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一定是个弱鸡

一说起那马车上面的几箱银子,安辰羿的嘴角竟然显出一丝得意来,倒是在这冷气逼人的深夜里有些特别的晃眼。

想到江媛当初也仅仅只带了三名暗卫,跟随岳文强就打上了那小池山上,一举捣毁了那山中的土匪窝,缴获了足足三四万两的银子回来。

安辰羿回想起在边疆的几年间,还从没有见到过上几十两的银子,穷的叮当响,哪里敢想到这半路上被江媛一时胆大,竟能缴获到几万两的银子呢。

他们一大群人,竟然都穷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连凑出一两银子都不可能。

谁知一个女人一出手,眨眼间他们就有了几万两的银子,突然就好像有了安全感,他也不再为这十几人的队伍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所烦忧了。

安辰羿想着想着,他的心里似乎坦然了很多,心情也再没有像这几年以来的沉重,就好像现在的他遇事就能迎刃而解一样。

“我去问问她,看那些银子该如何处置?”安辰羿起身说道。

“哎!等等!”陈中惊叫喊道。

“嗯?有事?”安辰羿反身问陈中道。

“你刚刚说银子如何处置?此话何意?你莫不是······又跟她闹崩啦?我们明日过河的时候,你意思是就跟人家分道扬镳是吧?”

安辰羿在夜色的掩饰下,眼底泛着异样的眸光,不言不语,只静静地注视着陈中的方向。

晋明一下就站起身,无不惊讶地问道:“还真是啊?到底为了什么啊?这·····咱眼下这近况,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晋明一时激动,话说得有些急。

“对啊!本公子也数次提醒你,先忍忍,先忍忍,最好等咱好歹到了淮安郡了你怎么着都好说啊!你现在就打算放她走还真不是上策啊!”

安辰羿有些不悦的道:“看来短短月余的时日,你们就被她给迷惑了,还深信不疑,我们朝夕相处几年下来,我在你们眼里还远不如一个陌生女子?”

晋明连连摆手:“不不不!过了!你可想多了,你万万不要有如此想法,你怎会这样想的呢?”

“我也仅仅以为我们此时该团结起来才是,我们是人多,但架不住危机四伏的追杀呀!”

“她正好有头脑好能耐,我们同上了一条船,有她支招,我们共同对付杀手的把握不是更大一些吗?如此就能为你多争取一点回京的机会啊!”

陈中也忧心忡忡的忙点头说道:“你能如此说,看来你是将我们当无脑痴傻之人了?我们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一势利眼吧?如今整日都命悬一线了,谁还能顾得了那些个?能陪同你活着回到京城这才是大计呀!”

安辰羿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们真不曾偏向过她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安辰羿心里多少是有些怯的。

就怕他如此试探二人,万一真叫他们心里有了别的心思,肯定会引得几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嫌隙。

晋明强装镇定,面不改色的说着心口不一的所谓心里话:“没有,绝对的没有!我们这几年的关系可是被人不断的算计和追杀出来的,经得起考验。”

啧啧······

这话一说出来,晋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相信了。

“本公子向来不会说什么心里话,都是被你给逼的,就连秦峰,本公子也不会轻易偏向他说话的,怎可能会被个女人给迷惑?你,这不是小瞧人吗?”

“哼!那倒也是,就你那火急火燎的性子,还不比我会说话呢,还嫌弃我不会说。”

安辰羿凉飕飕的留下这么一句伤人的话,转身就朝马车那边走了,徒留晋明和陈中凌乱于深夜的漆黑里叹气。

翌日凌晨,就在河对岸不远处的一片柳树林里,枝条柔软垂顺的枝叶间隙里,随着微微晨风吹动柳树的枝条,忽可见有偶尔起落的人影跳动,还有随之而起的剑锋扫过林间的树叶纷飞满地。

这一片靠河岸不远,野生野长的一片柳树中还参杂着几颗榕树,长势茂盛,这个时候已到深秋,树上也有不少枝叶开始慢慢颜色泛黄。

在树林后面的小坡上躺着一人,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个死人呢。

活人谁会这么无聊,能躺在这荒坡上成一天一夜的躺着不动啊?

一个身穿一身黑色劲装的人,轻飘飘的从树林间几个飞跃而出,手中提了剑径直走到山坡上来。

他抬脚踢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脚:“哎,还不赶紧起来?属猪的啊?你好歹动一动啊?天都亮了还睡?”

“这不是还早吗?太阳都还没见影儿呢,你这就不练了?那些人也没长翅膀,横竖赶他们过了河怎么着也都晨时过了,急什么?”

一身黑色劲装的人放下手里的剑,一屁股坐地上仰望着头顶的天空疑惑的说道:“呃,我倒是不急啊,不过有人可急了,等了大半个月了,总算是来了,但我怎么觉着······”

躺在地上的人一听,拿下盖在眼睛上的两片树叶,警惕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偏过头来看着坐在身旁的黑衣人,不解地问道:“什么?你要说就说完,干嘛总说半截话?”

黑衣人看着天空,扬了下下巴:“呶!你看。”

“嚯!又来?”

原本还躺在地上的人,转脸往天空一看,一下惊得一骨碌翻身而起,满眼神色惊异:“你说这家伙总不会吃人吧?这附近又没什么别的野物啊,它该不会是盯着我们的吧?”

黑衣人顺势往地上一躺,两手垫在脑后,微眯着眼,直直的盯着盘旋在天空上的一只鹰若有所思。

“这家伙何时来的啊?你注意了吗?”

黑衣人似乎是凝眉想了一下,沉声说道:“还真没大主意,好像是天还没亮,隐隐忽忽能瞧见远处的时候,就见它已经旋在天上了,或许不是昨日的那只吧?”

“甭说或许,绝对就是昨日的那只,要不然,它怎的又来这地儿旋着?这地方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它昨日傍晚可是叫的怪渗人的。”

“哦哟!大爷我生来还从未见到有这么奇怪的鹰,你说它到底想做什么?”

黑衣人嗤笑一声:“我又不是飞鸟,怎么晓得它要做什么?不过也确实怪,要不要提醒寨里一声啊?”

同伴不甚在意:“嘁!草木皆兵!不过一只鹰而已,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省得再被寨主骂。”

黑衣人闭上了眼睛,了无生趣地念道:“也是,老寨主最近是越来越毛燥了呀!也不知他谋划了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同伴提起寨主来,满心的不忿:“还能为了什么呀?依我瞧着他就是瞎操心白折腾!辛辛苦苦给人忙活十来年,一朝被贼偷到差点穷光蛋,守在山里折腾了这么多年,真是窝囊透顶!奇耻大辱啊!”

黑衣人陡然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天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可能我们这一回要向西上贡啊!”

这同伴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向黑衣人:“滚!赶紧给老子闭上你的臭乌鸦嘴吧!这大清早的你就不能说句吉利的话?大爷我最见不得提那个“死”字了。”

“哼!我便不提可不代表我们要等的人就一定是个弱鸡,你难道没脑子吗?也不好好想想此人是怎么从北疆到这里来的,这一路他肯定没少碰上刺客,竟然还能活着,你不觉得此人可怕吗?我们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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