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攻陷南郑

次日一大早,荀攸就带着李珪、杨奉以及三千五百名士卒出城,向着南郑的方向进发。他只给陈群留下胡封和三百名士卒守城,伤兵和降卒也都就在了沔阳城,这些都是他们连夜商议的结果。

当天下午,‘消失’多日的高顺终于赶到了南郑城外的树林中。十多天的山林行军,让他和麾下的精锐士卒如同野人一般,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正规军队,只有那一双双明亮且坚毅的眼神才能证明他们不是普通人。

南郑是汉中郡的第一大城,人口数万,城高墙厚,城外还有专门驻扎军队的大营。张鲁的麾下一共有六千名士卒,其中一千人驻扎在上庸和房陵,还有一千人分散在沔阳、褒中、城固等地维护治安,余下的四千人都驻扎在南郑城外的大营里,而高顺此次的目标就是城外大营。

“校尉大人,张鲁派弟弟张卫率领一营兵马前去沔阳支援,目前南郑城外的大营中只有一千六百人,城中有一部人马驻守。”一名潜伏的亲兵摸到高顺身边,亮明身份后说道。

“嗯!城里的情况如何?我们潜伏进去了多少人?有没有原汉中郡太守的旧部?”高顺询问道。

“南郑城内一共潜伏了七十多人,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在关键时刻攻占太守府和活捉张鲁,但也可以策应校尉大人攻城。此外,张鲁对城内前任太守的旧部清剿得比较彻底,我们没有发现可以合作的势力。”那名亲兵恭敬地回答道。

高顺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今夜丑时,你让城里的兄弟们四处放火,火起之时,我便攻城,你们按原计划行事。”

“诺!”那名亲兵躬身施了一礼,又轻声地提示道:“您长途奔波,要不要休整一日再行动?”

“好了,回去准备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就是要一鼓作气拿下南郑。”高顺自信地说道。说完,他又亲切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名亲兵被高顺身上散发的自信所感染,赶忙躬身应诺,然后就回去准备了。高顺曾为李式统领亲兵,而他也是其中一员,对高顺的崇拜之情已经深入到他的骨子里。

“大家先吃上一点干粮,然后原地休息,等旁晚城外大营开饭之时再行动!”高顺下令道,又吩咐亲兵在四周警戒,凡是遇到的樵夫、猎户等人一律先抓起来。

高顺也想过直接攻城,可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就算他能攻进去,队伍也会被四处逃窜的老百姓给冲散,张鲁再组织城外的士卒进行夹击,后果不堪设想。倒不如先解决城外这一千六百名守军,到那时张鲁手中就只剩下一部人马,守城有余,但想要重创他就不可能了。他却可以趁着晚上宵禁,潜伏的亲兵在城内放火制造混乱之际强行攻城,不论是他先攻破城门,还是城内的亲兵先抓到张鲁,南郑城都要易主了。

酉时三刻,城门缓缓地关闭,城外大营里却充满了欢乐打闹的声音,士卒们辛苦地训练了一天,只有在城门关闭后才能享受一阵儿闲暇时光。辎重营的炊烟已经升起,要不了多大一会儿,他们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

高顺率领的精锐士卒早就做好了准备,看到升起的炊烟后也都纷纷看向他,等待进攻的命令。

“不急,再等上一刻钟,饭还没熟呢?”高顺微笑着说道,麾下的士卒也都捂住嘴巴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焦虑。

一刻钟后,高顺站起身来,抽出腰间的长刀,下令道:“出发!”

距离大营还有三百步的时候,高顺他们被发现了。听到大营的示警后,他毫不犹豫地喝道:“杀啊!”说罢,就带头向着大营冲去,身后的精锐士卒也紧紧地了上去。

大营门口的守卫也都惊呆了,八九百名衣衫褴褛的‘野人’拿着兵器疯狂地冲向他们,感觉不可思议。

“还不快关门,蠢货!”守门的什长呵斥道。发呆的士卒这才缓过劲儿,赶忙拔出门挡,准备关门。

高顺已经跑出近两百步,看到有人关门,赶忙让两个亲兵结人凳,其他人继续冲锋。他飞身跳上亲兵的肩膀,居高临下,搭弓就是一箭,一名关门的士卒应弦倒地,接着就是第二箭,第三箭……

高顺射到第七箭的时候,麾下的士卒已经杀到营中,他也收起弓箭,带领着亲兵也跟着杀了进去。

大营里的士卒彻底蒙了,大多数人的兵器铠甲都还放在营帐里,这会儿是吃饭的时间,手里除了碗筷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除了几个反抗的军侯和屯长外,都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求饶,巡逻的士卒也很快被高顺麾下的士卒给砍翻了。

“什么情况?你们是什么人?”杨任大声呵斥道。他是统领大营的将领,正在大帐里吃饭,可也被大营里的喧闹声给惊动了。

高顺也不答话,带着身边的士卒就冲了上去,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人就战在了一起。

杨任的举动让大营里的士卒也凭空增添了几分胆气,不少蹲在地上的守卒也纷纷抄起身边的木棍迎了上去,很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高顺统领的精锐士卒。

相比于带兵征战,高顺更擅长练兵,手下这八百名精锐士卒经过近一年的训练,早已今非昔比,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眼见局面有些陷入胶着的趋势,他扬起长刀,高声呼道:“陷阵!陷阵!”

“有进无退,有死无生!”高顺麾下的士卒齐声喝道,声震云霄,瞬间将局面给稳定住了,大营里的士卒被砍翻数十人后都乖乖地跪在地上乞降。

杨任身边的亲兵也被击溃,和高顺交手三十余回合之后,被对方用刀背磕在了后脑勺上,顿时昏死过去,然后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的部将昌奇见大势已去,下令剩余的士卒全部放下武器投降,以求保住他的性命。

高顺立马安排士卒打扫战场,麾下的士卒也开始捆绑投降的张鲁军士卒。

就在此时,南郑城的北门大开,一曲人马杀向了城外的大营。高顺见状,带着手下的二十多个亲兵就冲了上去,并吩咐其余士卒继续收拢降卒。片刻的功夫,他便击溃了出城的援军,对方留下四十多具尸体后便狼狈不堪地返回城中。

这一幕自然也被大营中的降卒们看到了,震惊之余,都老老实实地聚拢在一起接受捆绑。

天黑的时候,高顺处理完了降卒的羁押任务。此战,他麾下士卒一共死伤五十余人,收拢降卒一千四百多人,重创了南郑的军队。

“你叫什么名字?和杨任是什么关系?”高顺冲着指挥城外士卒投降的昌奇询问道。

“我叫昌奇,是杨校尉麾下的军司马。我是亲兵出身,可以协助将军收拢士卒,希望您善待杨校尉!”昌奇抱拳说道,一脸恳求之色。

高顺听罢,心中一喜,但还是平淡地说道:“可以,只要你能好好地配合,我会把情况汇报给我家主公,战后一定论功行赏!”

昌奇一脸激动之色,赶忙说道:“谢将军!昌奇随时听候将军的差遣。还有一件小事,敢问将军来自何处?”

“你不必打听我军的底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高顺淡淡地看了昌奇一眼,又继续说道:“今晚,我会派遣一百五十名士卒压着新收拢的士卒一同攻城,暂时要束缚着那些士卒的手脚,还不能供给晚饭,需要你去稳定他们的情绪。”

昌奇无奈地笑着说道:“诺!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请您放心!另外,大营里有现成的云梯,您可以直接使用。”

高顺难得地挤出来一丝,安慰道:“先下去休息吧!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诺!”昌奇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就跟着押送的士卒一起下去休息了。

“传令!命我军将士尽快吃晚饭,休息一个时辰后集结。”高顺朝一旁的亲兵下令道。

亥时,高顺的军队重新集结,包括那些降卒也都被绑着双手带到阵前充数。安排好北门的佯攻部署后,他就带着六百名精锐士卒绕到了东门。

南郑城内的守军多数被安置在北门,包括城中大户们提供的奴婢也都集中在了北门,其余三个城门各自只有一队士卒守护。

子时初刻,城内传出一阵阵呼喊声,并伴随着一片片火光和浓烟,李式在城内潜伏的亲兵已经开始行动了。

南郑城北门,佯攻的军队敲响了战鼓,搞得城墙上的守卒一阵惊慌。就在这时,高顺带着六百名精锐士卒也赶到了东门。

“冲上去,一鼓作气,拿下南郑!陷阵!”高顺大声喝道。他身后的士卒也齐声高呼:“有进无退,有死无生!走进无退,……”

城上的队率也不含糊,赶忙安排人给太守府报信,又让人准备好长叉、石块以及圆木块。

“架云梯,附城!”高顺吩咐道。说罢,他左手执圆盾,右手紧握长刀,带着亲兵就冲了上去。

“啊!”“啊!……”高顺麾下的士卒被砸中后惨叫着掉下云梯,但丝毫没有影响到身边的人,接替了前边的位置后,继续攀爬。

一盏茶的功夫,高顺就带头跳上了城墙。他用左臂上的盾牌挡住了刺过来的长矛,右手的长刀挥出,瞬间就解决了一个守卒。他身后的亲兵也跟着跳了上来,两人背靠背地站在了一起,齐齐向前挥砍,三名守卒应声倒地,又有四五个亲兵顺势冲了上去,城墙上的局面一下子就被打开,其他位置也有士卒攻了上来。

守城的队率有些发懵,对方那股悍不畏死的劲头让他发怵,一通鼓都还没结束,就已经被攻城一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还怎么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住手!住手!我们投降!”守城的士卒们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等候发落。高顺留下一队人马看守降卒和伤兵,然后就带着剩余的士卒杀向了北门。

北门的守卒看到高顺后,直接放弃了抵抗,两百名士卒和三百多个大户的奴婢依次走下城墙,被他关押在城中的大牢里。太守府也被潜伏的亲兵们攻破,张鲁被当场抓获,并搜到了汉中郡太守的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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