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打量着谢忘好了一会，然后笑着，心里暗自对谢忘的感觉评价表示不错。
谢忘听到老人说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抬眉，缓缓勾唇，含笑睨了一眼许失。
许失沉默了，总觉得谢忘的眼神带着莫名的玩味，让她下意识想避开。
谢忘回过视线，漫不经心地昂了一声，“对，我是。”
然后他又暗自在心里，把“满满说的那个男同学”这句话反复揣摩了几遍，仿佛想品地个细碎。
“奶奶，你认识我啊”
谢忘没有想到，许失以前会在老人面前提起自己。
老人笑着:“我记得，满满说，你教她骑了自行车，哦对了，你还是第一个给满满打电话的男孩子呢。”
谢忘顿时:“第一个”
“是啊，满满的手机里只存了我和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老人顺着谢忘的语意，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面上又是笑着，让人感觉略微有些深意。
某一次，老人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就拿许失的手机打电话。这才发现，许失手机的电话通讯簿里只存了自己和另一个人的号码。
她给那个人的备注想来应该是名字，老人当时多留意了一眼，却没有问许失。
直到刚刚在走廊上，老人她看见和许失一起上来的男生，才注意了一下。之后，她又听到许失唤了他一声谢忘，老人这才明了，这就是她先前提过的那个男同学。
谢忘散漫地挑了想眉，唇边的笑意倏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哦，他是第一个啊。
而且，她只存了他这一个男性的号码。
许失依旧沉默着，因为这是事实，她无从反驳。但她打量着老人的脸色，不知为何突然会莫名产生有一种被胳膊肘往外拐的感觉。
再对上谢忘的含笑的眸色，许失一顿，这种感觉就奇怪了。
老人仿佛是挺喜欢谢忘的，和他说了好些话。谢忘也总是淡笑，两个人时不时提到许失的话题，谢忘还偏头饶有兴味地看她几眼。
之后他们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刚刚在走廊上的钱娟和李鹏，以及公寓里的住户，许失一默，提出了想搬出公寓的念头。
虽然说这栋公寓力道住户对她家略微改观，但许失还是不想继续在这栋公寓住下去了。
她想换一个更好点的地方，环境幽静一点，这样对老人的病情说不定能有所好转。
而且，她兼职攒下来的工资，目前来说应该是足够她们租新住所的。
谢忘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就浓了下来，新月挂在树梢，片片枯叶在一片皎洁的月意中被浸染的凛凛。
聊了许久，老人这才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是有些黑了。她怕时间太晚了，谢忘的家人会担心，而且一个人走夜路也不安全。
刚想温声提议，谢忘就缓缓站起身，跟老人道了个别，准备回去。
老人出声:“满满，你送送人家吧。”
许失应了声，跟着谢忘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