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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历城的声音拉长，楚尹月停止了哭泣，她下意识抬头扭头看向了他。
同时，夜历城也正好朝她看来，这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楚尹月清清楚楚看见，夜历城那双漆黑的，看不到底的眼睛里，溢出了强烈的自责和悔恨。
紧接着，夜历城继续道——
“而本王，最大的错，就是从一开始就无心皇位。夜历恒回来了，本王想要用皇位补偿他，为此，本王却忽略了在这个世界，唯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楚尹月，本王错了，从本王发誓要努力护你的那一天起，本王就不应该生出把你让给别人的念头！”
夜历城字字坚决。
“别人护你，岂有本王护你，更让本王安心？”
楚尹月整个人都怔住了，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夜历城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
“心爱之人？夜历城，我……”
楚尹月下意识开口问道：“我是你的……心爱之人？”
夜历城将下巴搁在了楚尹月的头顶，男人的声音很沙哑，但是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如今天这般让楚尹月觉得安稳。
“是……楚尹月，有一句话，本王晚了整整六年才告诉你。楚尹月……不知何时，本王已深爱你入骨髓。”
夜历城说：“曾经，你在本王身边，你爱着本王，所以本王不自知，后来本王回忆，其实很多事情，早就有迹可循。”
“本王污蔑你和苏长风有染，把他关入牢里，不是因为本王真的觉得你如何，而是因为本王嫉妒。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你总是可以那么轻易地挑起本王的怒火，这是本王从来没有过的……”
“后来，本王看到了自己的心，可是本王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俯瞰众生，本王不愿意低头对你说本王爱你，本王也不会……也没有学会怎么爱你，所以才会把你越推越远。”
夜历城说到这里，声音里竟然染上了一点哽咽。
楚尹月心头一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感觉。
夜历城被关在地牢里这些天，所遭遇的一切和他的身份完全不成正比，他被侮辱的时候没有哭，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竟然……
夜历城继续道：“这六年里，本王每一天都在悔恨里度过，每一天都恨不得回到过去，阻止那个自私的自己……后来，和你重逢，本王真的高兴得快要疯了，却是没想到，你已经……你已经不爱本王了。”
“本王很清楚，你不爱本王，都是本王自作孽，可是本王……还是不愿意承认，所以本王逼你……”
“楚尹月，逼你的时候，你不好受，本王每一天，也都煎熬难耐，最后本王终于说服了自己，放你离开……”
“但是，如果本王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本王宁愿，宁愿把你束缚在本王身边，不让你走……”
楚尹月完全陷入了沉默，她漆黑的眸子里，眸光复杂滟潋。
许久，楚尹月才低低道：“夜历城……我一直以为……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一个永远的替代品而已。”
夜历城立刻坚决回答：“不是。楚尹月，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即便是当初本王讨厌你的时候，也很清楚，你是楚尹月，而不是任何人！而且楚尹月，在这天下，也无人……可以代替你。”
说到这里，夜历城顿了顿，好半晌才道：“至始至终，本王……只有你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