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月站在原地，看着夜历城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此时此刻有千斤重。
认识夜历城这么久，见过无数个他。
绝情的，深情的，宠溺的，温柔的，暴戾的，狠毒的……还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坐在城池背上，号令千军万马的。
然而，却没有哪一个，比此时此刻的夜历城更让人觉得不堪。
夜历城，他应该是天上的雄鹰，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广阔的战场，而不是阴冷的地牢。
楚尹月走过去，她慢慢蹲了下来，然后将一只手搭在了夜历城的肩上。
“夜历城，你甘心吗？”
夜历城的身体陡然一僵，紧接着，就是更加剧烈地颤抖。
楚尹月继续轻声道——
“你不甘心。”
“你是夜历城，是天凌的战神，你的梦想是杀敌护国，你可以死在战场上，却一定不甘心声名狼藉地死在这里。”
“夜历城，我也不甘心。我那么恨你，最恨的时候，甚至恨不得你立刻去死，我这么恨你……我要用阴毒的法子恶心你杀你，你早就已经横尸野外了，可我都没有这么做，夜历恒凭什么？”
楚尹月深吸了一口气：“夜历城，解毒吧。反正……又不是没有做过。”
夜历城抖动的身体突然一顿，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嘶哑：“楚尹月，本王……不想。”
仔细听，还能听到夜历城的声音似乎染了少许的哽咽：“本王是真的……真的想，好好珍视你，护你……本王失去了你六年，好不容易，你还活着，本王，本王不舍得……”
听到夜历城的话，楚尹月的眉头反倒一松，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够了。夜历城，你说这些……也就够了。”
楚尹月的脑海里，过往和夜历城的一切爱恨纠葛瞬间闪过，她的嘴角，不由得轻轻勾起，露出了一抹微笑。
“夜历城，开始吧。”
六个字，就像是一把钥匙。
一把彻底释放夜历城的钥匙。
夜历城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欲望之火，突然被什么猛地打开了，就连他的脑子里，都出现了‘咔嚓’地一道什么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他就猛地转过了身，像一头疯狂的野狼，直接扑向了楚尹月。
楚尹月倒在地上，感受着后背的冰凉，她的目光复杂又恍惚地看向头顶的黑暗。
身上的人完全摆脱了束缚，动作又凶又狠，弄得她生疼，她又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臂，一下又一下安抚道：“夜历城，慢慢来，别着急……”
夜历城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真的轻缓了很多。
不过夜历恒毕竟给他吃了东西，夜历城的动作再轻缓，也比平日里更加猛烈。
寻常，夜历城是激烈的浪潮，那么此刻，他带给楚尹月的，就是行星撞击地球的刺激。
楚尹月的视线渐渐模糊，炙热交融里，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从喉咙溢出。
“唔，夜历城……轻点……”
汗，渐渐打湿了衣服和长发，几缕发丝贴着楚尹月的脸颊落下，发尖还在徐徐滴水，夜历城的冲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随着他一声低吼和释放，夜历城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随着夜历城动作的停止，楚尹月和夜历城都像是被人突然定住了身体，刚刚的炙热瞬间散去，只余留一片冰冷。
然后，两人一言不发，徐徐退向了两侧。