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问三考

杜永坐在监察院房顶,手持一个酒壶,遥望大秦皇宫。

“大人进去,有些时候了,恐怕大人是遇到麻烦了,六仙门施压,文武百官,岂能放过大人。”

他显然知道的事情,远比表面要多得多。

他又望着干净的院落,高挂的公堂,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石狮子,杜永不禁叹息一声:“监察院,自从大人来了之后,改变了好多,不再是那个死气沉沉的监察院了。”

他猛然灌了一口酒。

“难道监察院的辉煌,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他摇头叹息。似乎回想到种种的过去,又想到大秦那腐朽的未来。

“不行,不能让大人出事,监察院,不能再荒废下去了。”

破空声响起。杜永消失在了房顶上。

一个昏暗的密室门前,杜永掐动指诀,密室门被打开了。

就连陈家政等人在监察院多年,竟都不知道,监察院的底部,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密室。

密室之中,有一个阵法。

在那阵法之上,悬浮着一柄宝剑。

其地上法阵,有着这么几个字。

“剑分三等,为庶人剑、诸侯剑、天子剑。以行凶斗狠,招摇过市的是为庶人剑;以勇武为锋,清廉为锷,以贤良为脊,以忠圣为铗是为诸侯剑;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为天子剑。”

而这柄剑,就是天子剑:天问。

曾经是秦王佩剑之一。

而其余三把,分别为太阿剑、鹿卢剑以及定秦剑。

如今,定秦剑在栎阳手中,太阿剑随着太旺宗的覆灭,而消失,据说毁于那场战火之中。

而鹿卢剑,据说已经随着秦始皇一同下葬。

只有这天问剑,千百年间,有无数人为之疯狂,但终究寻不得其下落。

没想到,这天问剑,竟然在监察院地下的密室之中。

杜永将灵力注入阵法,只见整个大地都为之动摇,他对着天问剑就是三拜。

“监察院师爷杜永,有请天问出世。”

那剑身微振,发出嗡鸣之声。

整个咸阳城为之动摇。

就连固若金汤的皇宫,都免不了一震。

坐在宝座上的栎阳被震得一惊。

她大喜,若是天灾,她大可接此为由,免了安冬的罪责。但是她刚要开口,却被下方文武百官抢先了。

“天怒人怨啊,这就是天怒人怨啊。这安冬此番行为,已经闹得天怒人怨了,陛下,快快处决安冬吧。”

“陛下,若不立刻惩罚安冬,恐怕会降下天灾人祸,覆灭大秦啊。”

众大臣纷纷附议。

安冬冷笑着想,一个地震,竟搞得如此神乎其神,真是没见过世面。

不过他也懒得说,只是闭上双眼等死。

地下室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

“是你想要接受天问的考验吗?”

嗡鸣之声,震耳欲聋。

“不是我,是监察院院长,安冬,安大人。”

“胡闹,哪有替别人申请考验的,我且问你他为何不亲自前来?”

“天问大人,安冬今日前往皇宫,凶多吉少,属下是不得已,才请您出山的。先皇离开之后,监察院被文武百官及六大仙宗针锋相对,落败不堪,您一直长眠在这地下,不会不知道的。而自从安大人来了之后,整个监察院焕然一新,斗志盎然。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六大仙宗向安大人发难,逼迫文武百官,当朝为难大人。若安大人死了,监察院可就没了啊。”

“天问大人,老朽恳请您,给安冬一个机会,让他接受考验,成为监政吧。”

“监政的考验,其如儿戏,你莫要说了,他若是想成为监政,就让他自己来。”

监政,虽然位列丞相之下,但却又与丞相、太尉一起,并称“三公”。

它的权力,要比监察院的权力更高。

那便持有天问剑。

天问剑,上可斩杀昏君,下可斩杀群臣。

虽然同样不得干政,但那确实是大秦帝国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

监察院定罪,天子尚可赦免,但监政定罪,即便是天子也无权过问。

如果说监察院是悬在文武百官头上的一柄剑。

那么,监政便是悬在天子头上的一柄剑。

用来时刻警醒陛下。

而若想获得此职务,便要经得住天问三考。

“一为正直。”

“二为学识。”

“三为不畏生死。”

杜永跪下,伏地不起:“天问大人,求求你了,给安冬一次机会吧。我愿意赌上我毕生所学,若安冬过不了考验,我愿意自废武功。大人,数百年了,这数百年间,在没有监政的情况下,昏君辈出,大秦已经落魄到什么程度了?大人,难道您感受不到吗?现在大秦的国运,已经不足先秦时期的十分之一了,在这样下去,大秦的气数就尽了。天问大人,您忍心看着大秦,就这样灭亡吗?”

天问的剑身不断振动,它犹豫了。

片刻之后,嗡鸣声响起。

“想要获得我的认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宝剑出鞘,直冲云霄,转瞬间,便来到了大秦皇宫。

“陛下,今日若不杀他,可曾想过,若六大仙门再次逼宫,该如何是好啊?”

“安冬,你若真为了大秦好,就自刎在这大殿之上,还能留下一个好的名声,若不然,史书定会骂得你狗血淋头。”

甚至有人恳求着说道。

“安冬,我知道您忠君爱国,但是为了大秦,您就自杀吧,您活着,才会给大秦带来灾难啊。”

安冬能自杀吗?他不能。

安冬见栎阳双拳紧握,始终犹豫不决,不肯下手。

是时候再添把柴火了。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一瞬间,安冬浑身上下,充斥着浩然正气。

如此庞大的浩然正气。

天问都不禁惊呆了。

有着浩然正气在,还何须它去证实,这必将是一位正直的人。

天问三考‘第一关,过’。

“何须琥珀方为枕,岂得真珠始是车。”文气形成一股漩涡,疯狂注入安冬体内。

“远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儒气如同龙柱,疯狂灌溉。

“几人曾预南薰曲,终古苍梧哭翠华。”镇国诗,成。

天下文人无不在抬头仰望。

继安冬上次在风月阁做过一首镇国诗之后,事到如今,竟又成了一首。

“又有镇国诗篇出世?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是谁?怎么可能,短短几日,竟又出现一首镇国诗篇,那里好像是,皇宫的方向。”

圣人投影,再次出现,与此同时,儒气不断灌溉在安冬体内。

整个咸阳城,震惊了,全天下震惊了。

众人不难打探到,今日皇宫之中,有一位重要的人物,便是安冬。

想必,能再写出镇国诗篇的,莫大个皇宫之中,也就只有他了。

天问剑,问的是什么?问的便是心。

文武百官的震惊,天问剑怎能不知。

从他们的内心之中,天问得到的确切消息是:‘悲’,只此一字,他们心中明明知道安冬不该死,却又不得不让他死,这是怎样的一种扭曲的心理。而他们同时也在震惊,这安冬,竟又作一首镇国诗。

天问三考‘第二关,过’。

“陛下,您杀了我吧。”安冬昂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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