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长子李渊

到了晚上,众人才从荀攸的府上出来,各自返回家中。李珪出人意料地要跟着陈群一同回去,他想趁着在汉阳郡的这段闲暇时间多读读书,提升一下自身。

李式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考虑到这是岁旦,大家都在休沐,于是就先征求了一下陈群的意思。

陈群倒是很干脆,二话不说地就应下了,并表示一定会好好地调教一番,不能再让李珪在公众场合出丑了,要不然他这个老师会很没面子。

霎时,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李珪也深深地低着头,脸颊红得发烫。不过,他在众人分别后,简单地跟李式打了个招呼,还是骑马追上了陈群的马车。他是个聪明人,明白老师陈群并不是在折他的面子,而是在激励他,让他有一份知耻而后勇的决心。

从一月份到二月份,整整六十天,李式兄弟二人就没有见过几面。李珪被陈群禁足在陈府,还给他制定了详细地学习计划,每天晚上都会抽查他的学习成果。如果他达到了要求,那就万事大吉;要是没有做到,那他就惨了。陈群可不会顾及他是主公李式的亲弟弟,罚站都是小儿科,陈家执行家法用的藤条让他吃尽了苦头。

经过两个月封闭式的学习,李珪成长许多,至少看起来沉稳了不少。而他在仪态和礼节方面的进步最大,往那里一站,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样子,不禁让李式对陈家和荀家这种世家大族的底蕴惊羡不已。

“大哥,是不是被我的变化给惊住了?嘿嘿,你弟弟我可是每天都在进步,要不了多少时间,我就能……”李珪看到李式的反应后,不禁嘚瑟地说道。可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师陈群的一个眼神给镇住了。

李式自然也看到了陈群瞪李珪的那一幕,不禁感到好笑,打趣道:“你就能怎么样?怎么接着不说啊!哈哈哈!”

“多谢陈先生!愚弟顽劣,这段时日定是没少让先生费心,请受李式一拜!”李式笑着说道,又郑重地给陈群行了一礼。李珪虽然憋得满脸通红,可进步也显而易见,他从心底里感到欣慰,这一拜也是发自内心的。

陈群赶忙还了一礼,微笑着说道:“主公言重了!兴谋是我唯一的弟子,自然要花费些心思。再说了,他聪慧过人,只要肯下一番苦功夫,夯实学问基础,再历练上一些时日,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李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又继续说道:“兴谋就交给先生了,不求他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只要他能学得先生十之一二的本领就足够了。此外,先生到了武都郡后也要多注意休息,就让兴谋常伴您左右,照顾日常起居。”

“诺!”陈群和李珪二人齐声应诺,语气都有些颤抖,然后就带着亲兵和随从小吏出发了。不同的是,陈群是因为对李式的信任和关心感动不已,而李珪则是有些不舍。

按照原来的计划,法正在过完年后就出发了,前往武都郡与庞德汇合,安排氐族部落的迁移驻防事务。陈群和李珪要等到四月中旬才会跟着荀攸率领的大队人马出发,前去攻占汉中郡。

可就在昨日,郭灵从长安城中传来密报。吕布在太师府中调戏婢女被发现,董卓大怒,用手戟飞掷吕布,吕布躲闪后逃出了太师府,两人关系变得紧张。更有坊间传言说,司徒王允和吕布往来密切,被董卓发现后,才有了董卓用手戟飞掷吕布的那一幕。可不论是哪种情况,长安城的局势还是按照历史的进程发展着,不禁让李式对之前的规划更加有信心,连忙把消息传抄给荀攸和陈群二人。

同样更加有信心的人还有荀攸和陈群,两人得到消息后都大吃一惊,对李式的判断也更加地信服,连夜来到太守府和李式商量对策,要对之前的策略进行一些改变。

经过一番商议,李式决定让陈群尽快赶往武都郡,帮助法正和庞德安排氐族部落的迁移,并加大抽调氐族精骑的规模,让法正务必在五月初带着五千精骑返回汉阳郡待命。陈群做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次日一大早就带着李珪到太守府辞行,也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李式送走陈群和李珪后,也计划返回长安城一趟,因为郭灵快要生了。这段时间,他过得很清闲,除了跟随荀攸做学问外,也就练练武,巡视一下马场和庄园来打发一下时间。

去年秋天,李式派出麾下所有的兵力进行剿匪,收获大量的钱财和粮草辎重,也补充了大量的兵卒。除此之外,还有个好处也显现了出来,从去年的冬天到今年的春天,汉阳郡各县竟然没有一例匪患出现,减少了太守府的用兵负担。百姓们安居乐业,间接地减轻了今年招募兵丁的难度,一举多得。

安排好一切后,李式就带着李亭以及两百名亲兵返回长安城,汉阳郡的所有事务暂由荀攸定夺。

由于之前派遣了两百名亲兵到汉中郡潜伏,李式又重新选拔了一次亲兵。这次的亲兵选拔很严格,从武都郡带回的数千骑兵也都在参选的范围之内,除了要求身世清白之外,还要求他们必须骁勇善战。

经过一番角逐过后,选定一部四百人名亲兵。高顺由于事务繁重,主动卸去了亲兵统领的职务,改由李亭负责。原来的亲兵只有八十多人入选,其余一百多人则打入原来的队伍中,担任底层军职。

虽然亲兵的数量没有变,可质量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李式虽然带着两百名亲兵返回长安城,可这两百名亲兵带了个安全感却比之前的一部亲兵更强。

五日后,李式带着一众亲兵返回长安城,他们一人三骑,沿途并没有丝毫地停留。赶到长安城外后,他就把大部分亲兵留在城外庄园里休整,只带了十名亲兵返回家中。

今年的长安城比起去年来萧条了不少,街上的商贩也少了很多,沿途也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卒,盘问得异常严格。李式若是没有镇军将军李傕长子的身份,估计带着十名亲兵回趟家都费劲。

可这些都在李式的预料之中。董卓本人穷奢极欲,丝毫不顾及百姓疾苦,又任人唯亲,猜忌之心日盛。军中的将领们也大多没有了往日的斗志,只想着奉承董卓和盘剥百姓,不断地有百姓往右扶风和汉中郡逃亡。

李式到家时,母亲张氏、妻子郭灵和几个妹妹都在前院里,想必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早早地就在院子里等他,不禁让他心中一暖。他上前几步,走到张氏身前,撩起衣襟,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孩儿问母亲安康!兴业不孝,离家千里让母亲整日担忧,又未能侍奉在母亲膝下以尽孝道,请母亲责罚!”

张氏的脸上挂着笑容,可眼角却有些湿润,一把将李式搂在怀里,有些哽咽地说道:“虎儿,你回来了就好!母亲一切都好,家里也一切都好。兴业,快快起来,都是一郡太守了,可不能再随随便便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说罢,她亲手将李式扶起。

“男儿生来顶天立地,跪天跪地跪父母是古礼,我跪拜母亲理所应当。再说了,当个太守又如何,孩儿就算是担任三公九卿,母亲依旧是母亲,逢年过节时,孩儿照样要给母亲跪拜请安!”李式一本正紧地说道。

“嗯!好!吾儿孝顺,那我就等兴业当上三公九卿时,还来给我请安!哈哈!”张氏的心里感动不已,笑着说道。

李式也笑着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孩儿一定努力,也请母亲要保重身体啊!”张氏笑着点了点头。

“灵儿,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李式又继续说道,上前了一步,一把将妻子郭灵拥入怀中。

郭灵的眼眶通红,可还是笑靥如花,柔声说道:“一点都不苦!只要夫君能平安归来,灵儿就很开心了!”

“嗯,嗯!”一旁的李瑜咳嗽了两声,也打断了腻歪中的两人,李瑾她们也在一旁偷笑。

“呀!都怪你,被瑜儿她们笑话了!”郭灵不舍地推了推李式,俏脸通红。

“哈哈!”李式松开郭灵,爽朗地笑道:“你们几个小丫头想大哥了没有?”

“想了。”李瑾、李婉和李婷齐声说道。李式亲昵地在她们三人的头上拍了拍,又转头问李瑜但:“你呢?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大哥我啊?”

李瑜娇哼了一声,气鼓鼓道:“不想!谁让你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连过年都不知道回来一趟,二哥过年就回来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想念你吗?”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

“还说不想我!哈哈!好了,好了,大哥错了,以后一定常回家看看。”李式看到李瑜竟然哭了起来,赶忙笑着安慰道。

在众人的劝慰下,李瑜终于破涕为笑。张氏带着几个女儿,李式搀扶着郭灵,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到后院去吃饭。吃完晚饭后,他就陪着郭灵和张氏她们在院子里散步,闲聊着长安城里的趣事以及他在汉阳郡的执政经历。

回到家后,李式过得很惬意,因为有家人的陪伴而身心放松,可这样的日子他也仅仅只享受了一天。

就在李式回来后的第二日,郭灵生了,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他的嫡长子,李府的第三代男丁。

张氏大喜,连忙安排护卫给李傕报喜,又重重地赏赐了接生的产婆,而且府上的所有奴婢都有赏。

郭灵一脸疲惫,可看到枕头边上的儿子时,还是欣慰地笑了。在这个时代,生儿子才是一个女人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这是她和李式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儿子,足矣!

李式在欣喜之余,也有一个比较苦恼的问题一直困惑着他,那就是儿子的名字。他已经考虑两个多月了,可思前想后都觉得太好,再加上一直忙着处理公务,取名字这件事就被一拖再拖,现在已经拖不下去了。

张氏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郭灵和孩子身上,也没有注意到李式的困惑,只是在吃晚饭的时候,随意的说道:“兴业,你父亲来信说,如果是个女孩,就由你们夫妻俩取名字;要是男丁的话,就用他提前取好的名字。他为此事还专门询问了一下贾先生,先生也给了几个备选的名字,他认真挑选了一番后才定下了嫡长孙的名字——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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