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聚餐该让他长点记性了

“唔……!”徐以年的瞳孔缩了一下。一阵刺痛从侧颈处传来, 而后扩散开来的血腥味。本能让他不断挣扎,却被轻易制住了有抵抗。他的手腕被按得死死的,眼睛也看不见。

因他的反抗, 咬住他脖颈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短暂而剧烈的疼痛令他双眸失神, 徐以年从喉咙里发了低低的呜声,他手指蜷缩,头脑一片空白, 渐渐停下了挣扎。

也在这时候,咬住他的妖族松开了牙齿, 动作变更亲昵缓慢的碰触。

不知道『舔』, 还吻。

郁槐最后嘬了一下他的侧颈, 慢慢松开了遮盖他眼睛的手。徐以年的皮肤白, 又比较容易留下印记的体质, 被这么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他脖颈上的牙印还在往外溢血,那一块儿的肌肤颜『色』都触目惊心。

他的眼眶微微泛着红,愈发如同压满枝头的桃花。双腕还被高高举着,按在头顶。整个人的模样说不的委屈。

郁槐放开了他。

对徐以年来说,按住他的那只手禁锢也支撑, 在郁槐松手以后,他失去了仅有的支撑点, 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迷』『迷』糊糊中, 他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脸上, 像在观察他的反应。徐以年撩了下眼皮,同视线的主人对视。

半晌过后,他阖上眸,无精打采地低下脑袋, 缓缓头抵在了妖族的肩膀上。aosu.org 流星小说网

这个撒娇般的举动令郁槐怔愣了一瞬,徐以年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发丝蹭过他的颈侧,传来酥酥麻麻的痒。

闹腾了这么久,徐以年终于抵挡不住酒意和疲惫,靠在他身上昏睡了过去。

郁槐的舌尖刮过口腔内残留的鲜血,喉结滚动,血『液』部吞入腹中。

听着耳畔浅浅的呼吸声,妖族眉目舒展,无声地笑了笑。

他环上徐以年的腰,动作轻巧地人抱起,朝着卧室的方走去。徐以年睡得熟,就像再也没么多余的精力了,直到被抱上床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被身边人宠爱着长大的,就算经历过波澜,骨子里还个黏人的小鬼。郁槐替他整被子的时候,徐以年无意识蹭了蹭他的手背,郁槐动作微顿,而后被子仔细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床边,低头凝望徐以年。

男生的睡相不好,他的头歪着,脖颈处的咬痕便完显『露』来。血已经止住了,但照伤口的深浅程度看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圆滚滚的灵体悄无声息现在了枕边,郁槐的指尖缠绕上象征治愈的白雾。

他好不容易压抑自己放他离开,徐以年却又蹲在门外,眼巴巴地对他说那种话。他快被他的反复无常『逼』疯了。

咬上去的那一刻,他的确有发泄火的意思。

冰凉的指尖即碰触到脖颈上的咬痕,郁槐突停下手。

灵体打了个滚消失在空中,郁槐安静地看着他,最终只轻轻抚『摸』过伤口旁边的一小寸肌肤。

算了。

留着也好,该让他长点记『性』了。

宿醉加上昨晚一通折腾,徐以年睡得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云里雾里,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他宛如游魂般爬下了床,直到双脚踩在地上,才感觉脚下踩着的柔软地毯怎么看怎么昂贵。这种奢侈的东西显不属于他的学生宿舍,也不应该现在他的狗窝里——他的房间没铺地毯。

徐以年愣了几秒,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

从他跟谢祁寒喝酒聊天,到他被郁槐带回来,连路过的幽灵裙摆么颜『色』他都想起来了……不过这都不重点,重点郁槐他带回来之后,那画面简直一个比一个过分。他清清楚楚记得郁槐怎么喂他喝水吃『药』、哄着劝着让他别发酒疯,结果他贼心不死蹲在人家门口,最后被发现,乃至于郁槐咬了他的脖子。

咬了他……????

日!

徐以年崩溃地冲进了浴室,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脖子上惨不忍睹的咬痕。

他知道自己的皮肤容易留印子,以前被蚊子咬了手贱挠一下都能红几天。镜子里的景象似乎刺激到了他的脑神经,更多富有冲击力的画面接踵而至。

徐以年面红耳赤,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

他之前在这里养过伤,知道这郁槐的房间。徐以年不清楚他么时候回来,直接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自己一身酒洗干净后穿好衣服就往门口跑。

他脑子混『乱』得要命,不仅因咬痕,也因醉酒后暴『露』了多。郁槐不傻子,他昨晚那么失态,对方应该察觉到了他掩藏的心意,更要命的……

郁槐对他……好像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心脏怦怦直跳。徐以年情不自禁捂住了脸。

他心神不宁地拉开门,妖婀娜的身影映入眼帘。南栀显在门外等候已久。徐以年的目光扫过她脸上的妆容、无可挑剔的衣着再到脚上那双细细的高跟鞋,想到她昨晚应该也没比自己早睡多少,一时叹观止。

南栀微笑着问:“您要用餐吗?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了,厨房一直煲着粥,您可以先垫垫,想吃别的让他们现在给您做。”

“不用,我不怎么饿。”徐以年犹豫了一下,“我想回去了。”

“您用过餐我就带您回去。一觉睡到现在,不吃点儿东西对身体不好。”

南栀一直笑着的,温言细语地劝着他,态度却非常坚定。她早有准备地现在这里,谁的要求一目了。

“好,”他不再推辞,“走吧。”

春日阳光明媚,南栀用餐地点定在了顶层的『露』台上,侧目便自由港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湾。徐以年吃饭中途,南栀悠悠地在一旁喝下午茶,被问及到昨晚么会现在幽灵船上,妖温柔一笑。

徐以年有了不好的预感。

南栀:“我在层看话剧。”

徐以年:“哦,么话剧?”

南栀:“老板和面具少年的爱情故事,听说根据实事件改编。”

徐以年:“咳……咳咳!”

徐以年被呛得直咳嗽,南栀及时地给他递了水,并且补充道:“还挺好看的,自由港的文化产业一直不受重视,大家习惯了打打杀杀,以往的话剧相当于战斗复盘。最近大家都对这件事感兴趣,多了多好玩的东西,爱情剧也有了。”

徐以年听得一阵窒息,他心说你们这还叫文化不受重视,我就没见过比你们更有文化创造力的地方了,果他妈的够自由。

徐以年艰难地问:“郁槐他……不管吗?被人随便编排,他都无谓?”

“关于老板的传言多,可能听习惯了,他不怎么在意这。”南栀见他嘴角微微抽搐,忽问,“您对话剧有兴趣吗?要不急着回去,您可以去看一看,我正好有多余的票。”

徐以年疯狂摇头。

吃完饭后,南栀送他离开。几乎他前脚刚从自由港来,后脚就接到了群聊消息。

随着毕业考核结束,顺利通过的应届生们无事一生轻。夏子珩回家后百无聊赖,每天被父母念叨,目前最大的生活乐趣就等待小组聚餐,此他从吃饭的地点规划到喝酒的地点,连后半夜去哪儿找夜宵都考虑好了。

[我已经阅遍了各大app,整个南海市的吃喝玩乐尽在掌握。]夏子珩在群里叭叭叭,[我闭着眼都能给你们写一本南海攻略。]

徐以年敷衍地应:[不错,准备么时候改行做自媒体?]

[……]

最终的聚餐地点定在市中心的一家烤鱼店。金黄『色』的烤鱼外酥里嫩,红『色』鲜椒香扑鼻,堆积在烤盘内的豆腐和拉面都浸在调味料里。美食和四周熙攘的人声洋溢着人间烟火。

枫桥学院位于南海市郊的群山之中,学院实行半封闭管。叶悄自从入学后鲜少下山,注意到他看了好几次上菜的机器人,徐以年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有没有一种山中不知岁月长的感觉?”

叶悄点头:“变化大。”

徐以年被他逗笑了:“你上个学怎么跟修仙一样,越来越脱俗了。”

见人到齐,夏子珩迫不及待举起酒杯:“来,庆祝一下我们组员通过毕业考核,也庆祝我死而复生。说实话,血祭那事儿想起来还有点后怕,我现在不敢随口许愿了。”

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让氛瞬间热络起来,徐以年夹了一筷子鱼肉:“等进了除妖局,你可以跟前辈们炫耀自己曾参处过突发重大公共安事件。毕竟受害人也算参了。”

“……”夏子珩无法反驳,只能道,“小徐哥,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宸燃貌似公允地评价:“你当时突晕过去,其实给我们争取了不少时间。”

徐以年补充:“血祭报时钟。”

夏子珩正要放下筷子和他们论,转头发现一少言寡语的叶悄也偷偷翘起嘴角,就没人给他帮腔。夏子珩忍不住跟着笑了:“你们个么意思啊?排挤我吧?”

宸燃安抚『性』地和他碰了碰杯,聪明地换了个话题:“说到这个,听说你们第一批被标记的能复活,因花衡景付了几十年的寿命。”

徐以年收起了玩闹的神『色』:“五十年。幸好他妖怪,换作普通人类,这样的赎罪方式和死也没么区别了。”

“唉,他也不容易。”想起花衡景的故事,夏子珩有唏嘘。他看一起经历过毕业考核的同伴,“你们毕业后都想进除妖局?”

宸燃奇怪地反问:“你不想进?”

“其实我比较想当混子。”夏子珩如实道,“我哥在除妖局干了快十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况且除妖师虽工资高,这钱可拿命换的。你们都知道吧?其他部门还好,执行部每年进去的新人通常只会留下一半,剩下那人不死了就辞职了,而大多数新人都来自学院……”

夏子珩口中的执行部除妖局最核心的部门,执行部负责清违反条例的妖怪,整个部门完由除妖师组。其余包括医疗、财务、后勤在内的几个部门都执行部的辅助部门,这部门中既有从外界聘请的普通人,也有除妖师,当执行部人手紧缺,会临时从辅助部门抽调除妖师使用。

除妖局中流传着一种玩笑似的说法,前十年在执行部赚大钱,过了五十岁,最好能调到其他部门养老,碍于年龄增长各项身体能力下降死在任务中的除妖师来不在少数。

这个话题有沉重,桌上的氛围略显沉默。夏子珩见状抛个新问题:“你们在毕业生意表上填的么部门?”

叶悄:“执行部。”

夏子珩:“不愧你,叶爸爸,高手都哪里危险去哪里。”

夏子珩还要吹几句危险机遇并存,叶悄打断他:“执行部钱多。”

夏子珩:“……”

宸燃:“我的话——”

徐以年:“适合去后勤养老。”

宸燃:“?”

宸燃:“那行,你隔壁财务待着吧。”

徐以年不干了:“我想了想,执行部同时损失两名大有可惜。我们还一起去陪叶悄吧。”

夏子珩啊了声:“看来只有我没毕业就想退休,跟你们位坐在一起压力大啊。”

徐以年正想笑他十年如一日坚持想,倏感觉有么不对。

砰——!

爆炸的响声不轻也不重,在满座的餐厅里快被食客们的欢声笑语掩盖。

徐以年侧过头,手里握着的玻璃酒杯一下没拿稳落在桌上,酒水撒了一桌。

他的位置挨着装饰用的屏风,叶悄和他坐在同一边,人靠近走廊,此刻他的右眼血肉横飞,宛如被么东西直接炸穿了。

叶悄甚至来不及反应便流着血泪昏『迷』了过去,他的血滴落在沙发上,快晕开一片猩红。

路过的服务员撞见这鲜血淋漓的一幕,手里拖着的菜盘部摔落在地,爆发刺耳的尖叫。

徐以年被她这一叫唤醒了神志,宸燃快速扫了一圈四周,没发现么异样。

“去查监控,”他对徐以年低声嘱咐,而后推了还在发怔的夏子珩,“我们送他去医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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