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并不理会，反而搂着完颜博野，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以防被老皇突然当作目标。
那个声音更加慌乱，连忙道：“两位大神，祖宗！别抽我的灵源了，再抽我就抽干了！”
“你不是‘神’么？区区人族，何足挂齿。”慕言面无表情道。
“我吹牛了，我乱说的！”那个声音连忙解释道，“你们才是神，别抽我的灵源了，我愿意给你们当牛做马！”
好家伙，这认怂态度。
比阮张文还要夸张啊！
慕言有点无语，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目空一切，嚣张跋扈的样子，多棒啊！是吧，神？”
“人族，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那个声音立刻有点不耐烦了，“别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我的领域还没收起来！”
慕言并不作声。
前方，皇野牧的攻击变得更加迅猛，凌厉！
无工魔戟抽取灵源值的速度，也更加快了。
不过两个呼吸，那个声音直接带着哭腔道：“你们还是欺负我吧，但是，求你们了，别再抽灵源了，我好不容易攒的，再抽下去就干了！”
“我错了，两位祖宗，两位大神！你们饶了我吧，我就是一个小喽啰！”
“你们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好吗！”
慕言仍旧沉默，那个声音却快要崩溃了。
“大神，别这样了，我知道错了！我这就收起领域！”
终于，黑色的雾气逐渐消散，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
那幽蓝色的东西，竟然是一颗巨大的球体能量。包裹它的，是一颗巨大的树干。
树干在地面蔓延开来，足有数百米！
那个幽蓝色的球体，会不时动一下。
也不知道是被老皇砍的还是自己会跳。
黑雾散去，皇野牧黑棋缭绕的眼睛也逐渐恢复清明。
意识也在这一刻，逐渐恢复清醒。
当看到眼前这一切时，皇野牧愣了一下。
饶是他再一根筋，胆子直，也明白发生什么。
抄起无工魔戟，又是疯狂攻击！
不过，完颜博野还没有接触幻境。
借他的口，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绝望：
“不，不能这样！求你们了，别杀我！我可以跟你们签订契约！我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真的！”
慕言不做声，皇野牧也根本不理。
大量的灵源值被无工魔戟吸收到皇野牧体内。
那个声音变得急促，也细微了许多：“别杀我，我真的愿意签订契约！以至高神的名义！”
至高神？
慕言内心一动。不过，还是没有阻止皇野牧。
原因无它，老皇陷入幻境的时候，长时间保持战斗状态，灵源值所剩无几，先回点本。
那团幽蓝色的光，在皇野牧魔切吸收下，逐渐缩小。
完颜博野的神情变得狰狞，有些歇斯底里：“行，你们要我死，那我就先带走他！他的幻境，我可还没有解除！”
话刚说出口，皇野牧的无工魔戟狠狠扎进了幽蓝色光球之中。
哧！
仿佛割断了动脉，一股幽蓝色液体喷了出来！光团瞬间缩小了一半！
那个声音尖叫起来，脸上满是惊恐，而非怨毒。
它‘看向’慕言，甚至带着哭腔：“我不想消失，求你们了！”
声音微弱，仿佛风中残烛。
这时，慕言察觉到皇野牧的身体逐渐流露出浓烈的煞气。
不同寻常的气息。
应该是魔切的吸收上限要到了。
“老皇，停手吧，魔切上限应该快到了。”慕言提醒道。
皇野牧这才收手……不，关闭了魔切能力。
无工魔戟则直接捅进了光球里，使劲捣鼓。
“干嫩娘的玩意！”
“呸！干嫩娘还嫌恶心！”
皇野牧骂道。
对之前深陷幻境的事情，他是后怕不已。对面前这个东西，讨厌的不行。
虽然并没有真的停手，但那个自称神的东西，松了口气。
“你们人族……居然也会噬灵！”
完颜博野虚弱道。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哪来，为什么在这。还有，你刚才说的至高神，又是什么东西？”
慕言直奔主题。
那个声音叹了口气，回道：“我不是东西。”
“……”
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那个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我还没有名字，外界给我们的称呼，叫做虚妄之心。”
“等会，你们？”慕言打断了它。
“是，我们。”自称虚妄之心的东西回答道：“我们都是至高神哈撒托克斯的种子，散落在宇宙各地。”
哈撒托克斯……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慕言心中突然有种不安。但转瞬即逝。
“原本，我在大风之森的内缘深处扎根生存。活得好好的，但不久前，大风之森的主宰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从领地冲了出来。结果……”
“把我吹到这里来了，还把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全都吹没了……”它的声音显得很委屈，“原本，你们这样的，我根本都不带怕的。”
“哦，那你很勇咯？”慕言淡淡道。
“不不不！”它连忙否定。
生怕惹了面前的人不开心。
“哈撒……”
慕言刚想问哈撒托克斯是什么，但话说出一半，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有些不对劲。
“你们的至高神什么来历。”他改口问道。
附在完颜博野身上的虚妄之心立刻露出一副痴迷的样子，像是花痴一样仰望天空。
月光洒落，它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透着疯狂的迷恋：
“他是宇宙的主宰！是万物的始源，也是万物的终结！”
“他无处不在！”
就像狂热的教徒，歌颂自己的上帝。
啪！
慕言直接掠过完颜博野，来到幽蓝色光球边上，一巴掌扇了上去。
“宇宙主宰是吧！”
啪！
又一巴掌。
“万物始源是吧！”
啪啪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树林里盘旋。
“万物终结是吧！”
啪啪啪啪啪！
慕言一巴掌接一巴掌，直接给光球表面干得稀碎！
而那自称虚妄之心的东西，感觉自己差点被打死！
动用项羽力量的慕言，每一巴掌，都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我错了！我的至高神不是他，是你，你才是我的至高神！”
虚妄之心连忙求饶。
感觉要是慕言再动两下手，自己怕是死在这！
好不容易有个活命的机会，它怎么能抓住！
慕言这才收起手。
像这种狂热信徒，又怕死得要命，就得狠狠揍一顿！
向来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你该对你得至高神做什么？”慕言狠狠握住光球里面跳动的一团灵体。
虚妄之心神情恍惚，下一刻，它喃喃道：“我愿意为至高神，奉献我的一切！”
“今日起，我将奉面前这位人族为至高神！”它大声道。
“我将奉献我的一切！”
“直至死亡！”
说罢，完颜博野身上的黑雾散去，归于光球。
一团暖流，顺着慕言手臂，缓缓缠绕在小臂上。
可就在这一瞬，另一股阴冷的力量攀附而上！
它凶猛无比，直接涌进手臂！
“哈哈哈哈哈哈哈！”完颜博野的眼睛再次浮现出黑色，他看着慕言，得意大笑：
“人族，就凭你，也想收服我？哈哈哈！太天真了！”
虚妄之心大笑着，为自己的诡计得逞而无比得意。
但笑容很快僵住了。
“不……”它看向慕言，眼神惊恐：“不要！”
慕言的脸上，毫无慌乱。
拽住虚妄之心光球的手臂，闪耀着淡金色光芒。
全身力量，被引导至此。那阴冷而凶猛的力量，直接被逼出体外！
同时，手臂狠狠用力！
啵！
气泡破裂般的声音。
附在完颜博野身上的虚妄之心部分，直接消散！
幽蓝色的光球，也直接散作漫天星辰！
只剩下一颗淡淡的幽蓝色的球体，静静躺在慕言手心。
他从始至终，都未曾相信这个狂妄之心，只是想从它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伴随这个声音，提示音出现在慕言脑海：
【获得虚妄之心，获得1000灵源值】
同时，虚妄之心的信息，也呈现在慕言脑海。
【虚妄之心：邪神哈撒托克斯的种子
目前等级——先天初级
能力——吞灵（初级）：可吸收两千米内的灵体物质，壮大自身
领域——虚妄之雾（初级）：可制造幻境，意识投象】
好家伙！这货的实力居然这么强！
真的是自带领域！而且还是两个成长型能力！
慕言不禁感慨，幸好在这家伙实力低微的时候碰上了。要是再晚点，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说不定会栽在这家伙手里。
同时，慕言心里也有了盘算。
将这个虚妄之心种在人界城池外面，应该是很强的一道防线！
又能多一层保障！
想着，幽蓝色的球体渐渐黯淡下去，最终化作朴素的土黄色球体。
也就在这一刻，离万族战场无数万里的宇宙深处……
某个存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向宇宙万族战场的方向，不可名状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熟悉的味道，终于回来了啊！”
“那，这些送给你吧！”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一点，某种东西被悄然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