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如期而至。
掌门和首座们早就知道席元在闭关，讶异与席元进阶的速度，遥望着乾元峰。
一切都顺利的水到渠成。
除了在天劫历完后一瞬间的眩晕外。
在席元进阶后，掌门就让他到万法殿去，见到他之后首先做的就是询问他的修为。
“你进阶太快，可有根基不稳？”
席元伸手，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
掌门对席元的反应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就不怕他对他做点什么。
珠子在席元丹田里动了动，隐去身形，他当然不担心了，该担心的是它好嘛！
谁家不是当主人的千方百计要把自己本命武器藏的严严实实，它家的这个一点都不在意，丹田内腑这么要紧的地方，说给人看就给人看。
还得它自食其力藏好了，生怕让人发现。
“你……”掌门摇了摇头，搭在他腕上，灵力没有阻挡的进入席元丹田。
片刻后掌门收回手，该说不愧是先天道体吗，这么折腾也一点事都没有。
“这样的话，你进入前十也有了把握，距离宗门大比还有几天，这几天你就好好的稳固修为，争取能有个好结果。”
席元轻声应了。
掌门在席元走后才迟钝的想起，说起来席元今年多大年纪来着？
进阶玄仙，席元的外貌应该会有变化，更加成熟，而不是依旧是有些稚嫩的青年样子。
那就是说，席元的实际年纪，就是他外表的年纪？所以才没有变化？
掌门想到这里真的有些惊了，他没记错的话，席家一脉全部在下界，下界也自有一套修为划分。
在成为下界的最强后，走过天梯，又以近乎神迹般的速度进阶为玄仙。
掌门难得的思维被卡住，而这一切仅仅用了不足百年时间，这可能吗？
不，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他面前，他刚刚还看过，确实是玄仙没错。
这就是所谓被天道宠爱的人？
掌门慢悠悠叹气，真好啊，他也想尝试一下全世界都是为了他存在的那种感觉。
席元对掌门的心思丝毫不知，回去之后就让陆明远去闭关。
要是陆明远输给其他人，那他就可以收拾东西回苍龙去了。
下界，一片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寸草不生。
一人慢慢的行走，宽大的斗篷下随着走动，不时露出一点黑色灰边的衣角。
骆斯年掀了掀兜帽，眯起眼睛望着太阳。
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沉稳不少，面上也没了稚气，腰间长剑隐隐带着血腥气。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他重新戴上兜帽，折返。
当他回到小城的客栈里自己的房间，正打算开门的时候，察觉到了里面有些其他气息，他按在剑上，长剑随时都可出鞘。
做好准备，他推开门，手中一紧。
“二师兄，好久不见。”
殷舒阳捧着茶杯对他微笑。
骆斯年手掌缓缓放下，缩在袖中微微握紧。
“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嘛，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宗门还有一个眼线布满修真界的人？”
骆斯年恍然“佘师弟啊，那就不奇怪了。”
小师祖早就把佘明划在自己名下，给他一点权限，让他方便行事也正常。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言。
“二师兄，你可想过何时再回宗门？”
“……”骆斯年沉默良久。
“回去又能如何？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你还是在介怀大师兄他明知道师姐的决定，却还眼睁睁看着她……”
“不！”骆斯年提高声音打断了殷舒阳，之后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声音渐渐低下去。
“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骆斯年双手撑在额上，遮住了大半表情。
“舒阳，一直以来，我们都在一起，不管是历练也好，还是其他，我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你们更值得我信任，更重要的人了。”
“我知道大师兄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有着作为万法教继承人的责任，而且大师兄那样的人绝不会放下这份责任，我能理解他，就是因为我能理解他，所以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他。”
“为什么啊……”
最后骆斯年的声音嘶哑的几乎无法听清楚。
大义、私情，他们只能选择其一。
殷舒阳抿了抿唇，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他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结果，到了最后他们以为的也只是他们以为的。
“所以我还是想要回去，到大师兄身边去，我们尚且如此，现在大师兄心中该如何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