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不服?你给朕憋着

“臣副都御使蒋子良附议!”

“臣佥都御史蒋明亮附议!”

“臣佥都御史程自强附议!”

……

朱慈烺话音一落,就已经有十来个臣子跳了出来,对钱谦益的弹劾表示支持,不光是督察院,还有六部中的官员,纷纷站了出来!

朱慈烺眼神一眯,缓缓说道:“好,好得很啊,你们倒是说说,除了钱谦益说的话,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

“启奏皇上!”

蒋子良沉声道:“李岩不过是闯逆的一个叛逆而已,即便是叛乱之前,也不过是顺天府下面的一个举人,能有什么才能?更何况还是出身匪类,居心叵测?皇上前者任用他为山东巡抚,臣便不太赞同,只是,皇上强行任用,臣不过是御史,不是吏部尚书跟侍郎,只能任由皇上任命;如今果然生出事端来了,且不说刘泽清为什么围攻巡抚衙门,单单是李岩如此枉顾下面百姓的死活,强行推动方略,致使山东镇兵变,就已经是罪不可赦,其罪当诛!”

“还有吗?”

朱慈烺沉声问道。

“还有!”

大理寺卿申万之高声道:“皇上,自从李岩到了济南之后,第一刀就看向了藩王,强行压制德王同意摊丁入亩的方略,甚至还逼迫德王低价出售明显田产,足足上千顷,这些土地都落入了李岩的口袋里,若不是他仰仗着皇上的宠信,如何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个个官员跳了出来,火力全开,不问青红皂白,甚至连柯海云与付兵的败亡都成了李岩山擅杀的罪名!

朱慈烺的眼神登时冷厉了下来,喝道:“好了,朕知道了!”

一声高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将眼光投向了朱慈烺。

朱慈烺看向了倪元璐,淡然道:“倪大人,山东送来的奏章何在?”

倪元璐连忙从怀中掏出奏章,递了上去,低声道:“皇上,这份是监察御史与按察使司送来的奏章,这份是李岩连同布政使司与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三司联名上奏的奏章!”

朱慈烺将三份奏章看了一遍,放在了一边。

具体的事情,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清楚了,锦衣卫的信息可是比这些奏章详实的多,不过,对于李岩跟三司联名的奏章,朱慈烺倒是有些意外,很显然,李岩这是再跟三司表明态度,这件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都是无辜受牵连的,咱们接下来一起为朝廷推行方略!

毫无疑问,李岩是一个老实人,诚实君子,起码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人,即便是三司长官都或多或少都牵涉进来了,可是李岩愿意既往不咎,给他们一个机会。

可是,李岩愿意给他们机会,朱慈烺不愿意啊!

这段时间以来,朱慈烺太憋屈了,为了能够顺利的推行方略,朱慈烺可是做了不少让步,毕竟整个朝廷还要依靠这些官员呢,离开了他们,自己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扛下来,累死自己都做不到!

现在好了,山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正好借题发挥!

朱慈烺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杀鸡儆猴,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公鸡,要立威,那就必须是雷霆手段!

“倪大人,这些奏章,你都看过了?”

朱慈烺淡然问道。

倪元璐沉声道:“回皇上,内阁几位阁相都已经看过了……”

“你们的意见跟钱大人一致?”

朱慈烺冷声道。

倪元璐沉声道:“皇上,对于摊丁入亩一体纳税的方略,臣的确有所保留的意见,只是如今方略已经开始推行,臣以为作为朝廷,绝对不可以朝令夕改,李岩全力推进方略,倒也未必就是有什么私心,急躁了一些是有的,可是,还要看看以后的成效,临阵换将,绝非智者所取,老国公与石维屏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朱慈烺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奏章直接撕成了碎片,连同李岩与三司联名的奏章都给撕了!

“第一,拟旨!”

朱慈烺喝道:“严旨斥责山东巡抚李岩,遇事犹豫,瞻前顾后,岂是大丈夫所为,就任之前,朕已交代,山东军政尽皆付与汝手,摊丁入亩方略,乃是国朝重事,可以行便宜之权,先斩后奏!如何还顾虑重重,哼哼,为了维护三司,竟然还联名上奏,替山东三司长官打掩护,岂有此理!即日起,赐李岩尚方天子剑,上至藩王,下至皂吏,遇有阻扰,斩!”

我尼玛!

不光是钱谦益,连倪元璐的脸色都黑了!

自己光说李岩就足够急躁了,没想到啊,皇上竟然还嫌李岩的动作吗,手段不够凌厉狠辣!

朱慈烺接着喝道:“拟第二道旨意,山东镇总兵刘泽清,率众谋逆造反,罪不可赦,着山东有司即刻斩立决,山东镇所有参与将官,全部枭首示众,刘泽清传授十三省,以儆效尤,其家产全部没入国库,着李岩暂时兼理山东镇军务,给他三个月时间,整顿山东镇,裁汰冗余,保留精锐,现在的山东镇都成了一筐烂梨了,三五千人马,竟然连一千人的抚标营都打不过,让人家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朕的银子不养废物!山东镇哗变,兹事体大,山东都指挥使孟万骄作为最高军事长官,节制山东军务不力,贬为南京兵部主事;李建泰遇事不前,竟然还敢托病不出,这样的臣子要来何用,着免去李建泰布政使之职,调任南京吏部主事;按察使徐根成,负有监察职责,于山东百官监察不力,调回京城,出任佥都御史,三司贰官暂时充任三司,协助李岩推行方略!”

“皇上!”

钱谦益登时急了,这特么的,哪里有这么处理的?

合着山东闹出了这么大乱子,责任全是别人的,他李岩屁的责任都没有啊,皇上竟然还给她尚方天子剑,这尼玛偏心的不能太偏心了啊!

钱谦益厉声喝道:“您如此处置不公,臣不服,只怕天下臣僚都难以从命!”

“不服?”

朱慈烺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冷哼道:“不服,你给我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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