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管理这个百余人的厂子，郝倩倩平时的压力也很大。
早些年，郝倩倩和他同上中专的男朋友出来打拼。两人白手起家，好不容易在这汉城站稳了脚跟。她男朋友却在结婚前夕出了车祸，只留她一个女人独自撑着这厂子。
这种压力可想而知。而且，最近文具厂的订单越来越少。厂里效益也越来越差，快要入不出敷了。
杜明汉正要开口，郝倩倩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郝倩倩看了下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赶紧走到门外，低沉着声音回着电话。
杜明汉看的很好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再过几个月，郝倩倩的厂子就因为经营不善被人收购。
眼下郝倩倩这表现，恐怕跟厂子的问题脱不了关系。
杜明汉悄悄摸到门边偷听起来。
“喂，老杜，你这样不好。”白俊杰看不下去了。
“嘘！我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情况，好给她出主意。”杜明汉连忙走过去，用手捂住这憨憨的嘴巴。
再次用眼神警告一下，杜明汉又跑过去偷听了起来。
“陈哥，你再宽限一个月吧。”
郝倩倩低声下气。
“厂里百十口人等着发工资吃饭呢，过了这个月，我把黄埤那边，几家学校附近的货款收回来。就马上把二十万给你打过去。”
“是是是，知道拖了你挺久的。陈哥你大人大量。”
“陈哥，你来我厂里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变现二十万啊。你放心，你放心，嗯，嗯。”
杜明汉听着对话结束了，赶紧跑回椅子上坐着。
“哒哒哒。”
郝倩倩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坐回办公桌后面，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感。
“倩姐，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杜明汉开口问道。
“没事儿，我们继续聊。你刚才说的关于厂子的话题？”郝倩倩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时候开口，其实对杜明汉更有好处，当下也不耽误，直接说了起来。
“倩姐，你的文具厂，其实产能还在，只是货越来越难卖了对吧？”
郝倩倩有些惊讶，这个情况，他一个刚来此地的大学生怎么看出来的？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可是杜明汉前世10几年的经验。才能占据上帝视角，看出问题。
杜明汉接着说道：“倩姐，其实你的厂子之所以货物滞销。关键原因还是在于你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时代潮流？”郝倩倩有些疑惑。
“没错。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潮流文化。比如说现在的杀马特。”
“那这种文化，和我的产品有什么关系？文具不是衣服，鞋子那些东西。不需要花里胡哨吧。”
“你错了。我知道你们80后，甚至很早的那些父辈们，都是把产品质量放在第一位。这个核心是对的，但是你也需要变通。”
“变通？”
“比如去年，我们国家举办奥运会。如果你当时以奥运会为主题，来设计你的产品外观。这就叫紧跟潮流的变通。”
杜明汉敲了敲椅子腿，接着说道：“潮流文化，并非就是你所认知的那种花里胡哨。像奥运会主题文化，这也是一种潮流。”
“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产品，跟不上时代潮流？”郝倩倩终于有些明白了。
“没错，虽然你的产品质量很好。但是你看看，那种上个世纪的产品风格，怎么可能会受欢迎？”
杜明汉继续趁热打铁：“在不会过多干涉到核心设计问题的情况下。你只需要简单的，把外观重做，生意自然就会好起来。”
郝倩倩越来越感兴趣了，连忙追问道：“如何设计外观？”
杜明汉不吱声了，顿了顿，才慢慢说道：“在这之前，先谈谈我俩的待遇问题吧？”
郝倩倩感觉有些好笑，这臭小子还鬼精鬼精的。可一想到自己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还被一个小鬼拿捏了，不禁又有些生气。
“虽然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还得考虑考虑。”郝倩倩也端起了老板架子。
杜明汉将郝倩倩脸上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当下直接说道：“倩姐，我也不让你为难，你给我俩挂个顾问的名头，我甚至可以不要工资。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倩姐按我的方法生产出来的产品，每卖掉一个，给我1%的提成点。”
“你倒是自信，不怕我不同意？”
“不会的倩姐，你是当老板的，想要生意做的好，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杜明汉一脸真诚的看着郝倩倩的眼睛说道。
杜明汉虽然痞坏痞坏的，但是人高马大，五官端正。似乎是受不了小这样的目光，郝倩倩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烧。
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杜明汉一本正经的道：“我说说我的思路吧。”
“针对不同人群，产品的特性肯定也要不同。比如小学生这块，在外环上，你把之前那些老旧的动画图案拿掉。换上当前最流行的动漫元素。”
“比如《火影忍者》，《海贼王》这些日漫。”
“对中学生，最好设计一些流行偶像元素，杀马特元素等等。”
“大学生这块，整点文青元素，时尚元素。具体的，我们后面再来规划。”
杜明汉侃侃而谈，语气中带着的肯定和自信。让郝倩倩看的有些异样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让坐在边上的透明人白俊杰同学很尴尬。
“我是谁？我在哪？”白俊杰心里发出疑问。同样都是人，为什么老杜这么秀？难道这就是他上次说的，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的威力？
没等白俊杰多想，郝倩倩笑着站了起来：“杜顾问，如果你不是刚来汉城的大学新生。我都差点以为你是同行竞争派过来的奸细了。走吧，先带你熟悉熟悉厂里现在的运作。晚点再来签下合同。”
“那就走吧。”听到杜顾问这三个字，杜明汉也晓得郝倩倩已经初步认可自己，并且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杜明汉起身，踢了踢白俊杰的椅子：“走啊，愣着干吗。”
“靠，来了来了。”白俊杰连忙追上两人，然后偷偷拉过杜明汉，小声说道：“老杜，我咋感觉，有我没我都一个样啊？”
杜明汉装逼的拍了拍白俊杰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的观点你都听见了，接下来你的任务很重。你得好好了解厂子，按照我的思路给她拿出详细的方案。”
“你大爷的，就会使唤我。”白俊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