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世界破裂之前

苏格兰尼抬起左轮,精准地命中了一头狂笑着的瘦高西装男,脑浆炸裂,血沫横飞,

“呵呵~我的小朋友们。“

苏格兰尼平静地看向周围的一片惨状,

“你们都该下地狱了。“

他一步步的朝监狱大门走去,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戾气与凶悍之气便更强大一份,

他的身后一具尸体倒了下去,“呵呵……“

“嗷嗷嗷!!!“

一头头黑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扑向了苏格兰尼,他迅速举起左轮,“轰“的一枪打爆了几个黑影,

他脚尖轻点,身躯腾空而起,左轮不停的旋转着,血液聚成狼型,浮现在侦探左手背上,

“吼~“

“吼!!“

一条条黑影嘶咬着血肉,疯狂的冲向苏格兰尼,

血腥味弥漫了整座监狱,苏格兰尼的双眸变得通红,他将左轮的枪口对准一头扑向他的黑色巨蛇,

“啪!“

一声脆响,血花迸溅,那头黑色巨蛇被他一枪打成两段。

另一头黑色巨蟒张牙舞爪的扑来,

苏格兰尼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郁,一股股阴风刮过他的长袍,将他的衣袂吹的猎猎作响。

“砰砰砰砰!!!“

苏格兰尼一连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射穿了一头头黑色巨蛇的身体,它们身首异处,鲜血喷洒在墙壁上,

一头头巨蛇死在他的面前,他却毫发未损,

苏格兰尼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喘着粗气,他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白皙青年,一个左眼戴着单片眼镜,苍白的皮肤似鬼魅一般的俊逸青年,

他的瞳孔骤缩,“你怎么可能.......“他刚才明明没有见到他,而且也没有听到脚步声......

那青年的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到的。“

苏格兰尼紧紧皱着眉,

夏尔森打了个哈欠,“吸血鬼加狼人?奇怪的组合。“

“你到底是谁?“苏格兰尼紧盯着眼前的青年。

你不配知道。“夏尔森的脸上露出残酷而邪魅的笑,他慢慢地伸出手,指尖泛着幽绿的荧光,像是有毒的匕首,

苏格兰尼的瞳孔收缩,身体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夏尔森笑了,“我不会杀了你的,你的对手是它。“抬手指了指一旁身披万千黑纱,沉默的瘦高身影,

“……为什么……“苏格兰尼沉默后噤声,

“很有趣吧,大概……“夏尔森笑眯眯地说,“世界外的噩梦之匣与世界内的近神之血狼,谁会赢呢?“

“我不会输的!“苏格兰尼咆哮着,一拳砸在墙壁上,“我不可能会败的!“

夏尔森冷笑着,“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我不会败的!!!“苏格兰尼想起了梵维里温柔的笑意,想起了他明润如晨曦的笑,“来吧……无论你是谁……“

黑纱身影沉默不语,缓缓地走向苏格兰尼,像是堕落的噩梦在低吼与缠环,

苏格兰尼的枪上了膛,清脆的枪械机栝声响起伴着狼嚎,腥红的血迹顺着枪管流了下来,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衫,

“轰隆隆!“雷声滚滚,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夜空,

黑纱身影一抬手,无数狞笑黑影便涌上,伴随着无边的恐惧与噩梦,

苏格兰尼双手抱住了脑袋,他的瞳孔放大,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些杂乱无章的话语。

“啊……“苏格兰尼抱头痛苦地哀号着,“啊!!!“

黑纱身影缓缓地蹲下,伸出修长的五指轻轻抚摸着苏格兰尼的脸,

“苏格兰尼......“它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魅惑,让人难以抗拒,

“我不会让你失败的,我不会允许的,所以我要把你变成一个只听从我的傀儡,永远不会反悔的傀儡。“

苏格兰尼浑身颤栗,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取了灵魂一般,无望地看着夏尔森,

“不要杀他……那个监狱外我的助手……“

“他不值得你救。“夏尔森站直了身,“你应该明白的,他已经死了,不会再醒过来了。“

“不!!!“苏格兰尼怒吼,“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他死了。“夏尔森轻笑着,伸出白皙的手指着苏格兰尼的身后,

“我看到了他。“

苏格兰尼回头望去,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梵维里正拿着一把手术刀,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腔,

鲜血汩汩的流出,

他瞪大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神色冷淡的少年拔出了手术刀,

苏格兰尼的瞳孔渐渐涣散,

“不,不要,“苏格兰尼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想抓住梵维里,但是却抓不住,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尽,

他看到梵维里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绝然,那样的冰冷。

“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苏格兰尼喃喃的问,

“因为你不够聪明。“梵维里冷笑着,

苏格兰尼的瞳孔逐渐涣散,身体缓缓倒了下去,“梵维里……“

“我不是他,我只是个替代品……“少年拿起手术刀往眉心向下一划,面皮便揭开了,露出了黑漆漆的空洞,仿若一个无面的怪物

“我是谁?“少年轻声询问。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我叫梵维里,我叫梵维里,我就是我。“

“梵维里?“苏格兰尼怔愣地看着他,握紧了拳头,“隔绝者!你是馘罪!!!“

“没错,我就是……“梵维里淡淡地说,“那个曾经被你亲手抓住的收容物,“

梵维里看了苏格兰尼最后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苏格兰尼躺在地上,

鲜血浸透了地板,“他最终……还是没回来……”

上次是梵维里,真正的梵维里也是如此死去的……死在他的怀里……

夏尔森歪了歪头,“不对劲欸∽上次是伊默尔和洛娅,这次是苏格兰尼和梵维里……不对劲欸∽“

他托腮沉思……

……

“你好鸭∽梵维里。“夏尔森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

“我没什么可说的。“梵维里面无表情地说,

夏尔森笑了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被我杀死,二是加入我∽“

梵维里抬起头,他看着夏尔森,

“你要我加入你的势力?“

“嗯哼。“夏尔森点头,“只要你乖乖听话。“

梵维里摇头,“不,我不喜欢被别人控制。“

他是个特殊存在,操纵人心的伪装者,

“那我就杀死你。“夏尔森淡淡地说,“你要明白,杀掉你,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梵维里垂下眼睑,“我知道,我没有选择。“

“那你愿意做我的属下吗?“夏尔森挑了挑眉,

梵维里捧起先前的面皮,重新贴回脸上,“我还有选择吗。“

夏尔森耸了耸肩,“但是这个世界可给不了你。“他指了指一旁诡匣的黑纱身影,又掏出根面包,“不着急……“

……

黑压压的尸潮涌起,尸油散着臭味卷携而来,无数尸傀儡自潮中立起,卷向正暴乱的监狱,

一位无头的年少皇者捧着一颗残白死灰的戴着冠冕的清秀头颅,

站在一处废墟中,他身后跟着几百具尸傀儡,

他抬起了头,看着头顶悬挂的太阳,“黄昏终将来临,但是……“

少年睁开了青灰的眸子,“大人!您失败(划掉)的监狱潜入计划把我给忘了!!!!!“

夏尔森尴尬地摆了摆手,用巧克力肉松面包堵住了莱特尔的嘴,“咳咳......那个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哼!“

夏尔森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走向复瞳与埋没所处的异想之城,

无数蠕动眼珠与噬且虫潮,背铜铸古棺的蒙眼修女,无目的唱诗班,千瞳的教父,黑袍的惩罚骑士,窥探的忏悔室,疯狂的传教士,被缚的教众,持剑的血衣主教,

还有丝丝碧青的梅雨落下,青苔漫上,槐树在生长,往昔在构筑,被遗忘的事物重现,青色倒悬之城浮现……

“啊,好久没看到这么热闹的画面了。“夏尔森眯了眯眼,

“大人,“复瞳走了过来,“我们已经准备完毕了。“

“走吧。“夏尔森微笑地说,

“嗯,大人。“复瞳微微躬身,转身离开,夏尔森看向身旁黑纱身影,

“你叫什么?刚才才想起来问你……“

“我没有名字……“黑纱低垂着眼帘,

“呃......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名字?“夏尔森挠了挠头,

“没关系,我不需要名字。“黑纱淡漠的声音响起,“大人。“

“啊咧∽“夏尔森惊喜般地看着它,“是夏森森最喜欢的取名环节吗?“

“……您随意吧……“

“不要放弃挣扎嘛……嗯……我想想……“夏尔森低头想了想,

‘嗯……石榴是个名词,复瞳是个名词,埋没是个动词……’

“决定了!你就叫匣叭∽““匣吗……还行吧……“它叹了口气,抱着那个古朴的盒子,灰色的手指轻敲了几下盒面,

“吱呀——“一声露出了尘封的内面,一条条粗糙的金线勾勒着繁琐华丽的纹路,

无数稀奇古怪的勾起人内心最底层的细碎物件出现见了光,

有一些古旧而又华贵的器皿,还有一些雕刻精美的瓷器、金器,羊眼球,飞蛾尸体,口风琴,小提琴......

怨气与噩梦的气息满溢而出,浸染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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