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方夹击下的弱小可怜

太后也是笑脸一收,太皇太后有所顾忌,她可没有,不等皇后话说完就已呛声:

“槿澜今年才十五呢,身子骨又不好,你好端端的提个什么贴已不贴已的话?

定国王府的地位在那摆着,那些个小妖精要真进了王府,有几个真会只一心服侍着?可不得尽了心的想要吸干槿澜?”

君·软弱可欺·槿·纯洁小白兔·澜:“……”

——虽然您老人家帮我说话我很感激,可您好歹是个女子,这吸不吸干什么的,咱能不提吗?

太后似乎还觉得前面的话不够重,顿了下后又下了剂猛药:“以后这话皇后可莫要再提,槿澜打小可是养在先帝身边,比之皇子无二,他的婚事自有皇上在掌着眼。

皇上现今都顾着槿澜的身子骨一字未提这事,皇后今儿这话在这说说就算了,哀家和老祖宗可以当做没听到,若是传了出去传到皇上耳中,禁你一年足都是轻的。”

面对着皇后说这种不客气的话,在宫中也只有太后她老人家敢了。

无论太后前面还是后面的话,都可镇得皇后不再敢吭声。

太后都说想进定国王府的是小妖精,还是要吸干澜王爷的小妖精,她哪还敢提想让自家表妹进定国王府服侍的想法?

那可就不再是好事,是即承认她娘家亲戚是小妖精,又有可能惊了皇上惹来皇上的不快,甚至还会被怀疑是否有要谋害定国王之心。

定国王于禺国之重要,皇后虽是不懂朝事,但从家中父母长辈的口口叮嘱中也略知一二。

父母及族中长辈在她进宫前就声声叮嘱过她——哪怕是巴结不到,也万不可得罪。

再加太后提到的禁足,后宫这地方,一个禁足不要说是一年,一个月也许就已变了天。

她这皇后之位守得不易,可不能因为这么个小事就便宜了那些个贱皮子。

看她一下就乖乖的像是个受了欺的小媳妇儿一样,太皇太后和太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二字。

这人要不是总是这么不知趣,她们也不至于要‘以大欺小’的吓她。

好好的和乐气氛,硬是被她一句话给生生破坏了,她倒是还委屈上了。

禺国虽然天天上朝,但并不是天天都是京都的官员都要到朝,若是当天无事,或是有非要上达天听之事,便可只一奏折承上便可,除了一二品官员。

唯一的例外,就是初一与十五这两日。

初一与十五,在京官员必须全数到朝,非重病不得缺。

官员们上完朝后还不能直接离开,得再随帝一同前往后宫向太皇太后与太后问安以表孝心,而后才能离宫各归各衙前往办公。

这两天命妇们也要进宫请安,这是她们的荣耀。【命妇,指的是被御封了诰命的女人。】

禺国对女子即苛刻又算仁义,仁义的是,女子可为将为官,例如太后娘娘,自幼可谓是在军中长大,后又以主将之姿领军立于万敌之前。再如御史台史大夫,与男儿一起入科考,现今已是三品官员。

苛刻的是,后宅女子的一切,都掌握在男儿手中,包括她们的命。

这诰命之封,只针对后宅女子。

本就对女子苛刻,这诰命又岂是易得?

其之难,庞将军之妻当年为援军中,连家中被子都捐了出去,自家日子差点自己都过不下去,也只得了个五品诰命之封。

难,所以才珍贵,也才越发显荣耀。

命妇们在这天零辰就要起来,焚香沐浴更衣,离皇宫近的最迟五时就会出发,远的两三时就得起程,宫门于六时准时开启,她们至少还要在宫门外等候半个小时以示孝心。

进了宫后贵主们并不会马上就接见她们,皇上在上朝时,太皇太后与太后会先接见后宫的小主们,之后是接受皇上和官员的请安,最后才是接见命妇。

君槿澜身子未好,皇上昨儿已特命内侍传了口谕恩准其今日可不必上朝,他这才等着官员们都请安离开后到太皇太后这。

皇后不像太皇太后,是皇上的亲奶奶,手中还掌着实权可自称为朕。也不像太后,虽非亲生但皇上尊其为亲母,手中同样握有兵权。

她只是皇上在先皇后去逝后后续的妻子,仅只是后宫中比之其它女人尊贵的普通女人,自是没有资格接收皇上和官员的请安。

她也仅比君槿澜先到一步,是来准备接受命妇们的请安。

也正是因此,皇后在太皇太后与太后面前,总是会气弱几分。

不好让命妇们太等,太皇太后也就没多留君槿澜,关心了几句就准了他的跪安。

君槿澜缓步离开时,身后总有道若有似无似无淬了毒般的目光在跟随着。

君槿澜勾唇浅笑,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这道目光是谁的。

何必呢?

你所求的,未必是他想要的,最终便是你成功,人家也未必会领情。

……

一出万福宫,君槿澜笔直的身子顿时一萎,一手撑住宫墙一手捂着唇就是一阵猛咳,咳声惨烈得似要将肺都给咳飞出来。

进宫后仅他一人跟着的墨大像根木头一样默默站在一边,只在君槿澜终于从像是会要了他的命的咳嗽中回过神来后,再默默的不知从哪变出个水囊递了过去。

漱了下口,君槿澜把水囊递还了过去,“你这么木,怎么会被赫叔选来给爷当贴身侍卫?”

墨大依旧木着脸接过水囊塞进怀里,这一举动让君槿澜瞳孔一缩,接而无奈苦笑。

“让你保着水温,你就是这么保的?”难怪他刚才漱口怎么总感觉能闻到股子汗臭味。

墨大一脸懵圈,一米九的大高个做出这表情,反差萌是萌了,可现在在君槿澜眼中一点萌不起来,只差没将他气死。

感觉刚压下去的咳意又涌了上来,赶紧捂住嘴做了几个深呼吸。

“春嬷嬷是怎么交待的?”

“让属下要时刻温着水给爷备着。”

所以你特么的就给爷把水囊塞在衣服里?

什么仇什么恨?

你丫就不知道内力这玩艺除了拿来打架还有其它用处吗?

算了,不生气,和这根木头置气最终气的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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