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这是治病，懂吗？”兰理直气壮，“既然小咕咕缺失情感，那你多让她感受感受，说不定她的病就好了呢。”
“你刚刚还一副怀疑我要害人的样子，怎么变脸变得那么快？川剧变脸大师是吧？”
“我就变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
沈默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拉了拉白木的袖子。
“大哥哥，治病。”
白木看了一眼系统面板，技能已经冷却好了：“那...先尝试一下害怕？”
兰和凑对视一眼，略带紧张地点了点头，于是白木发动了技能。
“缠身。”
沈默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异样。
“感想如何？”白木问道，“心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沈默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
“爸爸和妈妈都死了，凑姐姐和小兰姐姐会抛下我吗？”
兰急忙抱住沈默：“不会的，我和凑姐会一直保护你的！”
“小默，不用担心。”凑也开口道，“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沈默点点头，不再说话。
“白木，效果好像不错哎。”兰揉了揉沈默的头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效果不错？
白木皱眉，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难道是因为力度太小的缘故？
不对......
“根本没有效果啊。”
“小咕咕不是感觉到害怕了吗？”兰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说没有效果？”
白木摇了摇头。
“我接下来可能要做一些事...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兰狐疑地看着白木：“你想干什么？”
“测试一下，再重申一遍，我不会伤害她的。”
白木心念一动，寒蝉出现在右手上，他举起枪，直接顶在沈默的脑袋上。
兰目光看向白木背后的凑，后者摇了摇头。
“沈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手枪。”
“你知道这是手枪？”
“我见小兰姐姐和凑姐姐用过很多次。”
“你知道枪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杀丧尸。”
“错。”白木把手指扣在扳机上，“枪除了杀丧尸，还可以用来杀人。”
“你刚刚说过不会伤害我的。”
“我骗她们的。”
“哦。”
白木把寒蝉重新收回储物戒指，看向兰。
“这就是你说的效果不错？”
“我之前的确用技能让她感受到了害怕，但是没用啊。”白木捏了捏沈默的小脸，“得让她自己内心产生害怕的感觉。”
沈默的内心现在就像个枯涸的泉眼。
往池子里倒水有啥用，水迟早会消失殆尽，得让泉眼自己冒水才行。
更别提自己倒的不是清水，是臭水了......
白木瞅了一眼手背上的黑色印记，自己就像个装满了臭水的桶，不管装了多少都不会炸的那种......
“我还以为有效果呢......”兰垂头丧气，“那该怎么办？”
白木看着沈默，沈默也静静地看着白木。
很漂亮的眼睛，可惜，没有神。
有句话叫做“双目炯炯有神”，沈默的眼睛里缺的就是这个“神”。
像个机器人似的。
之前那个秘境里的机器人为什么要攻击自己，是恨自己吗？
不是，是它们的程序被设定成这样的。
“沈默...我可以叫你小默吗？”
“可以。”
“小默，我之前夸你可爱后，你对我说了谢谢对吧？”
“是的。”
“你是因为我夸你，才对我说谢谢的吗？”
“不是，是因为爸爸妈妈和两个姐姐教过我，被人夸奖要说谢谢。”
白木扶额，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严重。
“你会提问吗？”
“会。”
“你是因为心中有疑惑，才会提问的吗？”
沈默顿了一下。
“不是，是因为我第一次提问的时候，爸爸妈妈和两个姐姐都很开心的样子。”
“他们说，我这是心里有疑惑。”
“我不知道疑惑是什么，但只要多问问题，大家都会开心。”
这下子别说兰了，连凑都忍不住了。
凑：“小默，你问问题不是因为心中有疑惑？”
“是的。”
“这可怎么办啊......”兰急了，“小咕咕的病根本没有好转啊。”
白木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你们急啥，这不是找到突破口了吗？”
“突破口？”
“对，突破口。”白木继续问道。
“小默，你问问题是为了让两个姐姐开心吗？”
“是的。”
“你知道开心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两个姐姐开心？”
沈默一愣。
“你自己连开心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想让两个姐姐开心？”白木继续追问，“万一开心是件坏事怎么办？”
“开心不是坏事，姐姐们开心的时候，会笑。”
“也就是说，你想让姐姐们笑？”
“是的，姐姐们对我很好，但她们有时会吵架，我想让她们多笑笑。”
听见沈默说的话之后，兰和凑陷入了沉默。
白木点点头，这孩子还有救。
虽然她没有喜怒哀乐，没有害怕和恐惧，甚至没有疑惑，但......
她有感激。
“你们是她的保镖对吧？除此之外呢？”白木背靠在沙发上，凑和兰分别坐在他的两侧，“你们和她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小咕咕的父母非常有钱，但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经常要出差。”兰抱着沈默，静静地说道，“我和凑姐虽然是保镖，但其实在我们找到这份工作之后，只遇到过一次危险。”
“很俗套的剧情，有一伙人想要绑架小咕咕，后续无非是讨要赎金这种。”
“他们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因为在他们实施绑架之前，就被我们两个全部干掉了，而小咕咕的父母则是花钱轻松压下了这件事。”
“除了这件事之外，我和小兰在其余的时间里......”凑接着说道，“其实更像是女仆和女佣之类的角色。”
“照顾她，陪伴她。”
“虽然小默的家里很大，有很多佣人，但我们因为保镖，或者说贴身保镖的身份，她的日常起居都是由我们负责完成的。”
“就这样，这份工作一眨眼就做了四年。”
“末世降临时，她的父母难得都在家...很可惜，他们变成了丧尸。”
“因为家里并没有多少食物，所以我们带着小默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一个小区里。”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