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

【弗兰克.李依旧在挖坑种着什么,只是脚边摆放的不再是食物,而是一滩烂泥般的血肉。

“你打算用它们做什么实验?”路过的时候,克莱恩忍不住问了一句。

弗兰克兴奋笑道:

“很多很多!

“比如只需一头就可以满足整条船肉食要求的牛,每次切一部分下来后,它都能重新长好!”】

弗兰克就像电影里的那种疯狂科学家,能够毁灭世界的那种……克莱恩在心里吐槽。

另一边,对弗兰克的好感快要爆表的小“太阳”已经把对方放到了最为敬佩的对象里,仅次于“世界”与“倒吊人”。

【“我原本是信仰‘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但他们的牧师太可恶了,仅仅只是因为考试成绩不合格,就无视了我普通英俊的脸孔,像看傻子一样看我,呸,我只是比较偏科而已,我智商一点也不低!我在美术知识、绘画基础等领域一直都很优秀!呵呵,成为猎人前,我的理想是做一名画家。

“当然,来到海上后,或多或少会信一点‘风暴之主’。”】

考试不合格……不少人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达尼兹更是放声嘲笑对方。

克莱恩倒是一派悠然,乌托邦土著安德森了解一下?唔,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替他实现了曾经的理想。

他一点也不心虚地想。

【壁画大厅的深处,传来了哐当的开门声!

……

他一下贴到了壁画大厅的墙上,然后发现安德森.胡德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安乐椅上跃起,贴到了另外一侧的壁画上。

察觉到格尔曼.斯帕罗的目光,安德森咧开嘴角,回了一个“原来你和我一样”的笑容。】

这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所有人突然都觉得,安德森还是闭嘴比较好。

有过之前路遇“地狱上将”时的经历,无论格尔曼做出怎样的行为,众人都不会惊讶了。

格尔曼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他们如此笃定地想。

果然,在“黑之圣者”离开后,克莱恩毫不犹豫就迈开脚步,快如猎豹地跟随在了后方。

【“创造一切的主啊;

“您是全知全能者……”

又绕了一圈后,善良向的利奥马斯特继续诵念道:

“您是一切伟大的根源,您是开始,也是结束;”

“您是众神之神,您是浩瀚星界的支配者!”

随着这段尊名的结束,分隔两座山峰的云海突有颤动,向着左右缓慢分开,露出了一条看不到底部的幽深缝隙。

对面的“巨人王庭”投影则陡然将极远处的凝固黄昏吸附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进入神弃之地的方法……”阿尔杰喃喃道。

再见到落地窗后的“神秘女王”后,在场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何况塔罗会的成员早已知道“神秘女王”掌握了进入神弃之地的方法,现在不过是将过程播放出来而已。

【克莱恩与贝尔纳黛交换情报,确认所谓的“不老泉”是骗局,并与“不死之王”的晋升仪式有关。】

恶魔途径的晋升仪式都很凶残啊……奥黛丽轻轻抿唇,想起了曾经在贝克兰德的连环杀人案。

阿尔杰怔了一下,对于海上的各种传闻,他一直都是半信半疑,不老泉他自然也听说过,但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内幕。

【……

安德森挤出笑容道:

“惊喜吗?”

哐当!

房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他先是一愣,旋即表情僵硬地自语道,“我得调整下说话的方式。”

咚咚咚!

他再次敲响了克莱恩的房门。

房门快速敞开,一把左轮手枪对准了他。】

佛尔思略带敬佩地看了安德森一眼,对方确实是个非常合格的挑衅者,甚至将挑衅融入了本能,就像她害怕格尔曼已经成为本能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敢这样跟格尔曼说话!

要知道,她哪一次见格尔曼不是战战兢兢,对方多瞥自己一眼她都能脑补出很多内容。

达尼兹倒是相当开心,看到格尔曼的黑历史的时候,他相当担心对方会不会在观影结束后杀人灭口,但看到安德森的黑历史,他就完全没有这种担忧了,心里只想着怎么嘲笑对方。

【室内,克莱恩就解决安德森问题的方法与序列4的魔药配方与材料请教了威尔·昂赛汀,并给阿兹克先生写了信。】

唔,“世界”先生对于这位“死亡执政官”的事情相当上心啊,不过,奥黛丽有些疑惑地看着屏幕上的克莱恩,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不去询问愚者先生。

在她心里,愚者先生是一位相当宽容仁慈的神明,祂温和且博学,十分值得尊敬和信任。

显然,其他人也同样很是疑惑,得到威尔·昂赛汀的回答后,这种疑惑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加深了。

威尔·昂赛汀的回答中又一次提到了霍纳奇斯山脉,跟“神秘女王”的预言不谋而合,让人不由得深思,克莱恩的命运到底是怎样?

而且,为什么如果是黑夜女神的眷者,就当祂没说?

塔罗会众人相比其他人更加震惊,他们之前一直以为威尔·昂赛汀就是愚者先生座下的天使,经过之前的影片内容,他们已经隐隐猜到了事实可能并非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但是,“世界”不是愚者先生的眷者吗?祂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为什么祂会认为“世界”可能是黑夜女神的眷者?总不可能“世界”是愚者先生眷者的同时还是黑夜女神的眷者吧?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伦纳德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依旧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姿态放松惬意,就差没把腿翘起来放到桌子上了。他不以为然地想,女神跟愚者先生是合作关系,早已达成了共识,作为愚者先生的眷者活动,克莱恩做的许多事应该是得到了愚者先生与女神的默许才对。况且……他漫不经心地想,老头与克莱恩联手对付阿蒙在贝克兰德的分身的时候,克莱恩就说过自己是隐秘的眷者,而后来在行动中得到的隐秘的庇佑来自于女神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安德森在与克莱恩一同准备享用早餐的时候,遭到了来自旅馆内所有普通人的袭击。

……

“道歉?”安德森的脸庞一下皱起,为难地说道,“在迷雾海,我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

克莱恩什么也没说,站直身体,拍拍外套,准备走掉。

这时,安德森一下扑出,抢在他前面,来到楼梯口处,大声喊道:

“对不起!我错了!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达尼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神鄙夷地看着安德森,“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阿尔杰倒是很认同安德森的做法,不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向敌人道歉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在场大部分存在都猜到了影片中出手的是一位观众途径的半神,大概率是心理炼金会的成员。

不得不说,观众途径的能力,真是防不胜防啊。

【下午三点的塔罗会,因为擅自向“神秘女王”透露塔罗会有关的消息,嘉德丽雅遭到了愚者的惩戒。】

灰雾散开后,众人都看见了嘉德丽雅身上可怕的异变,那恶心又狰狞的画面让众人意识到了,哪怕愚者表现得再温和可亲,祂也是一位神明,不容挑衅,不容置疑。

贝尔纳黛神情动容,眼中流露出歉意。

嘉德丽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用担心。

一切都是值得的,看着对方柔和许多的面容,她想。

【小“太阳”讲述了他们探索下午镇的经过,并向愚者提出了疑问。

“‘愚者’先生,是谁诱惑了‘暗天使’萨斯利尔?第四个名字又代表着谁?为什么不能说出口。”

……

因为是隐秘。”】

克莱恩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那个世界的愚者居然会做出与他相同的回答。不过转念一想,第四个名字是女神,而祂是隐秘之母,祂的名字本身就是隐秘,所以这样说其实也对。克莱恩一时有些感到好笑,他倒是没想到,当时只是选择了一个颇具神棍风格的回答,反而误打误撞的说对了。

塔罗会众人也想到了这一点,纷纷反应过来,原来愚者先生当时所说的隐秘其实是指黑夜女神。

艾德雯娜倒是不清楚这些,她认真倾听着影片中戴里克的讲述,只希望对方能再多说几句。

【影片中的克莱恩在看完这一次的罗赛尔日记后沉默了许久,坐在上首的愚者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愚者先生,关于‘隐者’女士……”犹豫半晌,克莱恩还是开口问道。

“你不希望我表现得太过维护自己的眷者。”不等他说完,愚者就打断了他,“我说过,有时候我不介意稍稍纵容自己的眷者一点。”

克莱恩突然觉得有些荒诞,他张了张嘴,“所以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愚者的声音很平淡,“我确实不在意‘隐者’泄露的那一点小消息,但是——”

“我绝对无法容忍塔罗会的成员存在任何对你不利的心思。”

祂眼神深邃,说着这样的话,祂的语气却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理所当然地说出某个不值一提的事实。】

这一刻,无论是影片中还是影片外的克莱恩,此时都说不出任何话来。

【“过来。”祂的声音温和下来,“克莱恩,到我身边来。”

听到愚者的要求,克莱恩起身,缓步上前,没有直视对方,低头看着地面。

在愚者的目光之外,他眼神复杂。

愚者微微俯下身,祂伸手遮住了克莱恩的眼睛,呼吸喷洒在对方耳畔,几乎将对方半拢在怀里。

“你是我的。”祂轻声道:“谁也不能觊觎你。”

“——任何人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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