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穿了他们想什么，慕言继续道：“但是，除了人族自己，其它关口的种族都不知道另外的关口有谁。影蝠族的策略是只守好关口，哪个关口都不去。”
“另外，在关口传送门里，是可以选择关闭通往其它关口通道。所以，完颜，你等会就会城池，带人先守好关口传送门！另外，告诉亚瑟和艾丽丝他们，也不要关闭其它传送门！”
这么一说，皇野牧和完颜博野面面相觑，非常不解。
“不是应该关闭其它关口传送门通道？避免其它种族过来吗？”完颜博野疑惑道。
“那会暴露人族现在的关口！”慕言解释道，将脑海中卡兹克关于关口机制的记忆说了出来。
“关口的机制是，只有城池所属种族才能知晓所有现存关口数量和位置。其它攻占的种族，利用传送门的时候，只能瞎蒙。”
“人界关口的守门人换了一批以后，传送门会被锁定96小时，这个时候传送门都不能用。”
“目前的人界关口，对于其它种族而言，完全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所有种族都是猎人，就等着确定我们的位置！”
“所以说，如果我们选择关闭其它关口的通道，那意味着暴露位置。”
“影蝠族现在的顾虑，就是传送门后面到底会碰到哪个种族，它们虽然占领了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不敢进入其它关口。一是不熟悉种族，二是进入传送门后无法直接返回，他们一次损失过两名族人。我想，目前其它种族也是顾虑这一点。”
“毕竟所有种族战斗力都有限，失去一个少一个。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目前计划便是让关口传送门开着。你回城池后，告诉亚瑟他们千万别在传送门开启以后关闭通道！”
听完慕言如此细致的解释，皇野牧和完颜博野仍是似懂非懂。
但心里明白了一点。
那就是关口传送门与其它关口通道暂时不能关，否则人族就成了活靶子！
不……
应该是待宰的羔羊。
其它种族或多或少有连胜，而人族目前七连败……积累起来的资源和战斗经验等，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就像影蝠族，两个神将级的族人，就有实力叫板慕言他们。虽然结果很惨……
可这是建立在慕言和皇野牧都是至尊级的基础上！还有虚妄之心和人族豪杰的帮助！老皇的两个战斗能力提升到了一级！
要是其它等级的传承者，恐怕一个照面就得死！
“我知道了。”完颜博野点了点头，问道：“不过城主，你们不回去，难道真的还要去第十关口？”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第八关口就已经多灾多难了。再去第十关口，可能会碰到更多危险。
慕言是城主，他不能不担心。
“现在离关口传送门开启，还有15个小时。”慕言说道，“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获取信息。”
“传送门的策略，我们也支撑不了多久。其它种族对我们虎视眈眈，肯定会想法设法刺探情报。一旦查明了，恐怕就会直接大军压境。”
“我们人族，现在太弱了。”
完颜博野沉默了。
慕言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非常清楚。
人族很弱……
完颜博野攥紧拳头，心中有点无力。
他想帮忙，慕言带他出来，也一定觉得自己能够帮上忙。
可是，他除了帮忙清理一些杂兵，反而添了麻烦。
咚！
一个拳头敲在他肩膀上，是慕言。
“完颜，不会被我这么说，吓到了吧？”
完颜博野摇了摇头：“不，城主，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他长叹一口气，道：“得到神将传承的时候，以为自己就算不强，也不至于太弱。跟独眼妖族打了一架，以为自己至少能够保护那些弱小的人。”
“现在才发现，神将传承又怎样？出了人界城池，可能连外面的野生种族都干不过。”
咚！
慕言一拳打在慕言胸膛上，这一次，很用力。
完颜博野硬扛下，没有后退。他看着慕言，后者也盯着他的眼睛。
“完颜，告诉我，你希望自己能做什么？”
空气有些许安静，周围的鬼鼠熊见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停止了进食。
它们看向这里，感觉心脏跳得快乐一些。
完颜博野低头看了一下慕言落在胸膛上的拳头，里面的位置，正是心脏。
听到心脏的跳动，短促，有力，忽然有了一种真实感。
希望自己能做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哪里听过啊。
哦对，是小时候爷爷奶奶围着他，问了；是长大读书以后，爸爸妈妈问了；是大学读书的时候，自己问了；是工作以后，女朋友问了……
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不同的。
在爷爷奶奶面前，是科学家，国家栋梁之材；父母前面，是公务员，安家乐业；大学同学面前，是扬名立万；在女朋友面前，是家财万贯……
然而，活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岁了，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做到。
他只是按部就班生活，工作，准备买房，买车，结婚，生子……但一切，都没有真实感。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我……我想帮助人族……度过这场难关。”完颜博野支支吾吾道。
“不要大话，告诉我，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不是为了其他人，是你自己！”慕言的神情无比严肃。
完颜博野愣住了。
只有自己？
刚才的话，难道没有我自己吗？
不是为了其他人……
完颜博野的脑袋嗡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
无论是科学家，公务员，扬名立万，家财万贯，他都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让身边的其他人满意，让他们过得更舒服。
心里有那么多他们，唯独缺了自己。好像自己的价值，存在于别人眼里。
“不，不是的。”完颜博野缓缓摇头，小声呢喃。
“完颜，你觉得我这么拼命，都是单纯为了拯救世界么？”慕言突然发问。
完颜博野没有回答，边上的皇野牧疑惑道：“不是吗？你在联盟的时候，不是说要拯救世界……”
“是，但不全对。”慕言微笑道。
他收回拳头，云淡风轻道：“我真实的想法，是为了征服万族战场。”
“从它出现的那天我就想：我不能眼巴巴在地球干等着，这么有趣的东西，我一定要参与！”
“他们所有人，都害怕怪物，害怕灾难。但我不怕。”
“每次灾难，我都会走在最前面，无论地球，还是这里。”
“我的想法，也非常简单。”
慕言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皇野牧和完颜博野却感觉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要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我！我要成为最强，最厉害那一个！”
“如果有救世主，那我要第一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