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

影片中的克莱恩是肉眼可见的轻松,似乎愚者于他而言,不止是信仰的神灵,还是关系亲近,值得信赖的朋友。

看出这一点后,众人面色各异,却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询问。

【见克莱恩准备离开,愚者轻咳一声,“克莱恩,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克莱恩眼神茫然了一瞬,他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我忘了占卜序列4的魔药!”

“我感觉到了。”愚者略有些严肃地开口:“你在心里腹诽我。”

克莱恩心虚地移开目光,“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众人不禁对克莱恩肃然起敬。

伦纳德表情微妙,克莱恩……这么大胆的吗?

【克莱恩占卜了自己晋升的希望,占卜结果指向霍那奇斯山脉。】

众人脑海中几乎同时闪过“命运”二字。

而高序列存在如阿兹克,贝尔纳黛,祂们则知道更多,毫无疑问,那团透明的蠕虫就是安提哥努斯,是那位曾经的“半个愚者”!

【在与安德森交谈过后,克莱恩将狩猎目标瞄准了“新鲁恩党”的莫索纳,一个恶贯满盈却在明面上挑不出问题的普通人。

酒吧内,克莱恩轻松地将对方转化为了自己的秘偶,并喂食给“蠕动的饥饿”,毁尸灭迹一条龙。】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伦纳德突然觉得自己对克莱恩的了解太过片面。

赐予的仪式是这么用的吗……阿尔杰一时失语,同时又忍不住想,这样确实最为稳妥,且毫无痕迹……

【在偶遇“屠杀者”吉尔希艾斯后,克莱恩毫不犹豫地狩猎了对方,并从对方尸体上得到了一块细长血液结晶,在灰雾之上占卜了它的来历。】

“告死号”是活的?

一件具备活着特性的封印物?

不少人都面露惊容。

【克莱恩随手就将细长的血液晶体连同“光之祭司”留下的发亮晶石非凡特性丢进了杂物堆里,并非常敷衍地为前者命了个名:

“呓语者”的气息!】

克莱恩的杂物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克莱恩尴尬得恨不得地上有条隙缝,好让他钻进去,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果然见所有人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甚至连阿兹克先生都向他投来了欲言又止的目光。

“克莱恩……”伦纳德忧心忡忡地看了克莱恩一眼,尽可能委婉地劝道:“你还是……呃,收敛一点比较好。”

克莱恩一时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按理说,他的人设应该是狂信徒才对,可随着影片的播放,狂信徒的人设已经崩了一半……

其他人的心情也很复杂,同时又有点微妙,想想每次开塔罗会的时候,不远的旁边就是杂物堆,本来逼格极高的神前会议,突然就带上了一点滑稽的色彩。

但很快,众人又意识到了一点:愚者居然任由克莱恩将祂的神国变成杂物堆而丝毫不加以阻止!

这是何等深厚的神眷!

【……

“你认识弗兰克.李吗?”

敲钟人卡诺听到弗兰克.李这个名字后,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认识,他……他是一个和善纯粹的人,不过有的时候,纯粹得让人感觉害怕。”】

确实……众人深以为然。

【“议员先生,格尔曼.斯帕罗先生有事拜访你。”

……

“抱歉,只能这样见你,我今早起床,忽然有了个预感,那就是今天不能睁眼看任何事物,为防止意外,我只好戴上眼罩。”】

“这条途径的非凡者总是神神叨叨的……”达尼兹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但他们的选择大多都是正确的。”安德森笑呵呵地说。

【画面一转,黑发褐瞳的青年穿着一身廉价西装站在酒吧内,身旁是一位穿着古典黑色长袍,戴着同色圆边毡帽的老人。】

老尼尔……伦纳德下意识握紧了扶手,目光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对方。

这是“世界”先生尚未加入塔罗会的时候?奥黛丽心中猜测,好奇地看着屏幕。

其他人也是饶有兴趣,在大多数人眼中,格尔曼甫一出现便是在海上,此前经历成迷,没有人了解他的过往。

【影片中的克莱恩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望去。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看见了一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穿着破旧的亚麻衬衣和劳工阶层特有的蓝灰色长裤,眼神非常涣散却透着疯狂,正不断念叨着什么。

“他的灵感好高……或者扭曲了?”克莱恩皱眉低语了一句。

视线接触,那个脸色苍白、黑发乱糟糟的年轻人迈开脚步,走了过来,带着一种半是梦游半是疯狂的表情。

他停在克莱恩面前,怔怔望着对方。

忽然,他高声笑道:

“哈哈,死亡的味道,死亡的……啊!”

他话音未落,突地惨叫了一声,两只眼睛紧紧闭上,流出了血色的液体。

“啊!”“该死的!”……这年轻人捂着眼睛,抱着脑袋,在地上挣扎翻滚,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躺在那里喘息。】

达尼兹吓了一跳,“……疯子?”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屏幕。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也是不明所以,这显然是克莱恩的回忆,而按照之前的经验,应当是与那位瑞乔德议员的预感有关……

听见老尼尔的解释,众人顿时升起了好奇心,那个叫做阿德米索尔的人,究竟在克莱恩身上看到了什么?

【画面转换到灰雾之上,克莱恩站在愚者面前,面露好奇:

“那个阿德米索尔,是能看出我这具身体死过一次吗?”

“差不多。”愚者言简意赅地回答,“你身上的气息在‘命运’途径的非凡者眼里就像夜晚的萤火虫一样显眼。”

“‘命运’途径?”

愚者翻动了一页手中的书,没有抬头,“这条途径的序列9是‘怪物’。”

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点头,“您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吗?”

话音落下,愚者合上了手中的书,祂抬头看向克莱恩,饶有兴致地问:“你真想知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克莱恩诚恳地说。

人,就得学会从心。】

萤火虫是什么?众人迷惑了一瞬,但很快就没心思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塔罗会成员面面相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假的“世界”。

只有伦纳德依旧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哦,什么,你说克莱恩怂?本来就是。

占卜家的事,能叫怂吗?克莱恩在心里振振有词,那叫小心谨慎,叫从心!

短暂的震惊过后,阿尔杰又觉得理所当然:无论“世界”是真的疯狂还是假的,但他至少对神明抱有敬畏之心。

【“他差一点直视了我。”愚者轻描淡写地说。

克莱恩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诧异。

“这很正常。”看出了克莱恩的疑惑,不等对方开口询问,愚者便轻笑着说到:“你的命运与我相连,窥视你的命运便是窥探我。”

克莱恩恍然,旋即想到了所有非凡者都应知的一件事:

不可直视神!】

命运相连?!

愚者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内心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果然,“世界”与愚者先生的关系并不是眷者与神明那样简单!阿尔杰又是兴奋又是恐惧,他们这是在窥探神灵的隐秘!

这个空间的事情愚者先生知道吗?祂应该知道,所以祂这是默许了吗……他在心底猜测着。

阿兹克眼底的担忧更深了,祂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神降容器”,“复活后手”这两个词。祂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眼神凝重。

但不等祂开口,伦纳德的话就像炮弹一样弹了出来:“克莱恩,你没事吧?这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这让我怎么回答?克莱恩看着对方紧张的表情,斟酌着开口:“我只能说,凡事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所以还是有影响吗……众人都心下一沉,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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