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按照去年年底订下的计划，继续给北美区域投资？”
月颜这消息传达下去，饶是扬帆集团上下已经久经沙场，还是被姜念的思路震得一愣一愣。
不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火都烧到眉毛了啊！这是做什么啊？
众所周知，扬帆集团大部分的赢利点是在国内，尤其是国内市场之前的风气已经大大改变，逐渐被扬帆集团经营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大家都猜测，小姜总就是运用这样的方法稳固国内，以后国内经济越来越好，扬帆集团将主导国内的日化行业，以后国外的公司因为关税的原因无法完成低价运作，始终无法跟扬帆集团正面对抗。
可……
小姜总的思路，居然不是这样吗？
扬帆日化的几位副总都傻了眼，不敢想象姜念居然还设想到了更高的一层。
张觉民难以置信地道：
“去年小姜总就说过要投资北美区域的事情，今年年初又一反常态的按兵不动……这说明小姜总不是因为今年年初的某事改变了自己的战术，而是……”
李东大汗淋漓，惊恐地道：
“小姜总去年年底提出这个思路，说明这个思路最迟在去年夏天就已经成形！
竞争对手的每一步棋，每一个设想都在小姜总的算计之中，咱们过年时候的低调，又是小姜总的诡计？”
“呸，什么诡计，真难听，这是小姜总的雄才大略！”
难以接受，确实是难以接受，这谁能接受这种现实？
之前李东认为企业管理的最高境界是如臂使指，让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彼此互助好好发展。
可他今天才愕然发现，在这之上还有更高一层的境界。
指挥敌人！
小姜总的思路一定是建立在对敌人的预判极其准确的基础上。
她想要敌人怎么做，敌人就会怎么做，然后落入小姜总的圈套之中，深深陷入她恐怖的阴谋中难以自拔。
以上帝视角看，姜念这次的计划大概跟之前一样，又是故意放弃市场的主导权，等对手认为姜念真的已经犯病进而全军出击的时候，姜念就会出手。
李东想起，之前跟吕超然聊天时，吕超然曾经将这种感觉描述为“难逃佛掌心”。
一个神通广大的猴子耀武扬威，在佛陀无边法力面前夸耀自己的神功，而佛陀只需微笑着翻下手掌，就能夺去猴子毕生苦修的成果。
“太可怕了，小姜总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了。”李东想到自己曾经居然妄图跟这样恐怖的对手为敌，情不自禁地开始连连打颤。
“那么，小姜总在北美的这次谋划，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张觉民好奇地问。
李东定定神，壮着胆子分析道：
“以北美市场当先，也就是说小姜总认为国内的皮肤修复师一定会出现问题。
咱们在北美的宣传还是要稳扎稳打，同时，加大研发力度——这是事关荣誉的作战，只要我们坚持扬帆模式，就一定能成功！”
李东的话让众人备受鼓舞，大家纷纷点头道：
“不错，只要坚持扬帆模式，我们公司一定战无不胜！”
韩佳宁听说小姜总依旧按照去年年底制定的思路，将全公司发展的重点依旧选在北美区域的时候不禁感觉到精神一振。
她知道，今年的形势跟去年不一样，皮尔内在大量资本的帮扶下已经开始向国内市场发动进攻，而且目标直接指向扬帆集团投入巨资的富勒烯。
韩佳宁还以为今年公司应该改变思路先进行防守，靠着广告战跟皮尔内比消耗，先把他们的产品挡住，别让他们拿到富勒烯开创者的名号才是正道。
可没想到小姜总在思考许久之后仍然是选择以北美区域作为今年投资的重点。
哦，不，说不定小姜总根本没有思考这么久。
以小姜总一贯的风格，她应该是在去年就下定决心。
好可怕的女人啊。
“宁宁，你们家小姜总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啊？”
顾夏阳今年跟韩佳宁公开了关系，居然也享受到了扬帆集团员工家属的待遇，收到了一份厚重的礼物，这让顾夏阳哭笑不得，同时也对扬帆集团这个公司多了不少好感。
这公司之前这么擅长用媒体的手段进行宣传，可为什么在推广富勒烯的事情上表现得宛如一个三岁孩子一样幼稚。
“你们本来有好几个月可以在国内先推广产品，然后轻轻松松占据这块市场。
可现在好了，皮尔内也造出了富勒烯产品，而且已经打进了国内市场，小姜总不小心提防就算了，为什么还不主动阻击？”
顾夏阳揪着头发，一脸郁闷:
“国内市场不能丢啊，要是丢了，再争夺北美和欧洲市场哪有这么容易啊……”
看着男朋友焦急地模样，韩佳宁莞尔一笑，缓缓伸手过去。
顾夏阳本来以为韩佳宁要拿什么东西，没想到韩佳宁用右手修长的食指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挑，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傲然之色：
“做生意的事情呢，你不懂，不要随便插嘴。”
“呃？”
“小姜总的思路非常小可，你要是懂了，岂不是显得我们非常愚钝了。”
“行行行！”顾夏阳无奈地道：“我不懂，我不掺和，可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皮尔内都不敢在米国这么宣传，生怕fda敲他家的门，可在咱们国内宣传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居然说有这么多有的没的功效，这不是把咱们国人当傻子吗？
你们公司在宣传上也太……太小心了，所谓无奸不商，大家都在夸大宣传，你们也该适度夸张一些，不然消费者懂什么，一看他们宣传的这么好肯定买人家的东西了。”
韩佳宁微笑道：
“说了你不会做生意还在叨唠。
小姜总指示我们永远要实话实说，永远不能欺骗消费者，我们坚信小姜总是对的。
至于皮尔内，呵呵，他在国内这么宣传，肯定会遭到反噬的，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但愿吧。”顾夏阳耸耸肩，很显然不相信报应这一说。
全世界的日化产品都在吹牛，劣币驱逐良币的形势不是一两个品牌的努力可以改变的。
希望小姜总的决策是正确的吧……
鹏城机场大巴到站，一个头发花白，衣衫破旧，还佝偻着腰的老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众多乘客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有点嫌弃地让老人先走，老人抬头看天，好像被阳光刺地有些眩晕，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赶紧搀扶他的胳膊，提醒道：
“大爷，小心啊。”
老人咧嘴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道：
“好孩子，谢谢您啦！”
那人脸上一红，笑道：
“大爷您客气了，都是来鹏城讨生活的，您别跟我客气。”
老人呵呵一笑，抬眼仔细看了看他：
“小伙子天庭饱满，器宇轩昂，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以后有好报的。”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做点小生意，又不是小姜总这样的天才，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本呢！”
老人微笑道：
“哈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小姜总一样，但是我相信你——”
说着，老人从怀中皱巴巴地掏出一张存折，微笑道：
“这是大爷我的一点积蓄，好人有好报，你做生意要是缺钱了，就去银行取，一点小钱，说不定能给你帮上一点小忙。”
年轻人赶紧说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我又不认识您……”
“哎，相逢就是缘分，收下收下，不然大爷我可生气了。”
老人走上一辆早就停在路边的豪华轿车，他轻轻揉了揉脸，摘下粘在脸上的胡须，赫然露出一张年轻儒雅的面容。
他从容不迫地戴上金丝眼镜，好整以暇地伸了个懒腰，冲驾驶座上的人道：
“开车吧。”
司机高升轻轻踩下油门，用戏谑的声音道：
“大师，这又是您偷，呃，窃来的？”
“什么东西？”
“那存折啊。”
“嘿，这话说的，萍水相逢，我偷存折去害人家作甚？那是我自己的存折，存了点小钱，一两千万罢了。”
“这么多……”高升瞪大了眼睛，差点追尾。
这个老人当然是高升一直追随的吴海。
吴海之前高调出国，还在海外讲座、办论坛，和很多大学者谈笑风生，研究玄之又玄的“技术”，可谓是大出风头。
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扮做老人，又回到了鹏城。
吴海微笑道：
“一点小钱而已，做我们这行的，要经常行善，不然这么多钱拿在手上总觉得不踏实。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叫盗亦有道，咳，应该是骗亦有骗，呸，反正就是这样。”
高升笑呵呵地道：
“大师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我一时有点领悟不了啊。不过我相信，跟紧大师的脚步，我们一定能发财。”
吴海嘿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那是当然的。”
“骗不了念念，那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随便骗几个人试试了。”
——
小剧场时间：
吴海：除了念念，这个世上还有谁能阻挡我啊，哇哈哈哈……
昨天开了一天会人麻了，无论如何没码出两章，只能放今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