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此三罪,你可认?(第五更!)

翌日!

天明!

朱允炆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昨天虽说疲惫,但也入睡的早。

今日清醒。

只感觉精神一片大好。

“今天,也该让那罪民伏诛了。”

这几天,国朝上下都在审理蓝玉案,皇爷爷将早朝的时间,调整到了两日一次。

若是没有什么大事。

主审官员,都在负责调查案件。

他清醒的早。

便前去东宫正厅吃饭。

只是刚进去,除了两个年纪不大,一个三岁大点,一个六岁多点的弟弟外。

还有一个看起来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

只是。

对方一直低着头,吃饭的时候,也只是顾着自己眼前的“三寸之地”。

畏畏缩缩。

只管吃饭。

似乎是看到了朱允炆过来。

他连忙站起,“二哥,你来了。”

不等朱允炆询问。

他又连忙说道:“是……是母妃让我来这,吃……吃饭的。”

“吃就吃,怎么跟偷着吃一样?”

朱允炆不禁皱眉,不过很快,他就展颜一笑。

“不要叫母妃那么生疏,要叫就叫娘!”

“咱们皇爷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了,这几天都在这儿吃吧,我让人将你住的地方好好的规整规整,添一些花花草草、名贵瓷器什么的。”

“还有……你这衣服,也穿些好的,这是两三年前的吧?”

“你如今大了,宫里又不缺你吃穿的,每年给你的岁俸也都不缺。”

“你让宫人给你一些多的换洗衣服不就成了?”

朱允炆原本只是打量一下朱允熥。

结果越是打量,越是不对眼。

后者的衣袖都落到小臂上了,整个衣服也紧绷绷的。

很难想象,这位竟然是当朝皇孙。

吕氏也适时说道:“我看,还是那两个丫鬟太差劲了,把他们的主子伺候成这样,真应该把她们乱棍杖毙!”

“不要!”

当吕氏说完那句话后,这位原本瑟缩着皇孙,忽然大声道。

吕氏蹙眉,目光有些不善。

朱允炆也适时笑道:“行了,知道了。”

“三弟你吃完之后,最近的课业也要预习。”

“咱们父亲也走了,我身为长兄,我就是这东宫之长。”

“你的课业我可要检查的。”

朱允炆坐下,颇有长兄的样子,吃了几口后。

却见朱允熥没动筷子。

“吃啊!”

“母妃、二兄,我吃饱了。”

说着,朱允熥连忙低头起身。

朱允炆对其还称呼“母妃”的词有些不满,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对了,皇爷爷可能最近要过来,你要多准备一下,兴许皇爷爷还会问你几个问题。”

提及皇爷爷。

朱允熥瑟缩的身体似乎抖了一下,他悄悄的抬起头,但还没等抬起就低下去。

小声说道:“知……知道了。”

“嗯……”朱允炆咽下一口饭菜后,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允熥,如果皇爷爷问你蓝玉案,你是怎么看得?你怎么回答?”

突兀之间。

朱允炆目光陡然朝着后者看去。

朱允熥身体一顿。

他似乎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在前者的目光注视,以及吕氏的眼神下。

他连忙道:“这一切都看皇爷爷怎么想的。”

朱允炆点了点头。

像吩咐下人一样道:

“行了,那你也下去吧。”

随着朱允熥下去后。

朱允炆又陪着吕氏吃了几口,随即便起身。

“娘,今日又是审那罪民的一天。”

“想必今天没什么困局,直接就让此獠束手就擒、认罪伏诛了。”

“我可能会早些回来。”

吕氏点头,温柔笑道:“娘知道了。”

朱允炆再度点头。

随即便朝着谨身殿,准备陪着皇爷爷一起前去。

……

都察院正厅!

今日份!

百官早已经云集,不像昨日审案,他们顾忌的地方很多。

甚至本身就不愿意为藩王说话。

今天是为百官!

陛下和太孙,也早早的坐在里殿。

而正堂。

中心的墙壁上,依旧挂着那被抄录的《鸣冤书》!

陛下可是亲自下令。

三日之内,要是将这上面的字眼,驳斥不到那罪民的肚子里。

百官就把这吃下去!

陛下之愤怒。

百官可是亲眼可见。

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此獠伏诛!

而和昨夜一样,众官员落座后。

詹徽坐在首位,刑部尚书杨靖和大理寺少卿坐在两旁。

左边首位则是茹瑺等尚书。

右边是一众翰林。

众人明显是连夜做了些准备,好些人还打着哈欠,有着黑眼圈。

“都准备好了吧?”

詹徽看向众人问道。

随着众人纷纷点头。

詹徽便看向门外,“带人进来!”

话音刚落……

苏怀便再度进入了这正厅之中。

不同于昨日,在夜色和灯火的掩护下,看到一众大臣,只觉得分外模糊,看不清晰。

但今天。

天色大亮。

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将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案犯苏怀!”

“昨日听你巧言善辩,将我大明的藩王宗室制度,一度驳斥为灭亡之患!”

“今日……”

“吾等绝不再听你这诡辩之言。”

“你且说来!”

“给陛下《鸣冤书》中所写……”

【陛下第二错——贪权!】

【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发,陛下明着处置胡惟庸,但根本原因,却是废除宰相制!】

【陛下所要的,是大权在握!但权力,永远都无定型。】

开场白,今日却是刑部尚书杨靖开场。

他照着大堂上的鸣冤书念下去。

“因此,你果真胆大惊天!”

“竟然将陛下,唤作:独夫!”

“这里面,你当先就犯了三个大不敬之罪!”

“罪一:为罪臣胡惟庸叫屈,你是否认为,胡惟庸也不该被陛下处斩?是不是还要为胡惟庸鸣不平?”

“罪二:陛下认为,宰相制的存在,最容易权臣乱政,唐时之李林甫、纵容安禄山,以至于埋下安史之乱!”

“宋代之秦桧,谋害千古忠臣岳元帅,依旧是宰相之弊!”

“包括我大明之胡惟庸……结党营私、乱权干政,谋害忠良,罪不容赦!”

“宰相之乱犹在眼前,你却充耳不闻,定是包藏祸心!”

杨靖显然不是昨日的那些人可比。

他所言,有条不紊,条条框框罗列下来。

仿佛苏怀,真的犯了必死之罪!

“最三:将陛下诅咒为独夫!”

“更是天大的欺辱君王之罪!”

杨靖掷地有声道。

而后目光灼灼的朝着苏怀看来,仿若凝聚火焰!

“此三罪,你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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