入坑,将其掩埋。”

李二眼前一亮,尤其是东方月明那句“收拢民心”,简直说到他心坎上了:“好主意!上仙不愧是朕的贵人,处处为朕着想,三条计策配合下来,定能将蝗灾彻底灭之!朕这就按上仙的吩咐,派人去安排!”

东方月明摇头:“此三法治标,却不治本,只能解一时之困,并非长久之计。”

李二一惊,试探着问道:“那上仙,是否有长治久安的治本之法?”

东方月明沉吟片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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