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可谓是一大盛事。
整个咸阳城,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虽然这件事与百姓无关。
但是太后寿诞,普天同庆,这是历来的规矩。
烟花,歌舞,张灯结彩。整个咸阳城很是热闹。
皇宫之中,早已车马如龙。
他们互相之间不断攀谈着。
当一辆雕刻有三足金乌的马车驶来的时候。
众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
待这辆马车离去之后,众人才开口。
“这就是监察院的安大人吧。”
“除了那个煞星还能有谁,此人煞气颇重,前来参加寿宴,怕是会搅合了气氛。”
“兄台谨言慎行,监察院,可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不过是说两句实话,怕什么?”
对方先是一愣。
然后小声说道。
“若被监察院的人听到了,真想调查你我,难道你认为,你真的是清白之身吗?”
是啊,在朝为官,那个身上不会有一些污点。
若是没有查还好,若真是有人调查,怎么可能查不出任何端倪。
这就是当朝官员对监察院的态度。
背后咒骂,当面恭敬。
当然,也有忠义之士,崇拜监察院,愿意与监察院交好。
但是这种人,是在是太少了。
“安大人,我感觉自己很不自在,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似乎很不友好。”
马车之中,柳元说道。
至于其他人,并没有参加如此盛会的资格,安冬也就没有带来。
毕竟在安冬的心里,带的人越少,自己的死亡越有保证。
若不是柳元为当今的金科状元,以他监察院师爷的身份,还真未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那是一种敬畏,怎么,你后悔了?”
柳元摇了摇头。
“怎会后悔,世人越是敬畏我们,说明我们做的越好,越能约束天下人。”
“不瞒大人,当初陛下让我在你手底下做一位师爷,在下那是十万个不愿意,但事到如今,我很庆幸。若没有你,说不定我会与他们一样,自甘堕落,藏入那污垢之中。”
回想当初,柳元唏嘘不已,他十分感谢安冬。
如今安冬让他做什么,他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秦皇宫,长乐宫。
是专门为后宫之人举办大型宴会的地方。
若不是当今圣上后宫稀少,恐怕会别有一番热闹。
这长乐宫中,一片锦绣繁华。
龙飞凤舞,怪石嶙峋。
巨大的长乐宫之中,还有一处人工湖,湖内数只锦鲤不断游动翻滚。
竟不怕人类。
据说此乃是太后挚爱之物。
有一些锦鲤恐怕已经颇具灵性。
只是即便他们成了精怪,也只能在湖中老老实实的待着。
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谁敢成精?莫不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正殿之外,有数十个席位,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都是品级不高的普通官吏。
殿内走去。
很快柳元就找到自己的座位了。
若不是他为金科状元,恐怕他也只能在殿外就餐了。
安冬点了点头,继续向里走去。
“安冬来了。”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了。
他们看着安冬,目光之中带有一丝畏惧。
对于他们来说,安冬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便是臭名昭著。
他扫视众人一眼,竟都低下头去。
安冬冷冷一笑。
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连直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他一路向前走去,然后上了台阶。
在这高台之上,均是身份极高的人物。
有六部尚书,宰相等人。
这群人看到安冬,他们也是浓浓的忌惮。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忌惮安冬。
只是他们都表现出忌惮的样子罢了。
上次安冬于朝堂之上,天问剑击碎百官文胆。
官员更迭。
栎阳安插了一部分自己人进入朝堂。
其中也包括李斯的儿子,户部尚书李由。
只是在这大殿之上,他也不敢与安冬打招呼,怕引起猜忌。
“我的位置呢?”
安冬见这高台之上,坐满了人,竟没有自己的位置。
一位宫女走了过来。
“敢为大人姓名?”
安冬微微一笑。
“监政,安冬。”
“安大人,您的位置在末端。”
说着,他指了指角落之中的一个位置。
“我贵为监政,为何让我坐在角落?”
安冬不满的问到。
宫女不敢答。一位太监说道。
“大人乃是监察院院长,是朝廷三品,按照品级,只有一品大员才能坐在高台。”
安冬瞪了他一眼。
“我还是监政呢。”
那太监恭维的说道。
“监政一职,独立于六部之外,没有品级,所以按照大人的品级,理应坐台下。”
其实,这也是始皇帝陛下的疏忽。
当年他设立监政,乃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虽然不参与朝政,却又监督文武百官,其权力之大,几乎无人可敌。
所以,监政无需上朝,平日也无需在朝堂议事。
如此一来,也就无需品级了。
毕竟他的权力摆在那里呢。还要什么品级。
文武百官较有兴致的看着安冬。
看他如何收场。
安冬向那个太监问到。
“你姓甚名谁?”
那太监吓得连忙拱手。
“这一切都是太后安排的,您又何必为难老奴呢,老奴刘德发,专门伺候太后的。”
安冬点了点头。
确实,他根本没有必要为难一位太监,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一个太监能够决定的。
不过他已经可以确认了,此次太后,确实是针对自己。
差的就是自己如何刺激太后,让太后出手办了自己。
“就没人给我一个解释吗?”
安冬大声喊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人说道。
“既然给你安排了座位,你就去坐,这一切,都是后宫操办,莫非,大人对太后的安排不满?”
他这番话语,明显是在挑拨安冬。
充斥着满满的敌意。
在这些人眼里,什么都是次要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今日能够力压安冬一头,让安冬座到角落,也能满足他们自私的心理。
安冬不屑的看了看他,张开双手,转过身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前往角落的时候。
只见他大声说道。
“我很好奇,既然本官还站着,你们这些人,凭什么还敢坐下?”
一句话出,众人脸色大变,如当头一棒,砸在众人头顶。
当朝宰相前来,众人都要站立行礼,不断恭维。
宰相不坐,他们何敢坐下?
更何况是堂堂监政呢。
监政站着,他们岂有坐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