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你觉得该是谁

对于那位神勇的飞鹰少将,安辰羿当然记忆犹新。

那还是十多年前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此人被人暗害于楚郡城外的一所驿站里,当时为那人感到甚是悲凄,惋惜不已。

还在安辰羿年少只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听闻了此人很多的事迹。

当时就是因为还年岁小,所以,对于那扈旗的一些勇猛无敌、武功超群的传闻倒是很崇拜。

“此人被暗害的传言都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虽无人亲眼所见,但他确实从此销声匿迹,你又如何肯定那位神偷就是当年的扈旗?”安辰羿问赵秉诚。

“将军可能有所不知,淮安王当年也是跟随那马元大帅出征匈卑的旧部呢。”

安辰羿眉峰一挑,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说此人如今的行事所为,或许是跟淮安王还有牵扯?不能吧?”

“再说那淮安王可是平定了这淮安地界上不少的土匪呢,扈旗本人当年也是忠于朝廷的可造之材,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死?至少依你所说,我觉得以他的身手,他也不可能蜗居深山当一方土豪绅的。”

“将军,在下暗中调查此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管这人是不是,可几年来始终都查不出此人的藏身之地,且民间对此人的谣传亦正亦邪,有一多半的消息不可采信,但他这些年劫获的金银财物数不胜数倒是实打实的,且在淮安的边界深山之中,确实还有一部分悍匪盘崌在那里的。”

“你怀疑淮安王多年都未剿灭的悍匪便是此人?”

赵秉承摇了摇头:“这也仅仅只是在下的猜测而已,并未见到真人,也不能证明就是此人,但在下总感觉被人传出来的神偷身手不凡,听说此人同样也是轻功了得,便是飞檐走壁爬山渡河一样都困不住他,只要他定了目标,但凡出手,便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如赵统领所言,此人并未曾真正露过面,也不被世人所亲眼目睹,那又如何证实是那护旗呢?仅凭武功一概而论,实在没办法证实啊!天下奇功绝术诸多,习武之人大多精通轻功,这不足为奇。”

赵秉诚微微一笑,又问道:“还有一点,将军更不可能猜想得到,在下为了调查此人,特地找过当年一同参试过武状元选拔的几人,如今能找到的几人都晓得这扈旗中了武状元之后,他并未在朝中任职,后来还是被当年正任兵部侍郎的姬廷武大人极力推举,这扈旗就在淮安驻军做了个领兵教头,再后来,匈卑起兵犯我隨晋,边疆战事一度吃紧,他便毛遂自荐前往边疆助马元将军迎战匈卑兵,也是幸亏有他的助阵,后来战况大捷,班师回朝之后,便有很多士兵大加夸赞传颂他英勇神武的灭敌威风事迹。”

安辰羿听到那人竟然是他的外祖父推举到淮安驻军大营去任职的,心里面倒是多了一些想法,也确实挺吃惊这赵秉诚能如此深挖此人。

安辰羿想到眼前这赵秉诚本也是舅舅姬崇当时在任淮安驻军统领时的旧部,觉得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歪心思的。

“赵统领刚刚说你对此人已调查几年了,能跟本将军说说吗?为何又想起来调查此人了?别的不说,不管他的死是真是假,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因何又要调查他的?”

赵秉诚顿了一下,也没多想,沉声说道:“确切的说,在下调查此人是从将军离京去了北疆之后才开始的,见您腹背受敌,在下也没多想,只是回想起当年关于此人的那些无畏的谣传时,觉得实在不靠谱,更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死,便有了调查他的想法。”

安辰羿冷气凛然:“莫非是你觉得我当年遇刺会是此人所为?或者,跟他有关联?”

“不是!将军误会了,在下是觉得若此人真的还活着的话,或许能为将军效力左右呢,不然,空有一身不凡的功夫却隐匿于市井,实在可惜,在下当时以为将军迟早都是要回京的,有些事也是要必须面对的,身边没个牢靠之人办事怎么行?”赵秉诚不卑不亢的说道。

“······但是后来,在淮安郡又出现了如此玄乎的怪事,在下心里就下定 了决心才要调查此人的,此人率性刚直,值得将军胜用,只是一直都未能有任何调查的结果 罢了。”

安辰羿没想到他从未关注过的人竟然还暗中替他想了这么多,做了更多。

一时感激,却也不知道此刻站在这里能说什么了,只淡然的说道:“本将军何德何能,竟劳烦赵统领为本将军做了这么多,此番若能平顺回到京城,本将军定会答谢赵统领。”

安辰羿此言一出,倒是逼急了赵秉诚,连忙摆手又摇头道:“别别别,千万别呀!将军如此说,简直折煞在下了,说来也是在下不才,被人暗算,致一家人差了分毫便家破人亡了,如今还能在此说话,这全都得益于将军出手相救,在下一家人对将军的恩德实在无以为报,只求此生来世便是做牛做马,能为将军鞍前马后敬一份心意便好,再别无他求。”

“好了,赵统领也不必记在心上,能救回你们一家,着实也是运气好才碰到了你们,若不是途中遇到,也不知你们有难,更没办法救到你们啊!举手之劳而已!”

赵秉诚抱拳行了礼:“将军,在下就是想到了明日过河后,我们就已经到了西凉山的山脚复地,若脚程快的话,赶明日天黑差不多就能到达淮安郡了,不知将军是如何打算的?是先到驻军大营去呢?还是直接调头往东会京城呢?”

安辰羿想也没想 的就说道:“若明日天黑能到淮安郡的话,明日也才初七,横竖还有六七天的时间,回京城也不打紧,既然本将军途中遇上了你,才知晓驻军可能被人动了手脚,既然我们都到了这里,那便顺道去驻军大营瞧瞧吧。”

赵秉诚深吸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将军如此安排甚好,甚好!说实在的,在下也不知军中如今都本撤换了多少人,心里没底的很,还不知能不能回的去呢,如今有将军在,相信对军中已经生了变故之心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震慑作用呢。”

安辰羿又看了一眼马车,对赵秉诚说道:“其余事由的等我们明日过河后再看情况吧,赵统领现回去休息吧。”

“那好,将军昨夜就劳碌一宿,今日也不得闲空,如今渡河的筏子已准备妥当,将军也早些休息吧,在下估计淮安郡如今的情势不容乐观,将军也是要劳心的,在下就先告退!”

安辰羿点头道:“去吧,稍后我会叫人送水过去。”

“多谢将军挂怀,在下告退!”

终于打发走了赵秉诚,安辰羿急不可耐的大步往马车上去了,一颗心都快悬到嗓子眼上了。

抬腿上了马车后,安辰羿握紧了拳头,心跳快的吓人,他就怕掀开了这扇帘子之后,看到的却是帘子里面空荡荡的。

深吸一口气,安辰羿闭了闭眼,一把就掀开了帘子······

外面的天早已经是夜里了,马车里面比外面还黑,一时什么都瞧不出来。

“是你吗?”黑暗中传来江媛沙哑的声音。

安辰羿二话不说,寻着江媛说话的方向就摸索着过去了,话音无不霸道的问道:“你觉得呢?出我之外最应该是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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