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百艺院

永安城灯红酒绿,街道上车水马龙,节日的气氛十分浓厚。

除夕之夜的景象比之元宵相差甚远,毕竟大雪天少有人愿意出门。一次诗会让苏云见识到了永安城的繁华,远远不是书中记载的表象,只有置身其中才能真正感受到。

告别木木两人,苏云顺着街道去了如意客栈。

刘子炘靠在客栈门口,一边喝酒一边吟诗。看见苏云习惯性的摇摇酒壶。

苏云倒没有拒绝,接过酒壶轻轻抿了一口,酒虽辛辣猛烈,但小酌一口倒也能接受。

刘子炘摇摇头,感叹了一句薛浩泽在就好了。

提前薛浩泽,哪怕才分开十几日,苏云还是有些想念,这位兄弟对自己始终如一,到了永安城更甚从前。

临走之前的话深深印在脑中,一句小云芽赛过千言万语。

刘子炘和沈文心有些相似,话不多,但待人真诚,对苏云视如己出,虽然年近而立,但还是孑然一身。

苏云也曾问过,刘子炘都是哈哈一笑,说是未曾遇到倾心之人,反而劝告苏云遇到不要错过。

自己才八岁,除了年幼时亲过一位同镇的女孩子,至今也没这想法。毕竟谁知道人家父母会不会找上门来?

两人关系亲近,很多事苏云也没隐瞒,刘子炘大多都是倾听,偶尔哈哈大笑几句。

得知苏云已经找到气感,刘子炘才认真看着苏云。

“苏师弟,你的天赋不高,能在半年内入门,倒真让我有些意外。”

苏云挠挠头,自己并不清楚原因,或许和无名心法有关,但这事自己不会对任何人说。只能回道:“我每天都有晨练,下午课后也会花上一个时辰去读先贤经典,晚上睡前也会琢磨心法。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找到气感。”

刘子炘低头沉吟不语,心里思忖起苏云的话来。刘子炘并不怀疑,但这么快入门确实不太合常理。

“苏师弟,我觉得和心法属性有关,虽然这《浩然正气》适合所有人修炼,但应该还是会有差异,可能对于你更加贴合。毕竟这样的例子也有,学宫现在的一位老先生就是,天赋不高但入门却只用了三个月。只是后面的进展很慢,花了整装五年才进开源。你以后是不是会同样如此,我也不敢肯定。”

刘子炘把自己猜测说了出来,对于这种事情他也并不清楚。

苏云听到心里有些复杂,刘子炘的话可能是对的,自己现在进展极慢,强行修炼丹田还会刺痛。唯一不同就是多了一门无名心法,只希望早点参悟完。

“苏师弟,你也不要气馁,这心法修炼本就不能心急,循序渐进才行。再说,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你也不一定会和别人一样,只要坚持终归会有所获。”刘子炘担心苏云多想,赶紧宽慰了几句。

苏云拱手致谢,“刘师兄,你说的也对,只要坚持不懈,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也不后悔。”

刘子炘无奈,他心里不太明白苏云为何对练武如何执着,当今的学子少有专注修行的,都是为了前程奔波。毕竟陈国有法律管制,武者除了进入军队为国效力,其他的时候反而不如读书人,除了北境例外。

就连自己虽然还再修炼,那也是随性而为,背后还得受监管,毕竟没有功名在身,和沈文心不能相提并论。

和刘子炘交流了许多,对于自己以后的修炼进展,苏云很是担忧。躺在床上心情还是不能平复,既然已经入门,那自己就得激流勇进。

随即参悟起了无名心法。

可惜心法实在晦涩,内含的阴阳至理难以明了,只能想着去藏书楼去找找相关书籍。

二楼以上,苏云很少踏入,根据分类来到了三楼。这里放的是百家著作,大多都是后人注解的百圣经典,其中包含了许多天地至理。

找了半天也没见几本阐述阴阳的著作,苏云只好求助看守藏书楼的齐老先生。

齐老先生听到苏云的话,摇摇头。这小子自己确实喜欢,毕竟痴迷读书的并不多见。但这小子偏偏喜爱杂书,如今更是打算研究阴阳理论,齐先生忍不住说道:“云小子,你就不能多看看这正常的书?你痴迷杂书也就罢了,这阴阳至理更是和仕途关系不大。你得为以后考虑。”

苏云拱手拜谢,但为了修炼还是得硬着头皮。

“齐老,你有所不知,我读杂书是为了增长见识,毕竟我陈国沃土广袤,风土人情也诧异极大,只有这些杂书才有详细记载。至于研究阴阳,是为更好的调养身体。我本是早产,幼年身体孱弱,如今比之正常人还是稍有不及,希望借助这先圣至理摆脱病根。”

齐老先生听言叹息了一声,对苏云多了几分慈爱。自己当年的孙儿就是幼年夭折,儿子和媳妇不甚打击双双离世,让自己成了孤寡老人。之所以开看守藏书楼,一是想摆脱这种丧子之痛,二来这些学子在自己眼中和孙儿没有区别。

“云小子,你真要研究阴阳之理,藏书楼并不适合。老头子我也研究浅薄,百艺院你倒可以去看看,岐黄学派不仅研究阴阳,对医理研究更为深厚。”

谢过齐老先生,苏云打算去百艺院瞧瞧。

永安学宫很大,学宫内也分了诸多学院,学院下面还有学派。苏云就属于瀚文学院的儒学派。百艺院是集合各类杂学的学院,其中包含岐黄学派,法学派,墨学派等等。

岐黄学派就是研究医理,学成后可为百姓治疗疾病,进入仕途也有御医,军医等。

百艺院学子不多,因而在学宫话语权也不大。偶尔的考核他们才会插足一次,苏云当时的考核前三题就是百艺院的手笔。

顺着指示牌,苏云来到了岐黄学派,整座院子的房屋稍显老旧,台阶上的雪被扫在了两边,露出不少缺口。一块写着岐黄学派的牌子也能明显感受到岁月的痕迹。

苏云顺着台阶走了进去,诺大的院子看不见人影,激烈的吵闹声倒是不绝于耳。

“这种症状明显是蛇毒所致,看这里有明显的咬痕,伤口发黑,流出的血呈黑紫色。”

“放屁,张来顺,这冬天哪来的蛇?更何况这咬痕的齿距这么远,你见过这么大的蛇?”

“雷盛,注意你的言辞,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凭什么就不能有这么大的蛇?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

“张来顺,你这人以后要是学成后只会草菅人命,不遵事实。《金匮要略》中有记载,…”

“雷盛,你不要总拿书中记载来说事,你得看事实说话。这伤明显就是…”

苏云虽然不懂医术,但对这位张来顺却有些无语。这人前后话中缺少逻辑,有狡辩之嫌。

房屋里争吵还在继续,偶尔有其他人插话,整个房间闹哄哄的。苏云也不敢直接进去,只能坐在一旁等待争吵结束。

苏云坐在一旁想着如何接近这里的学子,这时房间里走出一名身着黄色素衣的学子甩袖而去,脸上满是愤怒,路过苏云还哼了一声。

苏云有些无语,但也不敢哼回去。

房间争吵随着男子离去也恢复平静,陆续有学子走了出来。路过苏云旁还多看了一眼,嘀咕着苏云的身份。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苏云拦住了准备关门的一名学子。

“这位学长,我是儒学派的,想请教一下这岐黄学派哪位学长对阴阳之理研究最为透彻?”

看着一脸真诚的苏云,这位学子也不好摆脸色,回了一礼说道:“要说医理研究那肯定是我们的老师,那可是御医,连皇上看病都得派人相请。单说这阴阳之理,那肯定是雷盛师兄。他家世代都是大夫,从小就对阴阳理论颇有研究。”

苏云再次施礼感谢。

知道这雷盛之名,苏云也算不虚此行,接下来只要找个时机认识一下就行。

看见苏云准备走,这学子叫住苏云,“雷盛师兄虽然博学多识,但这人脾气刚直古怪,一般人不会理会。你真想结交得投其所好。”说完手上三指相搓。

看到这动作哪能不明白,只能忍痛掏出十钱递了过去。

这学子点点头,把钱放入衣袖,接着说道:“雷盛师兄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怪石,越是奇怪的石头越能得起所爱。你可以去金石坊淘几块异石,说不定就能接触到。找到合适的石头,你就来找我,我带你引荐一下。我就住在这后面的陈字九号房间。”

说完也不理会苏云,关上房门就走了出去。

苏云琢磨了一会,还是觉得去买几块奇石探探路,毕竟十钱都花了,也不在乎多花一点,只要能得到指点,那这也不算太亏。

回到舍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钱包。发现除了几两碎银,就只剩一推铜钱。

这奇石的行情苏云也不熟悉,但几块石头料想应该也贵不到哪去。拿出三两银子,又抓了一把铜钱,想了一下又把铜钱放了一些回去。

这金石坊在外城的雅石街上,离永安学宫距离不远,苏云也只是路过瞧见一回。

虽然不懂这石头的门道,但凭着自己的头脑,苏云觉得挑几块石头应该相当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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