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福亲王受制

皇帝从密室里出来喊了守在门外的公公进来:“朕前几天让你去太后宫中一趟,可有何异常?”

“回皇上,奴才过去时,在半道儿上就碰见几个宫女,挡了奴才,说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奴才也不敢擅闯,就返回了,等那宫女走了,奴才就返回又去了太后娘娘宫中,不料正巧碰到兵部尚书闫大人正在里面呢。”

“还有谁在?”皇帝可不认为那闫越鹏是去给皇太后请安的。

“回皇上,奴才进去时,就只有闫大人在,奴才请了安刚要走时在门口就碰到皇后娘娘和闫六公子正要进去。”

“闫六公子?哪个闫六公子?干什么的?”

“皇上,那闫六公子可不就是去年皇后娘娘带着他来的吗?您都忘了?是皇后娘娘说那人是有多心思敏捷,聪慧过人,让您给他个闲职担着就好,这您可还记得吗?”

“原来是他?那个蠢材跑到宫里来干什么?” 皇帝一提起姓闫的声音都拉高了几分,没来由的就想大发雷霆。

姜公公缩了下脖子,小声说道:“您不是当时就给了他工部下辖的屯田司一个小职吗,说叫他先去练练手来着,后来您还让奴才找人去暗中考考他呢,可没想到他竟然····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啊!可奴才听得一些下人说的,说那闫六公子现在可不是在屯田司任职的小人物儿了。”姜公公的话音越说越小了。

皇帝怒极,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书案上:“那些个宫门口的守卫都是怎么办差的?可是都拿这皇宫当菜场了吗?是个人都能进的来啊?”

皇帝这一吼,吓得姜公公干瘦的身子猛的一颤,赶紧跪了下去:“皇上息怒!只是他当时是跟着皇后娘娘一起走的,奴才并不敢多嘴问呀。”

“混账!简直岂有此理!这皇宫里到底成什么地方了?是谁允许闲杂人等随便出入皇宫的?”

“皇上息怒!您可当心着龙体啊!那人虽说是皇后娘娘的兄弟,但他的身份职位很明显是没有资格随便出入皇宫的,能进出自由,那自然是有皇后娘娘的话在啊,不然就是有娘娘的什么信物为证的。”

在宫中待久了,人人都是人精,更何况姜公公这样身份的老人了,见多了尔虞我诈仗势欺蒙坑害的各种手段,像这样的小伎俩还真没有他不知道的。

皇帝听姜公公提到了“信物”两个字,眼微眯,蹙了蹙眉点点头:“准备早朝吧。”

结果,就在早朝议事结束后,皇帝并未急着退朝离开:“趁着早朝期间众爱卿都在,朕今日有一事要说,近些时日,总有一些不知名的什么人,动辄就大摇大摆自由出入皇宫,倘若自家庭院一样,目无朝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简直岂有此理!自今日起,前殿后宫,不管何人何事,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私自出入皇宫半步,违令者斩!还望众爱卿回去都相互传达到,否则后果自负!此召属朕口谕,只此一遍,众爱卿可都听清楚了?”

大殿里的一众大臣异口同声道:“臣等谨记在心!”

“那就退朝!”皇帝起身离开,边走边向姜公公吩咐着什么。

天阴沉沉的,雨依旧在下着,看样子根本就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安辰瑜心里装着事呢,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他今儿一早晨都心神不宁的,原本就打算下了朝要去母后宫中的,不料刚刚父皇又一道口谕下来,这岂不是专门在堵他的路吗?

最近因为安辰羿要回京城的事,安辰瑜自己这也一时拿不出个对策来,就多进了几次宫。

难道·····是父皇他发现什么了?应该不会吧?自己一向行事谨慎,大多数都是直接就交给下人去办了,他都很少参与露面的,除此,那父皇说的会是谁啊?这么不长眼!该不会是····舅舅进宫的事吧····?

“福亲王请留步!”姜公公在雨中小跑着追上安辰瑜:“姜公公?哎!你慢着点,不知公公急匆匆追来可是有事?”安辰瑜皱眉问道。

“哎吆···可累死老奴啦,王爷到底是年轻啊,腿脚利索走得还真是快。”姜公公大口喘着气。

“是,是有事,是皇上,找王爷商量点事儿,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着您了。”

安辰瑜无奈的朝宫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公公前面带路吧。”

他现在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母后商议,但父皇这边他就更不敢推辞,就算现在不能去皇后那里,也不能随便找人给皇后传递消息了,事关重大,他必须要亲自去才行。

皇帝并没有什么事要找他,只是随便的拿了个由头叫他来的。

皇帝叹气,如此不学无术顽劣不仁的儿子,怎能配称是嫡长皇子呢?还想担得起储君的人选?也亏得皇后厚颜才能说的出口····

虽然年纪相差甚远,但论才学和胆识武略上,他安辰瑜差安辰羿的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那么简单了,甚至他现在整日里只想着动歪脑筋走捷径,都顾不得看一眼书籍写半篇文,甚至现在的大皇子,都还不如皇帝最小的儿子桓亲王了·····

皇帝叹口气,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不能偏了谁更不能向了哪个,但身为皇氏子孙的他们,迟早都要面对更为严峻的储君人选之争。

只是这样显赫的位置,人人看着都眼红,但却只能给一人,很明显,他这个大儿子已经走了歪路,且他仗着自己母后的架子,在偏激无为的路上已经越行越远····

御书房的门从外面推开,安辰瑜进来几步走到皇帝的桌案前躬身行礼:“父皇,这刚下了早朝,不知您还有何事喧儿臣来此?若有事需要儿臣去做的父皇尽管吩咐便是。”

皇帝挑眉问道:“现在已经进入到汛期,赤蒙水年年发大水,朝中却无一人能想出个合理的法子来治水,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们几兄弟去想办法了,你也知道你三弟现在替朕守着边疆不得分身,这都过了大半年的光景了,眼看着又到发大水的节点上了,你们都办的怎样了?怎的也没个人出头?你也是朕的长子,是不是把朕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安辰瑜怎么都没想到,父皇一上来突然就问起这个事了,他哪有时间去干这个啊?整日里光是想法子对付自己那个不省心的三弟都够他头疼的了,总是干什么事什么事就干不顺。

安辰瑜一时慌了神,嘴里哆哆嗦嗦的却是什么都说不上来。

皇帝一看见他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倒是说话呀!朕看你不是也没闲着吗?整日里上蹿下跳的,忙着不是搞关系就是结帮拉派的,朕本还以为你早想好能治水的法子了,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啊?是怕被你几个弟弟都知道了抄袭了去?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朕的话当回事?”

安辰瑜吓得腿一抖赶紧就噗通一声跪下了:“是,是儿臣不才,想出来的几个法子觉着都不可行,耗费的人力无数且先不说,单单银子就不少花,儿臣知道父皇一向节俭爱民如子,朝中的国库里也不是很充裕,拿这样铺张浪费的法子去治水,最后定是劳民伤财的结果,自然也就没敢把想的法子提出来面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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