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见了？臣弟不懂兄长的意思。”
周玄卿面上觉得奇怪，太子看着，难道他是真不知道。
“经过上次有人刺杀你的事，孤早就未雨绸缪，让窦忠辞去了城防的官职，去了一隐蔽处训练一队精兵为皇族专用，也可保护父皇和咱们四兄弟，但是……今日出事了。”
“兄长训练精兵保护我们，这是好事啊，能出什么事儿？”周玄卿故作惊讶道。
“精兵全部被杀，窦忠不知所踪。”太子说完这句话，看着周玄卿的表现，但是周玄卿的演技太好了，面上的惊讶之色暴露得刚刚好。
“怎么会这样？兄长你在哪儿训练的精兵？怎么会被杀，而且，那窦忠怎么会失踪呢？”
周玄卿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为了摘开自己，所以太子一点儿都找不到周玄卿这儿的蛛丝马迹。
“在母后的故地，所有精兵一夜之间被杀得片甲不留，唯独窦忠一人失踪，这真是太奇怪了。”
“兄长是怀疑，有人特意抓走了窦忠，从而想从窦忠身上，得知关于兄长的秘密？”
周玄珩点点头，除了这个，他想不到窦忠失踪的原因。
“可是按理说练精兵这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走漏风声，今日若不是兄长你提起，臣弟还不知道兄长你做了这件事，那知道这件事的，都有谁？”
虽然周玄卿与萧朗的说辞不一样，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萧朗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周玄卿是问都有谁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是身边出了什么有问题的人。
“都是孤的亲信知道，另外这件事是与三弟一同决定的，这件事，便是他的提议，孤觉得这法子甚好，还能更好得保护皇族，结果没想到今日，却出了这样的事。”
“三哥也知道？”周玄卿面上表现得比较诧异。
“兄长你这精兵练了多久了？咱们关系如1此亲厚我都不知道的事，如今出了问题，该不会是兄长你身边出了奸细吧？”
周玄卿用常人的思维推进，眼瞅着要把太子带沟里的，但是太子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情绪。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七弟你做的这件事吗？”
静默，萧朗的心都漏掉了一拍，眼角余光不确定得看向周玄卿，还好这男人面上没什么差错。
“太子哥哥，你不是被气糊涂了吧？今日不是你说，我都不见得会知道这件事，我怎么做？难不成我还嫉妒兄长练精兵吗？”
周玄卿笑着说到，压根儿没把太子的话放心上。
“可是你近日朝堂上的动作，不得不让孤怀疑你的居心啊七弟，文官武官弹劾了个遍，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是孤的人。”
周玄卿方才还笑着，如今再听到周玄珩的话，面上就有些无奈了。
“臣弟还说呢，最近怎么兄长手下的官员总被弹劾，感情兄长你怀疑是我做的，那都是御史台弹劾的，臣弟哪儿有那手眼通天的本领，能把手伸进御史台啊？”
因为御史台的官员，官职可能不是最高的，但是却是最不敢惹的，而且是历代皇帝亲自管辖，这是天元自建朝初期，就立下的铁律，所以周玄卿这么说，也是遵循了这条铁律。
“你敢说王鸣不是你的人？”周玄珩问。
“我的人？太子的意思是臣弟的党羽？如果是的话我倒是想王鸣是我的人，毕竟那可是御史台，想弹劾谁就弹劾谁，想扳倒谁就扳倒谁，但是臣弟没那个本事。”
关于王鸣，周玄珩已经确定，就是周玄卿的人，虽然这些弹劾大多不是他站出来，而是御史大夫站出来，但是王鸣若是旁敲侧击，也说得通。
“众所周知，王鸣干过两件大事，一件事规劝大烨那昏君，后来举家获罪发配安宁，第二件就是跟御史大夫一起，天天说父皇不上朝，如今父皇被逼的天天上朝，就这样的行事，臣弟若是把他拉拢过来，臣弟做梦都能笑醒。”
周玄卿玩世不恭得说着，萧朗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会忽悠了，但是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更会忽悠。
“为什么会笑醒？”周玄珩奇怪得问。
“那臣弟不上朝，王鸣就可以在朝上怼那些说臣弟不上朝的人，而且臣弟娶阿漓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他也该在朝堂上舌战群儒，说父皇管闲事，臣弟一朝发达就不要原配的事儿是要为天下人耻笑的，但是他都没这么干，反而还得臣弟想办法，最后逼得父皇就范。”
周玄珩还以为周玄卿要说什么了不得的话，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王爷为娶王妃，的确废了不少力气，臣也看在眼里。”
对于这一点，萧朗还是有必要插个嘴的，毕竟那时候大家都看在眼里。
可是周玄卿如此说，也是为了告诉太子，王鸣跟他没关系。
“兄长，日后可千万别说什么王鸣是臣弟的人这种话了，这一旦被外人知道，少了个好官不说，外头的人还得说臣弟狼子野心，毕竟伸手伸进御史台，按照天元律法，那是要杀头的，高祖不是曾经就这么干过吗？”
所以这条关于御史台的铁律，从天元高祖在位时，就已经定下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逾越，因为高祖说过，除了历代君王知会御史台，其余，不论储君还是任何皇族宗亲，皆格杀勿论。
“我知道兄长你是因为王鸣与臣弟在安宁相识多年，所以有怀疑，但是臣弟的身份，连阿漓都是被瞒到了我发现不对追到望城时才与她说明，那时还哄了好久她才没生气的。”
周玄卿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太子没有证据，即便原本几乎确定，但是在周玄卿的忽悠下，也不能再说什么话出来。
“而且……我也不知道咱们天元皇族历朝历代是怎么了？就说父皇，你看父皇的兄弟，包括堂兄弟在父皇继位前都没了，皇爷爷也是，纵观天元的历代皇帝都是如此，兄长，咱们家该不会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吧？”周玄卿突然说起这事，太子的心不由得慌乱起来。
“胡说八道，你怎么也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确实，周玄卿说的没错，关于天元皇族这件事，主要是没人这么想，提起的外人也都几乎被灭口，所以这才无人说这件事，但是太子没想到周玄卿今天会这么问。
“臣弟哪有胡说八道？你看从高祖开始，后来不都是这样吗？你说咱们四兄弟，日后等兄长你登基后，会不会我们三个弟弟也要没命啊？要不我们找个大师瞧瞧吧？”
什么叫忽悠？什么叫扮猪吃老虎，周玄卿突然说起这个事儿连萧朗都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直接在太子面前把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这件事……我可以议论的吗？”萧朗贱兮兮得插了一句嘴。
“你闭嘴。”周玄珩骂了萧朗一句，萧朗就立刻住嘴了，其实若不是周玄卿说起这事儿，萧朗还没反应过来，天元皇室皇位更迭如此奇怪，不会没有人察觉的。
“太子，咱们咱们真找个大师看看？”萧朗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不想死你就住嘴。”周玄珩知道萧朗偶尔会干的事儿，所以他这么说，并不奇怪。
“兄长，你这么说，难不成咱们家真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吗？”周玄卿抓住了太子说话的漏洞，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太子被周玄卿将了一军，其实太子听昭帝说起过，原来是因为高祖建立天元后做了皇帝，后来高祖的儿子们都想当皇帝，本着立嫡立长，但是其他庶子觉得不公平，所以那个时候争得十分厉害，将嫡子都给杀了，最后高祖选了最有才能的一个，且这人行事十分得高祖看重，反而争位争出了个最好的儿子，这人便是后来的天元太宗，后来这条皇位更迭不成文的规定，被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