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冲，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他面无表情，开口回答：“我、叫、李、冲。”
“你是哪里的人，在什么地方就职？”
李冲道：“我是天凌帝国木县之人，是太傅府管家李川的儿子……”
这李冲，果然是太傅府的人！
楚尹月又问：“对于柳长清和夜历恒，你分别了解多少？”
李冲回答：“公子……公子深不可测，心计颇深，手段非常……至于恒王，恒王……我只不过见了恒王一两次而已，对恒王并不了解……”
楚尹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冲只见过夜历恒一两次？
这不应该啊！
因为真正恨顾云心的人，本不应该是柳长清，而应该是夜历恒，六年前顾云心身份被揭穿之事，夜历恒必定参与了其中。
难道说，夜历恒只负责背后安排，所以李冲并不知道夜历恒？
“那么，这一两次的见面，你对夜历恒有什么映像？”
“我……我不知道……”李冲摇了摇头，说话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一双眼睛陡然瞪大，就连瞳孔都微微一缩。
楚尹月眯了眯眼睛，突然，她冷冷一笑。
“李冲，见到本王，还不跪下？！”
李冲眼睛瞪得更大，然后豁然双膝跪倒在地。
楚尹月继续：“怎么，是因为本王才会天凌，所以，你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是吗？”
李冲立刻疯狂磕头：“不敢，恒王，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楚尹月了然点头，果然，正如她所料，这个李冲对夜历恒，可不是一般的畏惧。
她蹲下身勾起他的下巴：“告诉我，你为什么害怕夜历恒？”
李冲眼里的惊恐慢慢消散，他又恢复了刚才机械化的表情。
“恒王……恒王……可……可怕……”
李冲的声音不断发抖：“那日，我回太傅府找父亲办点事，顺便找了我的姘头欢愉，那女人是太傅府的丫鬟，我俩找了个太傅府偏僻的地方战斗……刚结束时，我，我看到了恒王……”
李冲道：“奇怪的是，那次，那次是我第二次看到恒王，但是，却和第一次看到的恒王感觉截然不同……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恒王的衣服，可是，可是……”
李冲深吸了一口气：“可是那个瞬间，我觉得，我仿佛看到了……看到了我家公子……”
李冲抖得更厉害了：“然后，恒王就发现了我，他朝着我走来，面无表情警告了我两句便走了……可是之后，之后，我再也不敢，不敢在恒王面前放肆了，我知道，我要是再不好好听话，恒王一定会杀了我！”
李冲的描述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柳长清和夜历恒，两人虽说体内都有太傅府的血脉，可是在楚尹月看来，两人的气质却没多大关联。
尤其是要让夜历恒假扮柳长清的气质，更是有些难度。
更何况，李冲和丫鬟偷偷做那种事情的地方，人一定很少，在这种环境下，夜历恒所表现出来的感觉，或许并不是在模仿……而是本能。
楚尹月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想到了一个疯狂的答案！
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柳长清和夜历恒两个人，他们两人会时常借助人皮面具，进行身份调换？
只是……身份调换一事的确有可能，但是却显然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楚尹月觉得，那一团六年前便没有解开的、笼罩着自己的谜团，竟然在此刻发生了奇妙的特殊反应，变得更加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